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论失宠是如何练成的》第39章


“什么?”长平公主侧头凝着他,脸上是疑问的模样,“子青,纵使你已知晓别人不能像家里人对你那样好,可你也需得试着去相信……”
柏子青默默听完,“母亲,若有一人捧你护你,又毫不犹豫地摔得你粉身碎骨,任谁还能像从前般自处?母亲原不是也和我说过吗?若是从一开始便认定什么为真什么为假,才是错的离谱。”
“那你觉得,什么是错的呢?”
庭中的风不大,长平公主的衣摆被轻轻扬起,打了个褶。她缓缓伸手拂平,对柏子青缓缓提示出一句答案,“问那人一句‘为何’。”
“……‘为何’?”
长平公主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轻叹一口气,“万物皆有因果与代价,即使你的付出被人辜负,也总会有一个理由。”
“他……”柏子青下意识开口,却又尴尬地停住。
确实,赢粲一直没有给他理由。
可也只是他没有给罢了。
柏子青不愿再去回忆一遍前世的日子。他还需要什么理由?家国天下还是鸟尽弓藏?他从未曾奢望过赢粲会给他理由。
柏子青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理由……也是众人昭昭……”
“子青,够了。”长平公主脸上微愠,“我现在与你说这件事情,不仅因此事关乎柏家的声誉和皇族颜面,更还因为其中有你的想法。如若感情能伪装得彻底完美,那又何偿不是真的……总之,你想清楚了再来回我。”
“……是。”柏子青低垂着头,沉默片刻才应了一声。他没再跟着长平公主回殿里去,只说自己想一个人去走走。
长平公主原先已经转身走了,闻言便又回过头来,立在石阶上垂眸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允了他的临阵脱逃。
柏子青步伐匆匆,走得很快。她望着柏子青落寞转身离去的背影,攥紧了掌心。
她想,就算他什么都不选,那又怎么样呢?尽管岁月没给她的脸上留下太多苍老的痕迹,但她也知道自己能陪柏子青的,也至不过二三十年。
二三十年,只是短短的一弹指啊。长平低头看自己手上的皱痕,像是重复确认什么似的,又很快收进宽袖里去掩住了。
柏子青算是自小到大头一回遭母亲的诘问,心情自然是极低落的了。
“好吧,就算母亲说的有理,可这件事,也绝不可能是我的错……”他一路走一路想。最后死的是他啊,他是受害者,毫无疑问,还要什么理由?
想到这里,柏子青便又懊悔起来。他当初万念俱灰,二话不说地壮烈赴死,还是太亏。
“早知如此,当初便应该让他清清楚楚说个明白……”他那时已有近一个月没见到赢粲,且恨他入骨。见不到是一方面,他也丝毫没有想见他的意愿,只是现在想来,那人如此不顾后果,也有些奇怪。
他母亲说“因果”,慧安法师让他莫要强求珍惜当下……这些他也都明白,却也到底是做不到。
柏子青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他忽略了,而那后面便是【理由】。赢粲没有给他的理由。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公子?”
御花园大的很,柏子青才转了个弯儿,居然遇上了晚宴的主角。
陆复宜终于换上了一套正常些的衣服,看图样大概是它楚国绣工所制的葵。这种花赢国是极少得见的,唯有偏远一些的地方才能瞧到。
“上回公子走的匆忙,不得空自我介绍。我为楚国使臣,陆复宜。”
“原来是陆公子……怎么今天不得见你的手下?”
陆复宜朝他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实不相瞒,宫殿之间隔的太远,方才说不定是我与他们走反了方向……现在是好在遇见了你。”
“我?”
“烦请公子为我指个路。”
柏子青见他说的诚恳,也就答应了,“你与他们是在哪里走丢的?”
“不知。”
“……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皇上在哪儿?”
