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论失宠是如何练成的》第44章


这就是我选择的人,对,即使他是个男人又怎么样呢?
这是他想了一夜之后的决定,他不可能会放手。
赢粲因为带着柏子青的原因,在冷宫没有久留,连那嬷嬷劝两人留下喝杯茶的功夫都没答应,而屋外的暖阳更像是与二人久别重逢。
柏子青跨了两步,抢身在赢粲面前,“不解释一下吗?”
众所周知,赢粲是由已逝的太后抚养长大的。
先帝性格软弱,对待国事上常与对朝外手段强硬的高太后因政务意见不合而争吵不休。虽说是后宫不得干政,但先帝碍着高太后的面子,从来都处处忍让,甚至连垂帘听政都允了。直到柏舒一行人出面,逼得太后退回幕后,她一气之下便以用当时还在襁褓之中的赢粲作要挟,先帝那时得了儿子,对赢粲宠爱有加,自然是不肯,后来还闹的挺凶。
这个男人一生当中唯一一次忤逆自己母亲的时候大概就是在此,谁都明白的很,将来这王位是赢粲的了。但饶是这样,高太后还是抱走了孩子,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赢粲茁壮成长成那个大臣心中极优秀的储君,谁也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虽然大家不敢对高太后置喙,可对赢粲继任的几位“皇额娘”人选的意见却是极大。
纵观几代,唯独这个以性格温和懦弱出了名的先帝开了先河,废黜了原皇后林氏,改立了那个模样与身段都不很出众的俞氏为皇后,在当时是闹的扬扬沸沸,很多年都不曾消停。
先帝是个重感情的浪漫主义者,他废后立新后的手段却出奇地迅速且果断,因此也有许多人揣测,这主意压根儿就不是他自己想的,一定还有柏舒在背后推动。但不管怎么样,柏舒也好先帝也好,过不了高太后这个坎儿,什么都白说。
但这下子,就连柏舒也想不到,先帝他还真的过了。高太后抱着赢粲沉默了足足两个时辰,最后竟然松口答应了。很多年后江湖传言,先帝用来说服高太后的只有一句话——“这是我真心爱的人。”
“喂说书的!这个故事讲过头了哦!那可是当今皇上!不是情痴!”
就连茶楼里听了那绘声绘色评说故事的寻常男人都表示不信,跟个帝王谈论什么情啊爱啊的,未免也有些太多事了。
赢粲由当时的淑妃所生,淑妃因此难产而死,之后便交由了高太后。只是在赢粲十五岁那年,高太后因病也去世了。赢粲便转回到皇后那儿抚养,俞氏的性格温婉,却不比先帝的懦弱。她教赢粲“得饶人处且饶人”,陪他练字,慢慢地磨他少年叛逆时期的那些焦躁不安。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才能让天下百姓得以拥有这样子的赢粲。
可这些上一代人的故事,柏子青知道的确实不多。
“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赢粲道,“她是我的生母。”
“可你的生母不是淑妃吗?”
“我的生母,是原来的废后林氏。”赢粲讲起自己的事情时倒是轻描淡写,“而淑妃的死,也并不是意外……”
柏子青就这样站着听他讲,站的腿都酸了都没发觉。
他满心的震惊、不解:她竟然是为了后位这样不择手段的一个人!若不是为了讨好先帝,她甚至连赢粲也不会留,要连同淑妃一起杀了。
赢粲说,他本就打算在冬至柏子青生辰前带他来这里一趟,现在不过只是提前罢了。他与柏子青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路走回熟悉的主道上。
其实甘露殿与義和宫离得不远,左手右手的方向,赢粲只一眼就看见柏子青在想方设法逃离。他从未想过柏家会这么直接地将柏子青从他手里要回去,但他绝不会就这样放手。
那可是他看上的人。
“今日实在有些来不及,等明日,我再召你父亲入宫。”赢粲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对柏子青道:“不必心急。”
“你……”柏子青皱眉,“你想好了?”
“嗯。”赢粲道,“我放你走。”
“……”
柏子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有趣的是,小九在来的路上已经问过了他这个问题。
“公子是真的不愿意当皇后嘛?”
