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心所向》第22章


疵孛堋?br /> “公子,”他说,“我想委托神仙府打听一件事情。”
慕容续的语气还是一样地淡然:“什么事?”
“我想知道……聚贤庄是什么地方。”
此话一出,他分明看到慕容续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如释重负,这益发让他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对了,公子,这是什么?”他指着案上一张未及收好的笺纸说。
慕容续一个激灵,飞快地出手去拿那张纸,但谢准的动作比他更快,把那张纸拿在手里,只瞥了一眼,他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京城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慕容续和沈殊面面相觑,好半天,沈殊支支吾吾地说:“阿准,监丞大人他……”
谢准的眼神腾地变了,慕容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异之!”
沈殊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却见谢准缓缓亮出了手中那张笺纸,那上面一个字都没写。“难怪这些日子以来,你们的样子都有些奇怪……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们快说啊!爹到底怎么了?”
慕容续沉默了片刻,良久,终于开口道,“京城的门人今天送来的消息……涉及榷税的大臣均已被定为结党之罪。监丞大人被革除了御马监的职位,等候进一步发落。”
谢准怔在当场,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沈殊不由得感到一阵揪心,“阿准,别灰心,结党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一般的结党是这样,可是这件事……有督公搅在里面,只怕这件事情难有转机了……不对,”他忽然眼前一亮,“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结党之罪不在十恶重罪之列,若是近亲属有功,可以以功抵罪……”他神情严峻,“得趁案子还没定罪之前取得进展,公子,多久能够打听到聚贤庄的消息?”
“对方既然为了一个知情人就出动了天逸楼杀手,这件事情想必不会简单,你若去了,指不定对方会如何顽抗。”慕容续说,“你现在重伤未愈,这样太过冒险。”
“可是……”他着急起来,“再拖下去,爹会被定罪的!”
“不如这样吧。”沈殊忽然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异之……”慕容续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可真的想好了?”
他与慕容续相识多年,自然能够领会那眼神中难以言表的信息。他知道,慕容续想起了那件事。那孩子……是那个导致他颠沛流离的元凶的后人,为一个仇人的后人,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一帆风雨,离乡千里,南疆的穷山恶水,父母日渐衰弱客死异乡的凄凉,十余年的四海漂泊……
但是他依旧记得初见那孩子时的情状,他幼时调皮捣蛋的样子,他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和那隐藏在机灵狡黠之下的一腔热血……他是御马监的养子也好,是那个人的孙子也罢,谢准就是谢准,一个介于朋友和弟弟之间的存在。
“有什么难以决定的……这不单单是为了监丞大人,也是为了死去的郭知县在天之灵能够瞑目……”他低声却坚定地重复了一遍,“阿准,我和你一起去。”
慕容续凝视着他,久久没有说话。终于,他说,“明天这个时候,我告诉你们聚贤庄的方位。”
第十七章 
沈殊走在前面,他知道,身后的谢准和他一样紧张。甚至,也许比他更加紧张。
聚贤庄的线索并不多,但是对于神仙府来说,线索不多的意思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西山清凉寺的原址,在数十年前曾是一个叫做聚贤庄的地方。后来,门主不知所踪,这地块为潞王府所得,后又被前代潞王赠送给了清凉寺以作扩充寺庙之用。
“你们到了那里,从清凉寺后山聚贤庄旧址处进去,里面是一片废墟,需以奇门遁甲之术进入……开门入,生门出,若踏错,可能会永远迷失在迷宫里,务必小心。”
谢准不熟悉这些江湖旁门之术,这使他益发感觉到他们二人的生死或许正悬于自己现在的决断中。“累吗?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停下来休息一会。”他对谢准说。
后者摇了摇头,“不碍事。”
他看得出来,谢准的那句话是假的,纵使恢复得再快,也没有人能在受了那样重的伤之后短短六天内就健步如飞。想到这里,他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谢准,“拿着,一会看情况不妙的话就用上。”
“这是什么?”谢准接了过去,“烟幕弹?那凶丫头的东西?”