“……好似有……”陆复宜迎着柏子青期待的眼神,笑的人畜无害,“抱歉,陆某不记得了。”
第42章 
42。
陆复宜说完那句话; 柏子青像看傻子般瞥了他一眼; 才道皇上大概在书房。
“公子为我指条路便好; 不必亲自……”
“我也没有说要亲自带你去。”柏子青笑了一声; “陆先生作为楚国太子最倚重的人才,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些过人的本领; 想来认路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先生的。”他抬起右手; 朝南边指了指; 把书房在哪里、怎么走; 都交待清楚了; 极其自然地与陆复宜道别。
“柏公子稍等。”眼看着柏子青正要转身就走; 陆复宜忽然开口,“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柏子青回身冷冷看他一眼; 脸上写满了嫌弃和看他多管闲事的不耐烦。他回问了一句,像是理所当然,“那又怎么样呢?莫非你们楚国就能跟桃花源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复宜低头笑了一声; 柏子青见了; 莫名觉得这一笑有些像他大哥,只是少了几分快意豪情,多了一些玩味的意思。他问柏子青,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可摆脱这些烦心事的方法; 你可信?
“信; 怎么不信?”柏子青回答的也很爽快; “那我便拭目以待。”他知道陆复宜等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楚国去; 明面上还是要应付一下。他笑了笑也就转身要走; “今日怎么不见公子拿着那把折扇?”
“下回再与公子细说罢。”陆复宜还是笑吟吟的模样,抬手行了个礼,这才算寒喧完了。
柏子青望着他的背影静静立了一会儿,皱起眉思索起来。陆复宜在他的记忆中没占太大的篇幅,算是可有可无的路人,但他背后的楚国却不能小觑。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连赢粲这样杀伐果断的人,在面对这些抉择时,据说也只说了一个字——“赌”。
事实上比起楚国,他们的胜算实在太大,更不必说赢粲手中还有赢国百年基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然是连战皆捷。可令柏子青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便是在这样的关头,只因为一幅图便急转直下的战况……
柏子青苦笑。这些事也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他总不能真如母亲说的那样,去问赢粲这些“多年后”的事情吧?他一次两次地用未卜先知来伪装自己,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倘若成了真,人们自然而然会感到敬畏,可若没成,他可就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欺君”了,正好给袁辛夷那群人落一个把柄。
走到義和宫前,柏子青才慢慢将思绪收拢回来。事实上,他不回过神也不行,因为殿中嘻嘻哈哈的声音他隔着墙都听见了,是他的两个姐姐,当然还是柏念的声音最大,喊着要新的风筝的时候一点都没保留的,简直快掀翻了屋顶。
柏子青担心小九应付不过来,往石阶上走的脚步便加快了些。
……
赢粲听得的这些有关柏子青的消息便断在这里,断在義和宫的一殿笑声外,有些像是什么民间小人物的故事话本,开头过程与结局都是再美好不过的俗套剧情,但却百看不厌。
秦公公替他伸手挥退禀告消息的侍卫,有意无意地转移话题,“皇上,那楚国的陆复宜,还要见吗?”
陆复宜好不容易寻到书房来,得到的却是赢粲在别处的消息。
也不知他有没有察觉到赢粲其实就在书房,这一招是实打实的下马威,但看来陆复宜并不介意。他也没争着一定要现在见赢粲,向几个太监打听了消息,让他们带着去找人了。
于是乎,赢粲一边写着字,一边听了半盏茶的关于柏子青与陆复宜的事。秦公公也是识得字的,见他“行云流水”四个字翻来覆去地写,最后满地的废纸,一张也没留下,表情更是难分喜怒,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急。”
秦公公等了良久,赢粲才放下笔,将桌上的最后一张纸拂开,任它落在地上。这些东西本来由专人负责清理,秦公公见了,却亲自俯身拾起来,“皇上怎么把这字扔了?挺好看的……这是皇上写给秦大人的吧?”
赢粲轻笑了一声,“你倒猜的挺准。”
自殿试后,礼部仪制清吏司便换了人选。那原任的秦升听闻大病一场后去了常州休养,不日前方回京。赢粲是听说这件事情之后主动说要送东西过去的,其中也难免有让秦松年忌惮的意思。
即使有人不在其位,该谋的不该谋的,自己心里也需有数。
秦公公也跟着赢粲笑,若是君王身边的人没有这点能力,怕也谈不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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