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志》第30章


虿恍械摹?br /> 两年未见,竹之词竟一时想不到要跟他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说他走后不久,卢州也走了,那小子回了清潭山庄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不知现在如何;说陶铖在陶轶和他们都离开后,气得病了好几个月,南府最终大整治了一番,陈岳南和元燚成了他的心腹;说陶铖最终接受了陶管彤和荆莫隐的婚事,已经在和荆家商议给两人定亲了;说他也离开了南府,因为他在那里觉得乏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言宓闲闲悠悠地听曲儿看戏,他心不在焉地看着戏,不时又看看言宓。终于这戏快要唱完了,竹之词忍不住道:“言兄可有落脚的地方了?”
言宓的脸朝他转了过来,不久后他淡淡的声音响起:“暂无。”
“哈,我在藏书街开了家书斋,言兄若是不介意,可要去我那将就一晚?”竹之词灿烂一笑,一张俊脸在暗红的烛光下熠熠生辉。
“好。”
快走到书斋时,竹之词忽地想起来,家里的桂花酿前些日子都喝光了。
他同言宓说着要不要去买些酒来,言宓笑道:“我在这儿,你还要酒做什么?”
竹之词一怔,这晚的月色很好,远处墙头明如昼,你来了,便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部分写完了!!!
老母亲落泪,最后写的有些仓促,但是我觉得该表达的应该都表达了,剩下的还有一些疑问,可以wb问,wb:越书Miuyee
接下来还会有一个番外,大概过几天再更
第50章 番外:阴阳面
明镜湖的风很清,明镜湖的水很灵,明镜湖的风水很蹊跷。
她睁开了眼,以为自己被救了回来。
她很欣喜地想要下床去透透气,起身后却发现周遭都笼在一片黑暗下,她抬头瞧了瞧天色,原来是晚上了。
“你起来了。”有个一身白衣的怪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问道。
“你是谁?”她问道,家里的下人可从来没有这么无礼的。
那人面色惨白,脸上带着古怪的笑,说话时仿佛有阴风阵阵,只听得他道:“在下谢必安,阎王殿前白无常是也。”
喻影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推开无常想要来抓她的手,她开始哭泣,开始尖叫。
待她哭累了,喊哑了,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无常才叹一口气,无奈道:“你哭又有什么用呢?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抓你去哪儿,反正你已经在这地狱里头了。”
说完只见喻影红着一双眼睛瞪着他,白无常没办法,悄悄转头望向了别处。
“好了,歇够了,咱们也该上路了。”又过了一阵子,白无常才将目光再次转回到她身上,她不哭不闹地坐在那儿,仿佛耗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她再也没有希望了。
哎,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说不触动是假的,只是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白无常摊开本子,念道:“喻笙,你现在便可随我去孟婆那儿取了汤上路了。”
“你叫我什么?”她虽仍跪在地上,却直起了身子,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无常的手腕,脸上带着不解和震惊。
“喻笙啊。”
她松开了无常的手腕,再次跌坐在了地上。
她叫喻影。
而她的双生花姐姐,叫喻笙。
“走吧。”无常催促着她赶紧上奈何桥,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只是抱着一旁的石柱,瑟瑟发抖。
“你不可能死而复生的,你都已经下葬了,快过去吧。”
“我能不能,先不过去?”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无常皱着眉头,以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她这是舍不得什么人,于是他问道:“你还要等什么人?是不是你那个县太爷家的情郎?”
喻影剜了他一眼,白无常耸耸肩:“你若是不想,自然可以不过去,喏,你看到那群四处飘荡的没有,他们就是些孤魂野鬼,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就是不肯过去。”
正说着,那群孤魂野鬼瞬间分散开来,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原来是有鬼差抬着轿子从这儿过。
白无常见状,感叹了几句:“你该知足了,你看看这位,人家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他说的,是阎王近来刚得到的美人,阎王看上的,自然不会让她轻易地过了奈何桥。
喻影没空去瞧轿子里坐着的美人,一心想着自己的事。首先,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这个白无常再去把姐姐抓来可怎么办?但她也不想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怎么就会将她和姐姐搞混了呢?
