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愿望没许》第7章


这一下,四下里一声声猫叫忽的响起,一只只,一对对的白猫,黑猫,花猫,老猫,小猫先后跳上了墙头,一对对的招子飘飘悠悠,在这夜晚倍感狰狞,诡异。
那黑影在不能与地上那只大花猫遥遥相望,他发出惊叫,这声惊叫也当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心中只觉难受,如那耗子被人掐住脖子,死前的凄厉,又似那人喉咙中卡了口痰,想叫又叫不出,怎听怎觉得不是味,就看见那黑影一个转身,大张着双手,迈开了步,口中嘶叫,怪吼连连,似受了惊,向着后院方向逃去。
那大花猫当即就追了上去,群猫见状,个个一声底吼,窜下了墙头,直如那一股洪流,跟着大花猫追去,竟是连半眼都不愿在去瞧刘氏。
刘氏心中惊疑,见猫群逐一离去,直至众猫失了影子,追着黑影奔入后院,这才似回过神来,抱着长子向走廊尽头冲去。
这回在无意外,没了那所谓的鬼打墙,刘氏径直冲过了走廊,一路向前,往自己安寝之处回去,到了房前,她却愣住了,这房门直如被铜汁铁水浇固住了般,任凭她如何敲打,叫喊,那门却是纹丝不动,根本无法进去。
她叫喊,踢打了多时,渐渐有些疲倦,刚小息一会,就只听得房内有窸窸嗦嗦的说话声,这话声虽轻,几如蚊虫扇翅轻响,但她也是听得出了,那声音不正是自己丈夫秀才的,将耳缓缓靠近,凑到门边,细细聆听。
“我已将一子一女都给了你,你怎的还不肯放过我。”
刚贴过耳,刘氏就是大惊,面色惨白,她连忙又将耳贴近几分,只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片刻,秀才的声音又响起,但听来这声音有些尖细,只听秀才提着声,拔尖了音说,“你这秀才,可是不长记性,那年你老母向我替你许了三件事,事后答应要给我三个好处,哼,好个无良失信的老婆子,本应还有一方债务没还,却竟找了个秃驴,东拼西凑,想以假乱真诓骗于我,说那就是她的儿子,她已规劝了他,可让我与他共享半个躯壳,真是个阴险的老恶妪,串通那死和尚,想要引我入狱,炼做药引,还好本君妙法通天,未卜先知,又刚修了万法不得沾身之神通,哈哈!那老和尚想要以我修佛,塑那无上金身,成就大道佛法,哈哈,可惜,可惜,只差那最后半步,竟是让我反客为主,佛法散了个尽,哼!你老母失约,不守信,想以死来结束我们的契约,真是好笑,如今,我已替你完成了俩个心愿,就剩第三个,你快些说出那最后心愿,还欲待何时。”
又是片刻的沉寂,然后那声音在次响起,这回声音无异,中和的男子腔调,但听着却有些慌乱,惊恐,“不,不,不,我几时向你许过任何愿望?你怎能如此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片刻,秀才尖细的声音在次响起,他呵呵细声尖笑道:“并未许过愿,你当真不记得了,好,好,好,让我来与你说上一说,帮你记起,你可记得那天,你高中秀才,被那客栈家的掌柜请了顿酒席,席中那掌柜曾这般问你,公子如今高中,想来定有一番抱负?”
