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墟》第265章


仅仅吐出了一个音节,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与其同时停止的,还有他的呼吸。
“兄弟!挺住!”
我红着眼睛大声嘶吼,再次抓起一支强心针给他打了下去,可是,他那僵直的瞳孔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直愣愣地盯着顶棚,似乎那里有着什么让他极为不甘的事物。眼见药剂没有作用,我像疯了一样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希望能让那颗凝滞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可惜的是,再重的捶击也无法唤回他那已经离开身体的灵魂,只能将他的躯壳震得砰砰作响。
“大木头……”小芊用力抱住了我,无声饮泣,不住颤抖的身躯顿时抽走了我所有的力量。
我颓然放下手臂,低下头默默无语,死死咬着的牙齿带得额头的血管暴跳不已,仿佛马上就会崩裂开来。
半晌之后,小芊渐渐止住了哭泣,抹了抹眼睛便收拾起手边的物品。我叹了口气,伸手阖上了阿尔斯兰的双眼,随后站起身来,打算继续去给干爹处理伤口。
“当啷!”
刚一起身,我的脚下就忽然传出了一声脆响。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淡黄色的圆形物体正在脚边晃动,似乎是刚从我的怀中掉出来的。我弯腰将它拾了起来,结果发现只是一颗普通黄铜的衣扣,于是便没太在意。随手扔在一边就欲转身前行。
就在此时,蹲在我身边的小芊却突然用力抓住了我的腿,用颤抖的声音说:“大木头,尸……尸体,没了!”
我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阿尔斯兰。不过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急忙转身看向干爹邢忠所在的地方。
果然,小芊说的是他!
干爹身前的地面上此刻只剩下了一件摊在地上的黑袍,而那具本应在黑袍下的无头尸体却诡异的消失了。
我赶忙拎着短刀跑了过去,先是伸手试了试干爹的鼻息,见他仍旧处于昏迷之中,并没有什么异常,便招呼小芊过来照顾他,随后蹲下身子查看起那件黑袍。
这一看。我的心中顿时就是一紧,头皮也禁不住微微发麻。黑袍下的尸体消失得十分彻底,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仿佛这件黑袍的下面从来就没有过尸体一样。不过,这种情况虽然诡谲邪异,但还不至于让我觉得头皮发麻。真正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我发现这件黑袍的脖颈部分虽然明显带有被利刃切割过的痕迹,但却没有任何一丝沾染过血液的痕迹。好似我刚才的那一刀只是斩断了黑袍和空气一般。
刚刚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个没有实体的幽灵不成?
不,不对。刚才我将短刀投射出去的时候明明射中了黑袍人的手臂。虽然他的手臂也被这件连体黑袍遮挡,并没有被我看见,但我将短刀抽出来的时侯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另外,其后回刀砍断他脖子的时候我也没发现问题,刀刃反馈回来的切割阻力不像是没有实体的感觉。既然如此,眼前的这一切又如何解释呢?
我狠狠拧了拧眉。心中大惑不解。忽然间,我猛地想起了那颗被砍飞的头颅,于是急忙将视线转向了墙边的地面。只见那块儿原本是黑袍兜帽部分的黑布此刻仍在墙边的地面上,黑布下鼓鼓囊囊,形状滚圆。明显就是那颗刚才被我斩掉的头颅。
眼见那颗头颅还在,我赶忙快步走了过去,抬手就将黑布掀了起来。可没想到,覆盖在黑布下的东西却着实出乎意料,巨大的惊异顿时就将我的双眼撑得滚圆,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也在瞬间蹿上了心头。
这是……头发?!