“我,我不过去。”喻影沉声道。
白无常挑眉,轻呵一声:“还挺倔。”
“那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我还忙着呢,先走了。”
“等等!”喻影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还有何事?”白无常不耐道。
喻影紧张地咽了口水,大着胆子问道:“你,可知有何方法上去?”
“上去?”白无常奇道。
喻影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上面。
无常古怪地笑了:“我只送前程,不探来路。”
见状,喻影便要给他跪下,白无常毫无血色的脸上折出一道褶皱来,赶紧扶起跪到一半的她道:“已死之人,若还有执念未完,可在阴阳调和之时,通过乾坤之门去往阳界。”
阴阳调和之时指的是卯时和酉时,无常算算时辰,道:“差不多到时候了,你可要现在上去?”
被带到乾坤门时,喻影有一霎那的恐慌,可转念一想,她已是入土之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还有什么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呢?
无常将她送到阳间时,她还有些恍惚。
“我,我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白无常道。
发现自己上头有东西罩着,喻影抬头瞧了眼,原来是把伞,无常替她撑着。
“这东西你自己拿着,咱们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喻影接过那把伞,这东西拎在手中竟毫不费力,她正好奇,只听得无常道:“咱们已无感观触觉,自然是不费力气的。”
是啊,她好像还没把自己代入到死者的角色呢。
“行了,你且自己在这里转转,我这回是真要走了。”
送走了白无常,喻影站在街头,有些无措,路过的没有一个人能见得到她,她想了想,还是打着伞去了喻府。
喻家的宅子前挂着丧幡,一片死寂沉沉,门口的小厮还跟从前一样,却也满脸愁容。
喻影往宅子里走,宅子里虽不时有人在走动,却无任何大的响动,她在灵堂门口停了下来,跪在堂前的,正是她双生花的姐姐,喻笙。
她去世的时候,喻笙正好被堂兄喻华喊去了京城,现在喻笙却已出现在了永宁,看来离她落水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她靠在门槛上,盯着为她诵经的姐姐,眼神有些涣散,她到底为何会成为姐姐的替代品呢?
见她从今晨跪到午时,喻影都想上去替她揉揉膝盖,可终究是徒劳,只见丫鬟将一瘸一拐的喻笙送回到了房中。正想着去别处瞧瞧,却见喻笙的房门被人敲了三下,然后开了。
进来的是喻演,她们的堂哥。
喻演给她端来了午饭,喻笙轻声道了谢,并无他言。
“哎,阿笙,你别太自责,这不怪你。”
听闻此言,喻影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姐姐知道真相?
“若是当时我执意带她去京城,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原来说的是这个,当时喻华临时让喻笙去京城,喻笙想着带着喻影一块儿去,可是喻影心里念着几日后跟好友们的游湖,便没与她同去。
原来那时起,一切便已注定了。
喻影黯然走出了喻笙的房间,去了正厅,此时应当正是众人饭后闲聊的时候,不料也安静得可怕。
“那塔修得如何了?”坐在上首的喻家老太爷沉声问道。
“我昨日去瞧过了,没什么问题。”是刚到的喻演在答话。
“没什么问题也得盯着,别让旁人再白白看笑话。”老太爷的语气有些严肃,在座的没一个人敢吭声,只有喻演回了个“是”。
喻影有些看不明白,什么塔,什么笑话?莫非她的去世在旁人看来是个笑话不成?
她隐隐有些不解,爷爷在她生前是极宠爱她的,现在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正巧,她听到喻演下午又要去那什么塔督工,便跟着他去了。
喻演是个闲不住的,这一路上只听得他神神叨叨地道:“阿影啊,哥哥又来看你了,你可得给我点面子啊,下辈子,咱还做兄妹。”
这说的什么话?喻影疑惑地跟着他走,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渐渐开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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