“昨天晚上,伶姐她们拉着我叮嘱来叮嘱去的,临了纤尘还把这个给了我……”他说,“我反正也用不惯这种东西,你拿着吧,权当以备不时之需。”
“伶姐她们,就像你的家人一样……”谢准叹了口气,“如果这次出了什么意外,她们肯定会恨死我的……还有公子也是。”
“还没进去呢,别说这种丧气话。”他伸手拉了谢准一把,上了山崖,行了不远,一座写着“聚贤庄”名字的院墙就出现在眼前,这便是慕容续所说的聚贤庄旧址了,里面房屋倾颓,杂草丛生,端的是一副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他在心里推算了一遍,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排定了九宫八门的位置。“开门入,生门出……”他指了指一处空屋,“那里便是开门。”
谢准闻言,去那空屋的房门口看了看,只见那屋子虽然陈旧,但门扇却是新的,看来这里确是入口。“为什么叫做开门?”
“开门……乃是利见贵人之所,”他苦笑,“我猜,建这阵数的人,或许自视甚高。”
“原来如此,奇门遁甲之术……”自进来之后头一回,谢准脸上的紧张之色缓和了,平日里那副好奇的神情略略恢复了些许。他看在眼里,笑道,“你想学的话,等回去了再慢慢教你,走吧,别跟丢了。”
“嗯。”谢准难得地乖巧,亦步亦随地跟着他前行。那屋子看上去并不大,但沿着那个方向,却足足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出口处的一线光明出现在眼前,那便是生门的位置了。
出了生门,眼前的景象竟是别有一番洞天,庄园内布置精致,若非他们亲眼见过,如何能想象入口处竟是那番破败。“这就是……聚贤庄?”谢准惊讶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
“……真正的聚贤庄。”他说,“对方要藏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子继给的信息只能到这里,接下来的,就得看我们自己了。”
“庄园那么大,若是一点一点找起来,只怕还没有找到就要被人发现了……”谢准沉吟片刻,问,“沈大哥,你刚才说……开门入,是因为利见贵人?”
“或许吧,”沈殊回答,“这屋子的八门排布,多少是能看出点主人自己的心思的。”
“这里是潞王府的产业……如果说这间屋子的排布是按照潞王的心思……那个人,会想些什么呢?”
“那个人?”沈殊苦笑了一声,“强抢民女?侵占良田?幽禁地方官?”
“不……这些事情,都没有必要通过这种方式隐藏……”谢准问,“沈大哥,奇门遁甲之术中,可有善利兵戈的方位?”
当潞王走进那间屋子的时候,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看了看谢准架在他颈上的刀,仿佛是吃准了后者不敢轻易出手一般云淡风轻地说:“放下吧,谢大人……本王不与你起冲突便是。”
他虽是暴虐成性,倒也胆识过人。谢准狠狠瞪了他一眼,点了他的穴道,收起了刀。
“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本王很好奇,谢大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被控制之下,潞王的语气反倒是好整以暇,他说到“谢大人”这个词的时候,仿佛能够听出几丝嘲讽。但谢准却并没有流露出他预期中受到侮辱的不悦。他注意到,那并不像是因为隐忍抑或卑躬屈膝,而是由于别的原因——谢准看他的眼神,竟像是丝毫不在意他一般,更确切地说,是蔑视。“郭知县用命换来的线索,我若是找不到,岂不是辜负了他在天之灵。”
“你是说郭沂?”潞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般不识时务的人,被人杀了也是活该。”
“他不是被人杀的。”谢准说,“他是自杀的。”
这句话让潞王有些惊讶,“哦?你说……他自己撞到了那把刀上?”
“刀口是从左往右插入胸口,一开始,我以为那是左撇子所为,但是我后来突然想到,不仅仅是左撇子能捅出那样的刀口……郭知县本人,用右手,也能捅出那样的刀口。”他说,“郭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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