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论失宠是如何练成的》第64章


由于雪地湿滑,柏子青的回程显得有些艰难起来。中途路过一条偏道时甚至后车轮卡了一下,整个马车都向上颠了一颠。柏子青赶忙掀帘去看,除了见到张旭深锁的眉头,还无意在人群中抓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柏子青盯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远处,一路心事重重。
总而言之,他这天算是迟到了。
待他回到羲和宫时已是误了晚膳,赢粲坐在软榻上一手握着一卷书册边看边等他,见他一身寒气进殿,便开始生起气来。
“外头那样厚的雪,你怎么还往外跑?”
“就是下了雪,天气有点儿冷,才想着和道融他们说说话。”柏子青任小九走上来替他解下披风,接过他递来的手炉。
殿里面是暖暖的。赢粲招柏子青到自己身边来坐着,才吩咐小九上菜。
“你饿了吗?”柏子青轻轻迈着步子走过去,主动蹭着赢粲暖洋洋的身子坐下,“我还不是特别饿。”
“今天不太高兴?”赢粲放下那卷书,伸手过去缓缓抚他的背,“怎么了?”
第62章 
62。
柏子青大半夜的还是被饿醒了。
这些天以来; 赢粲变着花样儿在床事上折磨他; 过后还是喜欢抱着他睡。无论柏子青是翻到一边去还是搂着他的腰,最后醒来时都只会见到相同的画面:他的头倚靠在赢粲的颈窝,整个人被赢粲包围起来; 两人双腿交、缠; 连呼吸声都是同步的。
柏子青就像一个”点“; 赢粲以一个”半圆“的形态去包围着他,用大手揽着他的肩; 一旦发现他醒了; 便顺势收紧; 往自己胸膛一撞。
待到那时; 两人便牢牢贴在一起了。赢粲这个老流氓,必然要先亲一下柏子青,再对他眨眨眼; 故作无辜的模样。
”醒了?“
柏子青这晚,却是自己扒拉着锦被醒过来的; 他身边那个位置空空荡荡。
屋里屋外都是漆黑一片; 残余的一点风雪声从门窗缝隙间渗漏进来,像刺耳的指甲抓挠声; 不怎么好听,却是有些吓人。
”赢粲……“柏子青自己坐起来; 有些茫然无措地喊了两声。那个人不在屋里; 也不知去向。
许是他睡得迷迷瞪瞪; 又实在饿得厉害。柏子青赤着脚下了床; 拿了件狐裘把自己囫囵裹住,又伸手摸索了一会儿烛台的位置。
小塌上都是他前几日随手叠起来的一摞杂书,有诗集有话本,正正好便在那烛台的旁边。柏子青伸手一够,不小心拿手背碰了下那书摞,整叠东西就这样翻侧下来,哗啦啦一齐倒在地上。
这样大的声响,连柏子青自己都被惊了一跳,屋外却像是化不开的静谧,这一声响起来,居然立刻也被吞噬消怠了。
柏子青那混沌的睡衣却被清开。他蹲下身子去捡拾书本,拾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这才后知后觉看向门口。
赢粲虽这些天都留在羲和宫里,但他睡过去了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赢粲若是最后没留下,倒也不算奇怪。
怪就怪在,屋外太静了。
屋外守夜的太监是宫里早就有规定的,就算是羲和宫的下人数量较少,就算是柏子青一般不会在半夜传唤人进来,他也没有那个权利随便走开。屋内刚才那样大的动静,屋外竟无人响应。偌大的羲和宫,像是被岁月遗弃许久似的,只余下一些不相干的东西,冰冷而陌生。
这……这是梦吗?
有了这个意识,那些声音忽然便响起来了。柏子青只觉得自己两耳忽然都像被灌入水似的嘈杂空鸣作响,他扶着小塌茫然地站起身来,却听不真切水里的那些声音在说些什么。
那些声音那样急切,焦躁,像是在大喊大叫。隐隐约约,竟还有哭声……
“是……是谁……”
柏子青只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人用力握住,还有人的指尖划过他的额头,一声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子青。子青。我在这里,不要怕。”
“……赢粲?”柏子青确定自己醒过来时却是舒了一口气,“我果然在做梦……”
天还未亮,离上朝时间也还早,赢粲是被柏子青忽然的动作惊醒的,见他醒了,甚至起床披衣给他倒了杯水。
“做噩梦了?”
