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第11章


“若是我们不早做准备,恐怕今日上钩的就是我们了,你说是吧?杨副将?”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拿下那马车中的人才有活命的机会,杀!”那杨副将剑指马车,一声令下,首先朝他冲了过去,凶狠恶煞,气势逼人。
季清河一侧身,马车里瞬间跳出一名男子,手持长剑迎了上去。再看那人,身形剑法与戚越颇似,下手干净利落,招招快、狠、准,逼得那杨副将连连后退。都说戚越受了重伤,看这剑法却是一点事没有,仔细一瞧,那人竟是乔装打扮成戚越的戚峰。
“怎么是你?唔!”惊讶之余,戚峰趁机一脚将人踢了出去,落地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周围的士兵持刀架在了脖子上。一阵刀光剑影,而那负隅顽抗的杀手,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怎么可能?戚峰,你明明在西城门……”那人话还未说完,便戚峰被打断了,“明明在西城门值守?明明亲眼看着将军上的马车,怎么就变成我了对不对?杨昌文,亏得将军还待你如亲兄弟,你居然敢通敌叛国,暗害将军?你该死!”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杨昌文不甘心,愤愤的冲季清河吼到。
季清河理了理身上的披风,道:“杨副将难道没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我们的马车一出军营,你就派人跟踪了我们,而将军就是哪只黄雀。”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还记得那只给将军泡澡用的木桶吗?戚副将确实去了西城门巡夜,只不过他又悄悄的回来了,躲在了木桶里,由人抬进了将军的营帐。随后,被抬出去的那位,才是将军,我故意将戚副将乔装成将军,并大摇大摆的从军中出去,目的就是引你上钩。其实,如果你再谨慎一些,今日便引不出来你了,只是,近日城中和军中搜查蛮人奸细,打击甚严,你怕错过了这次就没有机会了。”
“你如何断定我就是这内鬼?”
“最开始我并不知道谁是内鬼,还记得上次我被蛮人绑架吗?巧合的事,我刚好能听懂蛮夷话,那蛮人头子口中所说的内鬼,来自戚家军军营中,还是将军身边有一定职位的人,而将军让回来报信的人被人半路截了,等了半日没有消息的戚副将不放心,这才一路追了过来,不然我和将军可真就栽在了你们手里。”
“但是仅凭这些我并不能判断谁是内鬼,所以我和将军设了个局,将他被蛮人偷袭的事放了出去,全力捉拿一切可疑人物,连抓数人,严刑逼供,军中一时风声鹤唳。那名内鬼怕迟早会查到他的头上来,一定会有所行动。但军中戒备森严,不好下手,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直到现在,我才确定你就是那个内鬼。看守东城门段校尉是你的同党吧?已经被将军拿下了,现在,杨副将你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
“哈哈哈……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哈……”许是被拆穿了身份,那杨昌文自知没了逃生的机会,竟一时怒极反笑了起来!
“杨昌文,休的猖狂,你的死期到了!”戚峰剑锋一转,指着那人狠狠地说到。
“我还有一个问题,杨副将你身为大泱将领,将军待你也不薄,你为何会与蛮人勾结出卖自己的国家与百姓?”季清河又问。
“呵呵,是,戚越是个好将军,可惜如今他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他为贺兰晟那狗皇帝卖命,那他就是我的敌人!”杨昌文吼着,情绪十分激动,盯着季清河的那双眼,充满了憎恨与恶毒。“季清河,你刚出现在戚越身边,我就认出了你,你还记得大皇子贺兰風吗?他母妃的娘家姓杨,你还记得一生为大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杨老将军吗?他们全家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贺兰晟那个残酷冷血的狗皇帝!”
