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愿望没许》第14章


,几人看清那东西,顿时就是一惊,这东西圆滚滚,黑黝黝,血淋淋,白惨惨,乃是一颗被撕去了大半面皮,披头散发妇人的头颅。
酒和尚大怒,咬牙切齿,虎目圆滚,朝后方头颅飞来的方向大吼一声,似那怒目金刚降世,这吼声直如晴天霹雳,沉云闷雷,震得四野响彻一片,耳鼓轰鸣。
寻着酒和尚所望处,一棵直径有一丈上下槐树的枝头,有个浑身长毛的人形怪物单手紧抓着枝干,龇牙咧嘴,另一条手上似握着什么,对着下方四人怪叫乱吼,显然,这便是刚刚偷袭酒和尚的怪物,瞧它样貌生得真是让人惊悚,只看这怪物头部粗长,吻部突出,耳小,眉弓突出,眼深陷,张开嘴,犬齿长而尖,体型粗壮,有半个成人之高,似猴却又非猴,乃是只土塿,俗称狒狒。
随着这狒狒一声叫吼,林中顿时就是一片鬼哭狼嚎,怪吼不息,在那树梢,枝头,一只只,一对对,或单个抱树,张牙舞爪,又或是几只聚群,上窜下跳,将四人团团围住,丢扔折断树叉,抛下不知名白骨。
秀才一家三口又惊又怕,抬手护在面前,挡住扔下来的一根根树支,一截截骨嚓子,三人连连后退,慢慢向着后方巨树靠拢,躲在大和尚背后。
酒和尚握紧了铁棒子,心中气急,只觉无名火起,熊熊焚烧胸腔,一股怒气上冲脊梁骨,直至天灵盖,哪曾受过这般气,当下怒吼一声,直是怒狮震吼,恶虎长啸,将林子中一盖声音都压了下去。
酒和尚脚尖踢起铁棍,以棍指着前方一颗巨树,开骂道:“好你们这些个有人身没人性的劣泼毛,以为生了个猴崽子的相貌就是那孙猴子了不成,今日,就让你佛爷来管教管教你们这些个没开窍的猴崽子,什么叫佛法无边!”
酒和尚大喝一声,轮起了铁棍,踏步向那棵巨树而来,直骇得那树上一群狒狒怪叫逃命,攀着那枝头,树梢携小呼老,结伴拉友,亡命窜逃。
酒和尚使足了劲,将一身本领全部用出,举铁棍,照着那棵足有一丈粗圆的巨树打下,这一棍下去真是了得,真把树身打得折裂了个小半,一棵巨树颤了三颤,枝叶摇了几摇,一只有十岁娃儿大小的狒狒没个抓稳,在要抓着枝条跃过时,身子不稳,一个踉跄,肥胖的身躯自半空落下,好在自落地之前的工夫,它的身躯被沿途树枝,乱杈挡下了些许,没当场摔死。
这只倒霉的狒狒运气也当真是不好,按往日酒和尚的秉性,见它只是个畜牲,又念及家中老母常在耳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话语,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了它的性命,然而,今日也算是这只狒狒命里该绝,正遇上酒和尚起了杀心之际,岂能跑得了。
当时,酒和尚见这只狒狒凭天摔落,直摔得是口鼻喷血,七荤八素,好久爬不起,提着铁棍,没有丝毫滞慢,照它天灵盖劈下,这一棍也真是狠辣,直将狒狒打得脑袋炸开,脑浆迸裂,血骨飞溅,无论是那人亦或是那些似山魈毛怪,都看得心惊胆战,没了动静。
酒和尚杀心渐息,哈哈大笑,用棍挑起狒狒的尸身,向着半空抛去,砸入枝叶当中,挂在树梢之上,将铁棍一杵,戳在地上,环视左右,虎目凛凛,直让这片林子寂静无声。
半响,没有任何动静,那些个狒狒无不被惊得缩头藏尾,躲入树影枝杈中,不敢露头。
酒和尚冷哼一声,将棒子扛在肩头,扭头瞪了一眼躲过巨树下神色惊恐的秀才一家,喝了声:“怕什么,有洒家在莫说是这些个没开化的畜牲,就是它那孙猴子来了洒家也能将它剥皮抽筋了,随我来。”
三人唯唯诺诺,连声称是,随酒和尚继续向前而行。
行了多半个时辰,秀才一家渐渐体力不支,酒和尚扬了扬眉,干裂的嘴唇抿了抿,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让三人稍事歇息,养起精神。
秀才父亲自腰间解下个酒葫芦,递给秀才,抬了抬眼,又看向酒和尚,秀才心领神会,接过葫芦,起身到坐在青石上酒和尚旁,俩手捧着葫芦,毕恭毕敬将葫芦递过去:“师傅,请用。”
酒和尚咋一见葫芦,有些苦闷的神色顿时一喜,乐呵呵,接过葫芦,赞叹有声,“你这秀才,却也有眼。”拔开葫芦嘴,仰起头,倒灌入口。
“噗…;…;”只是,他才刚喝了一口,就将口中之物尽数喷了出来,瞪着眼,一脸错愕的看着秀才,“水…;…;水啊!”