一颗头颅上有头发没什么稀奇,但是,一颗只有头发的头颅就让人不得不惊诧莫名了。事实上,眼前这个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头颅。它没有五官,没有皮肤,没有骨头,没有任何一个属于头颅应该有的事物,当然,除了头发之外。或者说,它只有头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是一个完全由头发组成的黑色圆球。
我愣了一会儿,随即狠狠地将心中的惊异压了下去,用短刀翻动着眼前这个“头发球”仔细观察了起来。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是我刚才砍下来的那个“脑袋”。因为,这个基本呈圆形的东西下方有一节由无数根头发纠缠而成的圆柱体,圆柱体的底部是一个略微有些偏斜的断面,切口十分整齐,一看就知道是我的短刀所造成的结果。另外,我发现组成这个球状物的头发十分坚韧,好似专门制作的特殊纤维一样,虽然以我的力度可以将它空手扯断,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十分困难,哪怕它只是一根纤细的发丝。同时,这种头发的长度也长得不可思议。再用刀将整个儿圆球剖开之后,我从圆球中扯出了数根头发进行对比,结果发现,这些头发的长度最短的也已经超过了一米,而且两端全部都是整齐的切断面。这意味着,组成这个圆球的头发事实上只是一段超长头发的其中一部分而已。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眼前的事实却在明确的告诉我,刚刚那个敌人的躯体极可能就是由剩余部分的头发组成的。
它,到底去了哪里?
我站起身来,举目四顾。(。。)
第二百二十二章 异空诡石() 
眼前的这个房间十分怪异,我指的是一切。
这么说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刚刚发生的那件诡异事件所造成的心里影响,而是事实,由双眼反馈回来的视觉信息所组成的事实。这个房间无论是空间形状,还是室内布局;不管是装饰材质,还是色调光源,几乎没有一处不让人觉得古怪难解,就像是一杯由辣椒汁、酱油、牛奶以及醋精调和而成的咖啡。
用这种怪异的饮料当成例子来说明其实并不贴切,事实上,我所看到的东西远远要比这样的一杯足够怪异的饮料还要怪异许多,也要抽象许多。就拿这间房间的空间形状来说。好,这是一错误。我不应该尝试去说明它,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才能把它表述清楚。我怀疑人类的语言根本就不可能将这样空间结构阐述清楚,因为它的组成部分虽然仍在我们所知的几何图形范围之内,但这些形状彼此结合的方式却不是我们平时能够见到的,甚至是能够想象到的方式。我唯一能够想出来的形容词就是“扭曲的和谐”。
没错,这里的空间结构虽然奇怪,但却有一种天然的和谐感。我不理解这种感觉的来源,但却能够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它,就像我不明白德沃夏克的交响乐所用的配器原理,但一样能够感受到曲目的悦耳一样。
这是另外一种文明。
它,曾经存在于我们的地球上,并且在我们的文明之前。又或许,今天他们依旧还在……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子里被许多一闪而过的画面塞得满满当当,有地点。也有人。四川的深山,神农架的密林;三眼巨人的坟冢阴殿,闪烁着绿光的幽冥古城;光头血徒、莫教授、江威、david刘、野人殇、血徒杜秘书……种种的一切都和这个文明密切相关,不过,时至今日,我对它的了解依旧停留在朦胧阶段。虽然我们已经见识过了三座古城。虽然我们深入过野人部落,虽然我们已经开始掌握了一部分圣语……还有很多“虽然”,不过“但是”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未知,大量的未知。
我被脑子里突然蹿出的未知谜题砸得发起了呆,不过,没用多久就自我解脱了出来。最近这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在茫然中找寻规则,也习惯了在迷乱中摸索方向。对于我们来说。在这座古城中最重要的方向就是活着找到干爹,然后再活着把他带回去。现在,这个目的至少已经完成了一半儿。
我扭头看了看干爹。他仍旧处于昏迷之中,小芊在照顾他。除了将他刚才没有包扎好的伤口继续包好之外,小芊还将干爹的身子拖拽到了一个距离不远的平台边上,让他的上身有了一个可以倚靠的地方,利于止血。不得不说,现在的小芊着实让我刮目相看。说起来。我们能从沙盗老窝里最终逃脱,也是因为她说动了喀特大叔赶来救援才能成功的。
我向她走了过去。打算帮她将干爹的身子再往上抬一抬。可还没走上两步,我的步伐却突然急促了起来,随即演变成了猛跑,眨眼之间便跨过了本就不长的距离,蹿到了小芊身边。她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马上放下干爹握紧了手枪。可是却不知道应该瞄向哪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太在意她的举动,我的视线已经被一件东西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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