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上》第91章


这少女家住的宅院虽不大,却精致得很,推开黑漆木门,里面便是个整洁的小院子。除去鸡舍鸭舌、水缸酱缸、葡萄藤架,院子角落还有一株苍翠的柏树,舒展开枝叶,在风中发出“飒飒”之声。
这少女一进院子便飞奔进屋,喊道:“阿娘,来客人啦!”
钟明镜趁着左右无人,轻声问苏靖飞道:“你为何非要来此?”
“因为那书铺主人便住在此处,”苏靖飞也压低声音,“那姑娘八成是他孙女。”
说话间,那少女又飞奔出来,手里还托着木盘,上面搁着茶具。
她身后还跟出一个妇人,一边拿一条白色手巾揩着两只手,一边冲钟明镜二人笑道:“两位客人不必拘礼,坐吧。”
她说着指了指院中的石桌石椅,少女正往上面摆烹茶的小炉子,闻言回头冲二人笑了起来,道:“刚才忘了说,我叫绿萝。”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要搞事情了~
于是本文又叫《你是我的药》、《烈夫怕郎缠》以及《追回情狼的三十六计》etc
以上纯属胡扯
下一章,十三华丽登场,全新演绎一个内心爱的要死要活,表面还要端得住的宇宙第一“直”男
☆、第七十五回 念芳园
十三郎离开钟明镜后,便去找了苏靖飞。他想得清楚,若要做戏,非得这人在一旁帮腔不可。正好,他也不耐烦等着苏靖飞的后招,干脆以攻为守,探探他的底细。
苏靖飞那会正在一家酒楼,占着临窗的位子。他独自叫了几角酒,还有一道清蒸鲈鱼,一个人吃得有滋有味。
而十三郎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抽出一副竹筷捡着鱼肚子上最嫩的肉吃了一口,还点头赞道:“味道不错,”他说着冲苏靖飞眯起眼睛笑,“苏大人,你很有口福。”
苏靖飞从未亲口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十三郎却张口叫他“苏大人”,便是点明自己对苏靖飞的身份已有所知。
于是苏靖飞也笑了,推过去一角酒,道:“我一向有口福,这酒也着实不错。”
十三郎于是便低头喝了一口,抿唇道:“竹叶青,果真不错。”
这酒入口醇绵,后劲却是极大。
“小兄弟是个行家,”苏靖飞望着十三郎,笑中藏有深意,“只是不知小兄弟来找本官有何贵干?”
十三郎身子略微前倾,勾起嘴角道:“来找大人商量一件事情。”
“哦?”苏靖飞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头,问道,“不知是何事?小兄弟不妨说来一听。”
十三郎一手搭在桌上,手指轻点红木桌面,开口道:“大人还会再与钟少侠见面,是这样吧?”
“那是自然,”苏靖飞冲他笑笑,“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欠着本官一份口供。”
十三郎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道:“那么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以后见他,可否装作从未见过我?”
苏靖飞微微一怔,着实未曾料到十三郎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心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口中问道:“小兄弟这话就叫人不明白了,什么叫‘装作从未见过你’?”
“意思就是,”十三郎字斟句酌,“你当初在亭边拦下的,只有钟少侠一人。一道来胡不归的,也只是你们两个。你从始至终,都没见到钟少侠身边还有同伴。”
他手指轻弹酒杯,发出“铮”的一声轻响,低声道:“不要和钟少侠提起半句有关我的话,若是你和他在一起,再见到我,也要装作不认识、从未见过,明白吗?”
苏靖飞轻笑起来:“本官不明白,这样做意义何在?”
“大人若是能照做而不问缘由,”十三郎微微后仰,抱起双臂道,“也许我可以给大人一些好处,作为补偿。”
苏靖飞眯起眼睛,笑问:“什么好处?”
“大人想要什么好处?”十三郎反问,“只要大人说出来,我一定想办法满足大人。”
苏靖飞顿了顿,忽然大笑道:“咱们相识一场便是缘分,说什么好处不好处?你这个忙,我帮了!”
“苏大人果然爽快,”十三郎也大笑起来,“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各自举起酒杯,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而十三郎喝过酒便自起身,道,“大人慢用,我就不搅扰了。”他临行前意味深长地对苏靖飞道,“看大人这身衣服官威十足,难道不怕这镇上的小老百姓没见过世面,骇破了胆子?”