见秀才点头,酒和尚面色一黑,重新塞好葫嘴,将酒葫芦扔入秀才怀中,有些不满,嘟嘟囔囔道:“你这斯当真不老实,葫芦岂是装水之用,害得和尚白高兴一场,若是在往日,洒家定请你吃顿拳头。”
秀才当即明白,作了一揖,“想必师傅是想喝酒了,只怪在这荒郊野林,在下一家三口未备有酒水,怠慢了师傅,望请师傅恕罪,海涵。”
“也罢!”酒和尚一摆手,不以为然,苦笑一声,“说来这怪不得你们,要怪也怪洒家,也怪我那师兄,你等快去歇息好,我们也好赶路。”
秀才又是一揖,折回身,将酒葫芦递于老父,然后是老母,当葫芦回到自己手中时,其内只剩一小口清水。三人用好水,安坐于地,秀才父亲为老太婆妻子检查了脚,确认只是扭到,有些伤了骨头,短时间内是暂时走不了路,但并不打紧,也就放下心来。
三人休息间,闲来无事,秀才父亲开口询问和尚,“师傅,刚刚那老头是个什么妖物,怎会那般凶狠。”
酒和尚喉头滚动,也是有心卖弄,将三人好奇的神情收在眼中,兴致勃勃,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你等肉眼凡胎,看不出那东西本相也无可厚非,那妖物面目洒家却是认得清楚,其实说来那并不得算是个什么妖怪,只不过是只活得久了的扁毛畜牲,我与你们说上一说。”
这和尚便将旧识之说一讲,这林原为蟒蛇岭,乃是在古时,明朝那年,太祖朱元璋路经此地时,胯下坐骑忽的受惊,任鞭子如何抽打,那马儿却是死活不肯向着林中挪动分毫,那刘伯温见此情形,知晓这其内定然有古怪,又细细看了一番,见这树林长得险恶,不闻那飞禽啼鸣,又听不见兽吼嘶叫,当下生了疑虑,即让人到临近乡镇问明缘由,没多时几人回来,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明白,这林子往年也并非是这幅模样,虽深但不险,过往客商也往来无事,只是在俩年前,这过往路人开始渐渐失踪,只有进的,在没出的,此事慢慢被知晓,刚开始人们以为是林子中肯定是聚了伙贼人,划出了道,做起了丧尽天良,缺德无本钱的买卖,人们报了官府,县老爷当时就派出不少衙役,进入林子查探原因,誓要将这伙贼徒拿下,只是那些个进了林子的衙役就此了无声息,不知生死,如此,人们也不敢在进这林子,而官府在派出几批人后,均如石沉大海,没了半点声息,这么多人生死不知,那县衙为逃责任,就将此事暗暗压了下来。
也该说是天灾物怪,没几年,附近乡里,村镇有不少人或畜类失了踪,经过多番探知,寻找,终于官县,巡捕得到了些蛛丝马迹。
在临近的一乡村里,一个叫大牛的少年,一夜,他老娘忽于睡梦中痛呼出声,将自己儿子唤醒,说是自己腹中绞痛,疼痛难忍,让他去找街口郎中,拿几副草药,大牛当即披上件外衣,急匆匆出了家门。
那夜也是星月交辉,好大一轮圆月当空,他正没走多远,就听得前方有阵怪笑响起,这笑声直如夜猫嚎哭,厉鬼惨笑,大牛当时就是一个哆嗦,他平日也算在村中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但骤闻得这笑声也是心中颤了三颤,抖了俩抖,脚下发虚,寒毛倒竖。
他听得这声音在前方的巷子口,自己又是一人,心中难免有些害怕,几步躲到猪肉铺的桌后,探出半个脑袋,紧紧盯着声音响起的巷口。
那阵阵的怪笑声直似催命索魄的魔音,让人毛骨悚然,他紧盯着那处,借着白惨惨的月光,他瞧见了一幕诡异景象,一个高有三尺,弯腰驼背,俩臂垂地的矮小老头缓缓走了出来,这老头真是诡异异常,他以俩臂撑地,就似那猿猴行走一般,每走五步,就仰头迎月怪笑一声,到了街心,他忽的顿住脚步,回头朝来时的巷子看去。
这一看就瞧出了恐怖一幕,那巷口中缓缓走出一个美女,不肥不瘦,不高不矮,肤若凝霜,面似桃红,丰姿绰约,袅袅挪娜,脚步轻盈。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