“你是杨老将军的亲信?”季清河一惊,想起了几年前,贺兰晟逼宫天乾殿,逼迫大皇子贺兰風退位,而他的旧党被贺兰晟清理了干净,包括大皇子贺兰風母妃的娘家人,德高望重的杨老将军。当时他极力劝说过贺兰晟,放过杨老将军一家,可那人生性多疑,终究是无果。这也让他,对这朝堂权势之争,逐渐感到厌恶。
“六亲不认,谋害忠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皇帝,我效忠来干嘛?他自己种下的因,迟早有一天会尝到恶果。而你助纣为虐,如果不是你,他还没有那么猖狂,你们一样都会遭到报应的,不,你已经遭到了报应!哈哈……”
“老实点,跪下!”狂笑不止的杨昌文,被身后抓着的士兵一脚踹在了地上。
而一旁的季清河,想起了几年前那一场皇位之争,血流成河,无故多了多少无辜的亡魂。垂下的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有些发抖!
“我早知道会有今天,可我不后悔,季清河,既然我现在报复不了那狗皇帝,那只好由你来承担了,我要让你比死还痛苦百倍,要让这居平关数万百姓跟着陪葬!”突然,那人猛的抽出腰间的信号弹,拔开盖头,一颗烟花瞬间在这夜空中爆开了来,格外显眼。
“拦住他!”
与此同时,一支利箭自身后而来,划破空气,狠狠射穿了他的心脏,顿时鲜血四溅。那人瞪着双眼,一脸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竹筒在地上滚落了好几圈。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众人回头,只见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戚越正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弯弓,冷冷的看着他们,浑身散发着肃杀的味道,方才那一箭正是他射的。
“将军!”众人喊到。
“全部押回军营,听候发落!”
“是!”
☆、第十章 谣言
戚越翻身下马,朝季清河走了过去。
“将军,你的伤?”戚峰担忧到。
“不碍事!”极简短的几个字,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人身上,一旁的戚峰见状,识趣的走开了。
“清河?”
听到有人叫,季清河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不语。戚越心一痛,方才那杨昌文所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清河,不是你的错,哪个朝代的更替没有流血与牺牲?杨昌文说的话,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不要放在心上。”
“将军,我没事。”
“夜里凉,回去吧。”戚越伸手,拥着身边的人,往那马车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夜空里几道耀眼的烟火划破了黑暗,看方向是居平关的东方,紧接着,西方、南方也连放了三道信号。众人盯着这信号,心下不由得大惊。
“遭了,有敌人入侵,三道加急信号,东、西、南三个城门同时遭到攻击,情况危急,请将军指示!”戚峰立马反映过来,请求主将下达命令。
戚越自那信号升起时,脸色便愈发沉了下去。“戚峰听令,速速赶回军营,集结部队,兵力分成四队分别前往东西南北四城门支援,守不住城门,让他们提着脑袋来见我。其余人跟我一起,奔赴前线。”
“是!”
下完命令,戚越这才回头看着季清河,道:“前线危急,我让人送你回军营。”
“将军,你的伤……”季清河有些担心的问着。
“无事,我身为主将,只要不死,就得在前线坐镇指挥。”戚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宽宽他的心,转身欲走,被身后的人叫停了步伐。
“将军,安全回来。”
戚越点了点头,转身一跃上马,“出发!”
“是!”
季清河看着众位将士离去的背影,不由得一阵悲凉之意窜上心头,为了守住这城后的每一寸土地,守住这万千的百姓,又有多少无辜的将士,将命葬送在这血染三尺的沙场上。
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望这天下太平,再无战争!
晋泱帝继位四年正月,北方邻国蛮夷再次发起猛烈进攻,来势凶猛!戚家军浴血奋战,苦守七天七夜,双方皆是伤亡惨重!而那居平关城内,不知何时流传起了一股谣风,说那判臣季清河由京城逃至边关,勾结蛮人,叛国通敌,才引来这蛮夷攻城,乃是千古罪人。
这谣言经过人们的嘴一发酵,很快便流传至军中,一时间,这漠北边关人人皆知。
前方战事吃紧,季清河已经连续几日未见到戚越了,更不知前线是何情况。这日,他方从主将营帐处回来,一路便听得那值守军营的士兵小声讨论,与其说是无意间听见,倒不如说那些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你看那不是季先生吗?他就是季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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