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都觉得自己是真爱[系统]》第43章


可若真的是同一个人; 却又在为何如此短的时间里能表现出如此大的不同来。
温知南看他神色莫测; 眉峰又紧紧锁着,担心他又要对自己动手,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了。
他很怕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后,段纯宵心情很是烦躁地在屋内来回地踱着步。
温知南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又紧张又害怕。
*
薛晚沉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果然不是在落日谷了,这样也挺好,根本不用他担心怎么出谷的问题,兰如月直接把他带出来了。
还有兰如月说的要取一样东西,又是什么东西?
“如月哥哥,我饿了……”薛晚沉将视线移到正在为自己号脉的兰如月身上,恹恹地开口道。
兰如月闻言便将视线转向了他,眼瞳深处翻滚的悲痛和阴戾瞬间消失殆尽,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也是该饿了。”
饭菜送过来的时候,侍女看到他们谷主又在俯着身跟那位公子有说有笑,一开始还会感到惊恐,但多见几次倒也习惯了。
“谷主,饭菜已经备好了,等下是要继续赶路吗?”
“不,先在这里停几天。”他现在太虚弱了,根本经受不住路途的颠簸。
“去把药炉拿出来燃上。”
兰如月将青年扶着坐起来,拿出一块软枕放到他身后垫上,“先喝些汤?”
话音刚落,咣当——
汤又洒了。
这是吃不上饭了吗?
胆小一些的黄衣侍女满脸惊恐地看着薛晚沉,瞳孔紧缩,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你在干什么。”旁边的蓝衣侍女压低声音,低头用力地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黄衣侍女待反应过来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有多不敬,只是仍然克制不住的身体。
眼看着那侍女吓得脸色惨白,似乎都快晕过去了,薛晚沉也挺抱歉的,只能偏了偏头尽量不去看她。可能他刚醒,脸上青灰的死气还没褪下去,那确实应该是挺吓人的。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兰如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只是叹口气道,“再去送一份来,动作快些。”
“是。”黄衣侍女双腿却像是灌了铅,站在原地动都不能动,最后还是被蓝衣侍女给硬拽出去的。
侍女们一出去,薛晚沉就将头转了回来,可不一会儿他又觉得兰如月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太让人难受了。
饶是薛晚沉身经百战,一张脸皮刀枪不入仍然受不住他这目光,那眼神实在太腻了!
而且竟然出乎意料的干净,像是高山上融化的雪水,清冽剔透但又十分温和。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他在想是不是要以一种更腻歪的眼神去回敬,可真的那样,两个人岂不是都要腻成糖糊糊了?
“怎么都不说话?”兰如月调想听他说话,想听他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喊自己夫君。
“啊?”
薛晚沉皱了眉,不明白为什么兰如月对自己死了又活这件事接受能力这么强?
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早饭一送过来,薛晚沉便没心思去想别的了。
喝完一碗粥他还只有四分饱,可兰如月却不再让他吃了,薛晚沉也知道刚醒来不能吃太多,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早饭一吃完,兰如月便让人将铜炉架上了,烧红的炭火在底下烧着,不过片刻的功夫满屋子里就飘满了一股浓浓的苦腥味儿,那药汤煮成了深褐色,沸腾地冒着鱼眼大的泡泡。
侍女将一块块布巾压进去,等捞出来的时候颜色都彻底变了。
兰如月将他扶着躺下,又解开了他胸前的衣襟露出半个胸膛来,“乖,等下会有些烫,且忍一会儿。”
“嗯。”
兰如月将那些经药汤煮过的巾帕拧成半干,敷在了青年的胸膛处,那巾帕经沸水煮过,乍一覆上烫得薛晚沉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是不是很烫?”察觉到他的不适,兰如月立刻将那巾帕移开了。
果然烫红了一片,可这药气能化开他体内阻滞的寒气,几乎是越烫越好,凉的话反而没有什么效力。
兰如月蹙眉犹豫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