“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小九道,“因为……因为小九难得遇见这样好的主子,不舍得您走嘛。”
柏子青笑道,”你明明比夕瑶大,却还跟她似的,总说一些让人觉得为难的话。“
小九噢了一声,问,”如果皇上答应了呢?“
”那我谢谢他。“
……
可奇怪的是,当赢粲真的说了那句话,柏子青反而说不出”谢谢“了。
他站在原地,竟反问了赢粲一句为什么。
赢粲讲起自己故事时的那身云淡风轻统统不见了,因为生病的关系,他的脸色异样地苍白,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无力,“因为,那是你想要的。”
“……谢谢你。”
《溯光回录》的主角相信自己能改变前进的道路而抵达成功,那是天性乐观,他原也信了。可他还是担心,就算他现在做的再多,还是会得到同样的结局该怎么办?有时候,逃避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
“……朕还有折子要看,你自己回去,可以吗?”临别时,他的称呼又变回了疏远而具有身份意识的自称。赢粲似乎只是想说完这句话罢了,他故意忽视柏子青想再说些什么的模样,转身便走。
“哎,等、等一下。”柏子青喊住他,“你分明做好了决定,为什么刚才还……?”柏子青顿了顿,问道,“赢粲,你喜欢我吗?”
在有些刺骨的寒风中,头顶上的那片云被吹开地毫无预兆。赢粲脚步匆匆,即使被柏子青这样快地喊住了,却也隔开了不小的距离。很巧的,两人一个站在阴云下,一个却在阳光里。
赢粲连眼睫都似乎拢上了一层光辉,他唇边有抹转瞬即逝的苦笑,他点了点头,只嗯了一声:“现在不喜欢了。”他从胸口处摸出那块冬青佩,又朝柏子青走过去,珍而重之地放在他的掌心。
“这是先辈们的好意,不论如何……你还是收着吧。”
柏子青就这样攥着那块玉佩站了许久,才似噩梦惊醒般回过神来,转身往義和宫走。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想收拾东西的人绕回了庭院中。柏子青站在那棵冬青树下,撸了袖子就打算往上爬。
小九看他神色不对跟在他后面看了个正好,赶忙扑上去抱住他,“公子您这是要干嘛?!”
柏子青回他一个莫名的眼神,“……爬树。”
“……噢。”小九悻悻地松开手,“那个……公子饿了吗?小九去准备点心。”
“不必了,我没胃口,想一个人静静。”
柏子青攀上了那棵不高的冬青树,他只觉得自己如半山居雾,满眼都是翻不过去的沟壑,还都写着赢粲的名字。
他什么时候对赢粲都这样头疼了?柏子青沮丧地想,这又不是他与崔道融开门做生意,只单单靠着人力物力与时间就能得到想要的,除却要承担风险,简直是最简单的算术题。
可摆在他眼前的,却是两世加起来的得失利弊。就连柏舒都不顾一切地拿着玉佩在满殿人面前开口向赢粲求了,现在连赢粲都破天荒的同意了,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柏子青啊柏子青……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柏子青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哪有人重活了一次,还像他这样纠结不安的?若他母亲知道了,又该骂他了。
只是柏子青不知道,这回被骂的人不是他,是他父亲。
昨夜晚宴将到了半程,柏念便已经在打瞌睡了。长平公主想着小孩子正是生长的时候,闹得太晚了也不好,便带着柏念先回去了,对这后面发生的事,还是今日早晨林管家在说了她才得知。
碍着下人都在场,长平公主给他当“老爷”的颜面,没有发火。她压低了声音,“子青都还在犹豫呢,你是着哪门子的急?!这是可以在昨天那种场合上讲的事情么?那楚国的使臣都在,他会如何看我们?”
柏舒借口说昨夜多喝了几杯,再者,他也确实觉得昨晚的宴会是极难得的好时机,他也叹气,“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你要让子青自己思虑这些事,他多半都还在为你我着想,哪里会真正先想着自己?”
长平公主在气头上,却也觉得柏舒的话有理。她一推柏舒的碗碟,“别吃了!现在到底怎么办?皇上找你入宫了吗?”
柏舒摇摇头,“皇上今日病了。”
“什么?皇上病了?!他病的严重么?”长平紧蹙起眉来。说实话,她对赢粲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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