“嗯……”柏子青喝完水,开始有些冒冷汗,“梦见你不见了,整个羲和宫也没有人,还有……”
“嗯?”
“我饿了。”
赢粲噗嗤一声笑出来,缓缓道,“婚约里没这要求。”
柏子青半天才醒悟过来这人是拿初入宫那晚两人的“经典”对话来逗他,也配合地笑了。
赢粲摸了摸柏子青的脸,“我让人做点吃的送来。”
“算啦不用了,我等天亮吧。”柏子青缩回被子里,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赢粲过来。
“打算好好跟我讲讲发生什么事了?”
柏子青其实也是想讲的。可这一向遇到的事情多,加之他被崔道融的事打击到了,不知从何讲起比较好。他趁着赢粲没整个人带着冷气钻回被窝,先让他去把桌上书堆里陆复宜给他的那块小铜镜找过来。
赢粲没问他为什么,点点头,转身便去点小塌上的烛台。
柏子青就倚靠着床头雕花扶栏看着赢粲动作,看着那叠书晃晃悠悠,最后哗啦一下翻倒下来。屋内仍是昏暗一片,与他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门外人的动作却更快,门口处立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还不是小太监的声音,而是赢粲的那些秘密侍卫。柏子青能听见细微窸窣的声音,迅速将四周填满,蛰伏待发。
“皇上?”
赢粲这下子才点着了烛台,道了一句“无事”,那些窸窣的声音才渐渐散去。他找到了那块铜镜,递过去给柏子青,还恐自己带了寒气过去,只伸手拿给他。
柏子青却兀自不肯接,非要他上了床,到他身边去才愿意。
这种玄玄乎乎的事情发生的太多,柏子青不知自己是要先开始习惯这些,还是要先分享给赢粲听。他将那只铜镜握在掌心里,翻来覆去地沉默不语。最后,他决定先讲一个与自己不大相关的事情。
“赢粲,我今天在街上,好像看见纪诂了。”
纪诂便是那个纪家纨绔的小儿子,被烈马从背上摔下来的,柏昀的前任好友。他们纪家历经了一个科举受贿舞弊案,应当早早便发配流放到偏远之地去了,可那纪诂现在居然还在京城,简直是不可思议。
赢粲果然迅速皱起眉来,他问柏子青是在哪里看见的。
这下,轮到柏子青支支吾吾起来。他今日出了城,回来的路与往常都不相同,因此,才能在那种偏僻陋巷里匆匆瞥见纪诂一眼。
“我……我在……”柏子青百般不愿,还是说了,“只是看见了一眼,有没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赢粲听到他说的地点接近城门的地方,若有所思地回看了柏子青一眼,还将暖下来的身体贴过去抱着他,“你柏子青会看错人?”
张珣对此也甚是好奇,他也学着赢粲的话,一字不改,问他道:“你柏子青也会看错人?”
柏子青给他一眼飞刀,“你说呢?纪家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张珣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咕噜咕噜地喝,小眼神到处乱飞,“皇上怎么说?”
柏子青摊摊手,“他没说什么。”
赢粲是真的什么也没说。他坐着抱着柏子青,只说自己知道了,又说天气冷,地上雪厚,不要跑得太远,也不要回来的太晚。
“快过年了。”他这样说。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柏子青贴着他的胸膛,“皇上,明年你国一定更繁荣昌盛。”
赢粲笑着去吻他的耳尖,“承你吉言。”
柏子青捏着那只铜镜好几天了,他一边来回扒拉着,一边问张珣有没有想出来纪诂是怎么逃过押送的差役,又偷偷跑回京城来的。他是一个人跑回来的,还是有带着别人一起跑回来,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珣却嫌他扒拉东西太烦,打扰到了他想事儿,连连朝他摆手。柏子青侧身要避他,手一滑,那镜子便摔下桌了。那外壳是瓷制的,柏子青捡起来时见它碎了一角,露出里面的东西来。他与张珣对视一眼,扯着那块布绢的小角把东西扯出来。
布上绘着一面图,标清了路线,果真是藏宝图!
柏子青拿着那东西,嘴角抽搐。陆复宜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为了逼他出京城,连宝藏都拱手相送了。
“这是什么东西?路线图?藏宝图?”张珣果然提起兴趣来了,“皇上送你的?这么好!”
”别瞎说。“柏子青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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