说到这,房间内的声音忽的一顿,稍时,那尖细的声音又响起,“可想起来,那日你借着酒劲对掌柜夸夸其谈到你非是那俗中庸才,将来本应有所番大作为,只是那老天不待你,让你错生入那猎户家中,令得你珠壁蒙尘,你自命不凡,空有满腔的抱负与才华却遇不到那命中伯乐,当时你是何等的自负与得意忘形,只将自己老父母奚落了个尽,而且你还咒骂于他们,并向诸天神佛许愿,希望让他们尽早归去,别污了你的清名,你可曾记得。”
又是片刻的宁静,就只听得房间内步子连连倒退,似是有些慌张。
待盏茶的工夫,那尖细的声音又响起,他桀桀怪笑,声音尖锐,“没错,那掌柜就是我,你说你高中科举,真是可笑之极,就你那狗屁不通的文章也想进那三甲鼎中探花,若非你那老娘于我许了第二个愿,保你中举,似你这蠢笨不堪之人还能见得了那九五至尊之面,可笑,真是可笑之极。”
“也罢,也罢,你老娘许了俩愿,将你老父与李家三口灵魂与我交换,本该还有一愿未完成,她不该就此魂归九泉,这差一愿就不算完美,这般倒也可惜,遂此,我也只得给了你三个愿望,以这三个愿望换你那三个子女的魂魄,这般来我也算是可以了结与你那半点不负责老娘的因果。”尖细的声音说道。
听到这,刘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中绞痛,悲怒交加,泪珠徐徐落下,这一刻她想到了许多,幼子的失综难道与秀才有关,接着,就只听到里面传出秀才慌张的声音,“拿去,拿去,你想要便拿去,只求你别在来纠缠于我,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刘氏含着泪,跌坐在地,只觉得浑身气力尽失,五脏皆痛,六腑撕裂,她垂着泪,伸手轻轻摸着长子的额头,不愿在听房内俩个秀才的对话,可那话语却如有了灵性,飘飘悠悠,回荡在她耳畔之间,房中又是寂静片刻,就听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那你快将第三个件事许于我听,完了你的事我也好功成身退。”
刘氏听得心头咯噔一下,想着这若是秀才说了第三件事,岂不是说自己怀中的长子也要被那怪物抓了去,这可如何使得,她母性一起,只觉身体中的气力又统统回了来,当下大喝一声,“秀才!”猛的站起,将门一推,说来邪门,这回她推这门,眼前的门上忽然浮现出俩个影子,这俩影子分一左一右,左边那影子轮廓看去似个男子,而右边那影子头上似乎是插着几个珠钗吊饰,刘氏觉得这俩个黑影有些熟悉,但没多少时间细看,那俩扇门被这么一推,已经被打了开。
房内有些暗淡,可是一览无余,这屋中哪有半个人影,空空荡荡,除了陈列的家物与三张床铺,哪还有别的东西。
刘氏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刚刚自己听到的究竟是真?是幻?她不知道,此刻,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个梦,自己在做着一个逼真的怪梦。
怀中儿子又动了动,似乎在梦中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她缓缓走到长子的那张床旁,将他小心放入被褥之中,盖好被子,又在桌上摸来火折子,点上蜡烛,黄澄澄的炷火下,刘氏来到长子身旁,就这般静静的,温柔的望着他,她轻轻抚摸着长子的额头,露出一丝温暖的笑。
她又想起刚刚在这房间中俩个秀才的对话,笑容渐渐敛去,心中有些狐疑,这一切究竟是真还是幻像,此刻又是否是个恶梦,等她在睁眼,下一刻是否就会发觉自己依然躺在床上,旁边依然是秀才,不远处是俩个子女。
就在她这般走神时,她只觉得手中抚摸着长子头发的手,触感有些不对,摸上去毛茸茸,有些顺华,怎么摸怎么感觉不是人的头发,她被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一看,这一看她只觉得五雷轰顶,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瞪大了眼,全身僵直,似丢失了魂一般。
长子的床上,被褥中,自己手指尖抚摸的哪是个人啊!这被褥中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探出个脑袋,俩耳尖尖,皮毛绒软,发着绿光的大眼瞟阿瞟,炯炯有神的眼珠瞄呀瞄,正打量着刘氏,这哪里有个人的模样,这分明就是只大狸猫。
“喵”这狸猫一声尖叫,钻出被褥,跳出小床,跃到地上,扭头发着绿光的眼看着全身发僵的刘氏,它的脸有些诡异,这片刻的回头,那猫脸上似乎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狸猫扭着屁股,来到紧关的房门前,它抬起前爪在门上挠了挠,接着一声轻叫,就见那紧关的房门发出“咯吱”一声,木栓脱离,俩门分开,露出了条缝,它趴下身,沿着这缝就此钻了出去,失去了踪迹。
房内唯有炷光轻染,刘氏呆愣愣的立在原地,好久,她目光微移,望着空空如也的床铺,似才回过了神,发出有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儿啊!”眼前阵阵发黑,缓缓软倒在地,就此昏迷不醒。
到得次日午间,刘氏才悠悠醒转过来,她只觉得你四下里一片嘈杂,刚睁开了眼,就听得丫鬟喜鹊惊喜喊到,“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刘氏疲倦的睁开眼,就见得数个熟悉的人影围了上来,当前一人正是自己丈夫秀才。
刘氏这一见自己丈夫,整个人萎靡的精神一散,双眼瞪圆,猛的坐起,一把扯住了秀才的衣袖,神色凄厉,嘶吼道:“我的儿呢!我的儿呢!”
这一番形为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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