《九二江湖》第23章


夫人:“孩子,你娘亲还有没有说一些其他的事情?”
司暮摇了摇头,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轻”字。
老爷轻轻用手拂过玉佩,哽咽道,“真的是轻衣的孩子!”
这样的玉佩全世界只有两块,是当初夏侯家老爷赠予一儿一女的生辰礼物。
“孩子,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少年?轻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还以为你当初已经……”
“我想母亲如果活着,她一定会愿意和您说的。”
“孩子啊,你母亲她其实……”
夏侯老爷轻咳,打断夫人的话,拭去眼角的泪,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司暮好像还沉浸在这个巨大的震惊之中,被夫人拉着东长西短地问一些这些年的近况。
而夏侯渊却始终不曾说话,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司暮对于这件事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二十年前。
天凰山举行比武大会,轰动整个武林。
老宗主邀请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做个见证,不止是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中互相交流武艺,老宗主更有意通过这次比赛挑选出天凰山下一任宗主。
夏侯盟也在其列。因其夫人怀有身孕数月,不宜舟车劳顿,特留在家中,此次前来便只带了妹妹。
他们到天凰山时,老宗主派弟子白胥前来迎接。
夏侯盟与那白胥私交甚笃,有意撮合胞妹与这位好兄弟,但夏侯轻衣又怎么看得上白胥这副呆子样。好在白胥修养极佳,也不甚在意,只是将老宗主的话嘱咐道,“师父说,这几日山下的石榴镇正在举办庙会,很是热闹,夏侯兄与令妹可先去逛,三日后,比武正式开始。”
兄长与那呆子好像有聊不完的话,夏侯轻衣一个人觉得无聊便溜到石榴镇上。
庙会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摊子上摆的一些小玩意儿她平时不常见,瞧着新奇,便开心地挑挑拣拣。
忽然间听到有人惊呼,原来是一女子在推搡中不小心被挤得摔在地上,周围人来来往往脚步匆匆仿佛看不见一般。
她赶忙上前把那女子扶起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顺着她的胳膊站起来,茫然地笑了笑,“谢谢你。”
夏侯轻衣这才发现,原来是个瞎子。
那女子含羞笑着,温婉大气。即便是夏侯轻衣也不得不承认,女子虽然容貌算不得上乘,但气质却令人徒生好感。
“姑娘,我看你身体不便,怎么一个人出门?”
“其实我……”
“鸢妹!”大街上人太多,司如瓮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就不见了程鸢,紧张得找了许多来回。
夏侯轻衣见那人快走两步将程鸢搂进怀中,嘴中不停低声责备,但丝毫没有严厉的感觉,倒是感觉到恩爱的很。
程鸢有点难堪,扯着他的衣袖提醒他注意旁边还有其他人。
“如瓮,刚刚多亏了这位小姐救了我。”
司如瓮礼貌而疏离地笑道,“多谢。”
夏侯家的门槛几乎都要被媒婆踏破,所幸兄长宠着她,让她自己慢慢挑,夏侯家什么都不缺,只要那人真心待她。
可她终究还是辜负了兄长,她死心塌地爱着这个不爱她,厌恶她的人,只因为那一眼,她便几乎毁了自己的一生。
☆、夏侯府之故(二)
她后来知道,那女子叫程鸢,与司如瓮青梅竹马,早已经私定终身。
程鸢与夏侯轻衣一见如故,夏侯轻衣更是约定了每日都来看她,心头对司如瓮的那一点悸动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
程鸢看不见,但吹得一手好箫,经常与司如瓮一箫一剑,某日,夏侯轻衣一时兴起将他们这副情景画了下来,司如瓮收到那画的时候,才终于对她也展了笑颜。
于是她得空就愿意画几幅,什么样子的都有,程鸢虽然看不见,但见司如瓮开心便也知足。
那样的日子直到夏侯轻衣在比武场上见到司如瓮,她才知道他原来也是天凰山的弟子。
那人轻轻一笑,将剑一抛,说道,“让你一只手。”
夏侯轻衣掐腰呸他。
二人平日不曾切磋,她竟然刚发现司如瓮的武功如此之高。
她败下阵来时,司如瓮将她头上的一根绸带解了去,哈哈大笑。