等到兰如月将他胸口手腕膝盖等处一次敷上一遍,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薛晚沉动了动自己的手脚,确实感觉骨头里那种僵硬冰冷的感觉消散了许多。
第五十章 
天空犹如墨染; 湿冷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呵口气都是肉眼可见的寒气,落到屋檐上,慢慢汇成水柱沿廊流下。
三三两两几个人一起挤进客栈; 抖落蓑衣帷帽上的雨水,不多时; 门口处就汇集了一滩水洼。
为首的虬髯大汉走到门口; 将斗笠摘下问店家要了把伞又折回了雨幕之中。
撩开车帘; 那大汉有些小心地斜着身体为车里人挡去雨势; 压低声音道,“少庄主; 雨势太大了,不如找个客栈先落脚吧。”
车里还算宽敞干燥; 铺了几层靛青软褥子,小几上还有几本摊开的线书。
那青年双目紧闭地靠在车壁上; 高鼻修眉,下巴精致,面容有些病态的苍白; 听到声音半晌才抖了抖眼睫慢慢睁开眼睛。
那大汉得了回答; 又小心地将他从马车里抱下,用自己的蓑衣将他浑身遮得严严实实,旁边的仆侍也举着伞紧步跟上。
“小二; 来壶热茶; 再上几碟清淡的小菜。”那虬髯大汉将那青年放到轮椅上坐好; 又替他将毡毯盖上才慢慢将自己已经湿透的蓑衣脱下。
薛晚沉视线越过重重人群去打量他,发现半年未见他居然长高了许多,即使是坐在轮椅上也能感受到明显的变化。
不过,江雁回为何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实在扬州吗?
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周围的议论声传进耳中,薛晚沉垂眸思索了片刻,转头对着身旁的侍女道,“如月哥哥他,怎么还没回来啊?”
面对这么个干净乖巧的青年,蓝衣侍女也不由地变得轻声轻语,“公子是不是饿了,要是饿了可以先吃呀。”
薛晚沉摇头,“这倒不用,我们先上去吧。”
侍女要来扶他,却被薛晚伸手沉挡开了。
可才走到楼梯处,却听见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薛狗贼!”
话音未落,身后之人骤然冷喝一声,挥着一柄长刀直接从他背后攻来,刀锋过处,掀起了一层锋利的气浪,让人脊背都不由生凉。
薛晚沉下意识地侧身躲过,刺拉一声,身上的靛青披风却被那刀锋割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身旁的两名侍女被他敏捷的身法惊得愣了一下,电光火石间,那人手中的长刀又带着尖啸直劈向薛晚沉的腰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两名侍女见状各自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条铁鞭,手臂一震,那长鞭便像一条毒舌般穿梭,朝着那大汉面门攻去。
那人手上用力,使了一个破鞭式,铁鞭缠上刀身,崩得刀身火星四溅。
蓝衣侍女又一挥手,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那铁鞭又往里吃的更紧了一些。
客栈里的寻常百姓早已被这架势尖叫着慌乱而逃,剩下几个看好戏的也只敢在桌子角落里躲着。
哐当——
黄衣侍女被掀得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长鞭也断成了几截碎铁。
又是一刀迎面劈来,薛晚沉险险躲过,撞倒了旁边的桌子,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那人似乎没想到到堂堂拂衣宫宫主居然连他一招都差点躲不过,手上的招式都迟疑了一下,可马上又心中一喜,这魔头怕不是身受重伤,此时不取他小命更待何时?!
蓝衣侍女看得心惊胆战,长鞭用力在地上一拍,抖抖索索甩出几个鞭花来,挡在了薛晚沉的跟前。
“躲在两个女人身后还算个男人吗?!”那人根本无意与这两名女子过招,但又被缠得没办法,这两名女子只守不攻,一套鞭法将人护得密不透风,根本近不了他身。
薛晚沉可不认得这人,也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而且,第二张桌子底下带帽子那个,拿着毛笔那个,为什么要一脸兴奋!
江雁回在一旁看着,这是第一次见到薛晚沉的真面目,试剑大会一张战帖几乎拍到了九华山的牌匾上,如此狂妄自负的人,却是这等样貌……
那人刀法使得凌厉狠绝,赫赫生风,蓝衣侍女独木难支,几个回合下来也被逼得步步后退。
薛晚沉尝试着催动内力,不料,胸口又是一阵闷痛,只好急忙停下。
那人见终于将那两名难缠的侍女逼退,手上刀锋一转又朝着薛晚沉重重劈来。
薛晚沉眼前发黑,眼前寒光湛湛,刀锋险险从手臂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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