说完,十三郎便自行离开,徒留苏靖飞一人若有所思。
十三郎出了酒楼,便在胡不归兜起了圈子,确认没有尾巴之后,他便施展轻功,朝着废园掠去。
这座废弃的院子曾经有个雅号,叫作念芳园。然而二三十年前,这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却在一夜之间走得干干净净,连一只猫都不曾留下。
十三郎从念芳园的后墙翻了进去。
人走茶凉,失了主人庇护的念芳园早已被丛生的杂草、交缠的藤蔓与大片的灌木入侵。
这后院原有个菜畦,大约是主人想吃些时鲜菜蔬时,仆人们自己种的。然而眼下已经被不知名的野草喧宾夺主,偶尔还有狐狸崽子从其间窜过,带起一股腥臭。
十三郎扎起下摆、系紧袖口,轻手轻脚朝着月洞门走去。这后院很大,他在杂草灌木中走得艰难,却又十分小心翼翼,不想留下明显的痕迹。
几乎走了盏茶功夫,十三郎才挪到了月洞门前。撩开从上面挂下来的树藤,他看到了与后院挨着的一个花圃。
这里,比之后院还要了无人气。那些曾经被花匠细心呵护的名贵花种,早已不知香消玉殒多少年。而野生的牵牛花、稚菊,还有各色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便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
十三郎一贯不喜欢这个地方,却又不得不来,此刻便捏着鼻子快步穿过这个花圃,还需小心翼翼不被伸出的枝杈勾住衣服。
好在现下是白日,若是半夜,此情此景指不定会将胆小之人吓得半死。
十三郎脚步加快,终于到了花圃的西北角上。他四下扫视一眼,确认左右无人,方才探手从角落的墙壁之上取下一块方砖。
这块方砖乍一看并无特别之处,然而它的里面却是空的。十三郎伸手轻轻一掰,便将砖块掰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一个小包裹来。
十三郎拿出包裹,将砖块重新合好,塞回了墙上。
包裹里藏着的是一些书信、银票和契约,此外还有一块玉佩。十三郎检查过东西一样未少,便将玉佩拿了出来,把玩一阵后贴身收好。
他这些年为青铜男人做事,东西放在身边并不安全,十三郎便听从青铜男人指点,将几样重要东西找地方藏了起来。
至于这地方,却是他自己找的。有一次十三郎替青铜男人办事路过此地,找不到住处,于是在这里捱了一宿,领略了这里的荒凉与僻静。
后来十三郎便动了这个念头,考察一番,终于将东西藏在此地,果然这些年来都未曾出过差错。
眼下十三郎拿回了自己的东西,便打算离开此处。然而他刚起身,却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咯咯”的像是奇怪的笑声。
十三郎胆子很大,他镇定自若地轻轻起身,将包裹塞进怀中,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摸过去。
然后,十三郎便看到了不知多少年未曾有人踏足的荒院中,站着一个老太太。
这位老太太看上去已不知活了多少岁,脸上的皱纹树皮样堆叠起来,干瘪粗糙。她满头花白的头发已经稀疏了,此刻凌乱的披散在肩头。
十三郎心中怔忡片刻,只因他看到这老太太衣衫褴褛、身形佝偻,拄着一根细细的木棍权作手杖。
“少爷,”那老太太忽地朝十三郎扭过脸来,一张口,露出已经掉光了牙齿的猩红牙床,她的声音嘶哑且含混不清,却带着种隐约的关切,“少爷啊,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十三郎强自镇定,嘴上一句不答,心中却在考虑要不要转身就跑。
毕竟,眼前之人看上去与鬼故事中的老妖婆有几分相似。
“少爷啊,”老妖婆颤巍巍朝他走过来,一双浑浊不堪的老眼有些发红,“你为何要去帮那群小强盗?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十三郎心想:“什么小强盗?这老人家是不是糊涂了?竟把我当作少爷,嘿,少爷。”
老婆婆还在朝他一步步挪过来,拐杖在地上重重地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忽然,这老婆婆被脚下的藤蔓一绊,瘦小的身子便要扑地跌倒。
十三郎未及多想,脚步一滑便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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