她散落的长发被风吹起,台下的人都在赞叹夏侯小姐果然绝美,她却看着大笑那人,暗道,“完了。”她彻彻底底喜欢上那人了。
程鸢喜欢做好点心,在一旁静静等司如瓮和夏侯轻衣比武结束。自从那日被司如瓮打败之后,夏侯轻衣总要寻个由头跟他切磋一番。
但也不出意外的次次都以失败告终,每当这时候,夏侯轻衣小姐脾气就上来了,喋喋不休地数落司如瓮一大堆,指责他不懂得让让姑娘。
司如瓮总是抱着程鸢嘲笑她道,自取其辱。
比武大会进行了将近半个月。最后尤其以天凰山弟子白胥和司如瓮脱颖而出。只要他们进行最后一场比试,谁若赢了,便是下一任的宗主。
人人都说司如瓮处处比白胥强,武学天赋更是极高,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比赛没有悬念。
可没人想到,司如瓮居然被发现偷学其他两宗的武功,老宗主盛怒,要废其一身武功,赶下山去。
司如瓮自然不会如他所愿,想方设法从天凰山逃了出来,哪怕遍体鳞伤。
他伤的不轻,倒在程鸢门口。可程鸢却连他身上的伤口都看不见。
以前她一直被司如瓮照拂,如今他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站在一旁,感觉到夏侯轻衣忙里忙外地照料,想着,也许自己不是他的良人。
没有人发现程鸢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事重重。
那日,白胥带着弟子终于追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可只见一个盲女。
白胥把刀架在盲女的脖颈处,威胁司如瓮现身。
盲女轻声笑了笑,想到幸亏轻衣早些时候带着他出门去了。
司如瓮被夏侯轻衣拖着躲在一处的草丛中,亲眼看见那盲女收紧了放在自己脖颈处的剑,不知道对着哪儿惨淡一笑,自尽了。
“如瓮,我早知有这么一日,好在,日后再没有鸢儿拖累你们。
轻衣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要珍惜她。”
自此司如瓮性情大变,看着终日纠缠着自己的夏侯轻衣忍无可忍,掐着她的脖子发狠道,“她对你那么好,你却想她死!”
夏侯轻衣如坠冰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就在夏侯轻衣以为自己就要被他这么掐死的时候,他却突然放了手。
面容扭曲地开始解自己的腰带。那时他练功渐有走火入魔之势,夏侯轻衣已经暗访了许多名医。
“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样?我成全你。”
那不是一场甜蜜的□□,更像是羞辱。
夏侯轻衣没能得到他丝毫的怜惜。
而不久之后,夏侯轻衣重新又回到夏侯家,只不过那时居然已经怀有几个月的身孕。夏侯盟哪会容许这个孩子存在,毁了夏侯家的声誉,更毁了妹妹的下半辈子。夏侯轻衣只得不停渴求兄长留下这个孩子。终是无奈顺从了妹妹的意思。
夏侯盟看着这个婴儿,想着罢了罢了,等过继到他夫人名下,以后便也当做夏侯府的小少爷看待。可没过多久,夏侯轻衣居然带着小少爷一起失踪了。
直到夏侯盟的亲信几年后偷偷找回小姐,也再也没有看到小少爷。
如果轻衣不曾遇见那人,想来现在也是贤妻良母,在家相夫教子,幸福安定吧。
夫人心里难过得紧,说道:“老爷,是不是我们当初真的做错了?”
司暮被二少爷拦住。
“刚才大堂太混乱了,还来不及自我介绍,我叫夏侯衍。”
“我可不像爹娘那么好糊弄,碰巧你救了二弟,碰巧他看到你那副画,碰巧你是姑姑的孩子,你不觉得这碰巧有点太多了吗?”
“说,你接近夏侯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夏侯渊从黑暗处走出来,抱臂嗤笑道,“怎么,大哥是看我还能活着回来不开心吗?”
夏侯衍回道,“二弟莫要血口喷人,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跟爹娘可都急坏了。”
夏侯渊不再跟他纠缠,嗤笑一声后拽着九二离开。却没看到夏侯衍盯着他们似笑非笑的神情。
没多久夏侯老爷的寿辰就到了。夏侯家双喜临门,夏侯老爷想借此机会公布收了司暮这个义子,也算是给他一个合理的身份。
全府上下忙里忙外,夏侯老爷德高望重,听说宴请的宾客有武林门派更有朝廷中人。
于是夏侯渊早起被夏侯夫人嘱咐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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