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客栈》第82章


第二步刚踏出,眼看要躲过厄运的这次攻击,可一阵虚弱感袭来,只觉眼黑头晕。燕争惊觉,自己命灯中灯油已少得不能再少,而爆燃命灯却又是要燃烧命灯灯油的。
这阵虚弱感便是由灯油将尽导致。
无暇多想,燕争止了爆燃。可脚已踏在空中,就好像狠狠踢出一脚,却在半空硬生生收回一般。立时失了平衡摔倒在地。
而鱼钩紧随其后!
燕争绝望的以为自己必死,甚至开始回顾平生。
然而鱼钩却在燕争身旁停住了,只要多一指距离便能钩住燕争的时候停住了。
燕争有些蒙,甚至不知道是鱼钩停住了,还是自己死前看到的幻像。
从厄运出杆开始到鱼钩停住,这一切也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厄运面露不甘,再次出杆勾向燕争,然而又在上次的位置停住。
燕争喉头干涩,空咽了几下方才醒悟自己似乎是活下来了。惊恐之下什么也来不及细想,钻入阿丑身上的冥符之中一气遁回神女室,将神女室石门紧紧关住,方才出来大口喘着粗气。
受神女室中死气滋润,许久方从命灯枯竭的虚弱感中走出。又赶紧凝练了些许灯油,这才保住了性命。
这时燕争才有暇回顾鱼钩停住的原因。
是厄运的鱼线不够长吗?燕争觉得这有些说不过去。
之前厄运从密林中钓出飞魁以及其它事物时,不知隔了多远。燕争甚至见过厄运将鱼钩甩到视线之外的远方。
燕争思索了半天,忽然想到进入厄运位面之间,一定范围内现实世界的事物虽然变成了虚影,但仍清晰可见,而范围之后便是一片迷雾。
难道只有自己进入到这个范围内,厄运才能够将自己拉入它所在的位面?
但这也只是自己的空想。没有半点证据能够证实。更可怕的是,如果这个想法是真的,那么燕争将面对一个性命悠关的巨大悖论——如果自己去见袁冰,那么她身旁的厄运将致自己油尽灯枯;如果躲在安全距离,自己将因见不到袁冰而思念成疾,燕争虽然满意自己的痴情,但袁冰住在家门却又见她不到的煎熬着实不好受。
燕争心底隐隐害怕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于是搜索枯肠想要找出另一个更容易让自己接受的解释。
然而却不可得,于是燕争开始焦虑、奥恼、后悔以至于心神动荡。命灯火焰也因此明暗不定,似乎时时有再次爆燃的可能。
就在这时,燕争想起白为雪曾说过的话:“一味地在自己构思的虚幻世界里徘徊,只会陷于迷思的困境。”不错,自己就算突然才华爆发,找出再合理的解释,命运也不会为自己的才华折服从而照着自己的解释行进。
想到这里燕争轻松了一些——事实是怎么样自己已无法做主,如果见不到袁冰,或者见到袁冰就会被厄运杀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心底还是有一些担心,毕竟是在袁冰和自己的性命之间做选择。
想着想着,燕争的脑子里忽然蹦出有无决中的一些句子来,似乎与白为雪的话相互呼应,细细品悟,方从当下的困境中摆脱。只觉心情舒畅,一身轻松。
就好像前路有一座巨大的山峰,想要翻越几乎是不可能的,恼懊之际却忽然想起自己不必非要走这条路一样惊喜和释然。
燕争想要用语言把这种感觉组织起来,日后好分享给小棋听。好让她早早脱离“你竟然爆燃命灯!”的低俗笑点。但却发现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道不明的。
罢了,燕争就地一躺,以臂作枕抖起了二郎腿。
“徒弟,你今日行为颇有几分道风,不错不错,这是入了道门的门了。”张归本忽然道。
老鬼醒后张归本便会醒,燕争也已总结出了这条归律,对突然出声的老头子也见怪不怪,会心一笑道:“你知道吗?你老了很多。”
本章完
第95章 棋星的冥符世界() 
张归本听了燕争的话,稍一内观便知身体情况,果然发现内脏、肌肉远不如之前。张归本虽年过半百,但从小修道,受灵洗髓煅体,身体仍保持着壮年时的状态。但内在却像是数天时老了十几岁一般。
张归本闭开双眼,发愣似地望着虚无,嘴唇似开似闭,欲言又止。
燕争心道常人突然发现自己老了这么多,失望悲恸之情也是难免的,于是出言安慰道:“其实有些人刚活到二十岁就死了,有些人活到八十岁还能上蹿下跳。就算你现在老了十岁也不过六十出头,若能活到八十岁,那么就还有二十便死那些人一辈子的寿命,这也算是不错了。”
燕争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忽然醒悟过来。“有些人刚活到二十岁就死了……”云云正是说的自己。
燕争想不通命运为何早早收取自己的性命,想到最后,也只有“天嫉英才”这么一个解释,不由得心宽了许多。
正想到自己如若不死,会在天下间引起怎样的轰动时,张归本突然放声大笑。
“你不是应刻难过吗,怎么就笑了?不合常理啊这……”燕争才刚刚酝酿起安慰人的心态,却被张归本破了功。正如手一滑,把将入嘴的鸡腿丢到地上一样令人扫兴。
“徒儿,为师由自己身体变化刚刚悟得一些有无决的道理。你快坐下来听着罢。”张归本打摆子般招着手。
燕争的命灯灯油数次几乎减尽,现在对唯一能解救自己的有无决自然无比上心。一听张归本如是说道,连忙盘膝而坐、竖耳倾听。
张归本讲起有无决便没了完,老胡给他叼来了壶水也顾不得喝。但张归本所说并非事先想好,而是由灵感激发而来,兴之所致随想随讲,不免前后矛盾者往往推翻重讲。
但只要确定是正确的,张归本都再三强调。故而这一整天讲下来虽然没有多少东西,但确仍总结出一两条重要的炼功方法。张归本兴奋道:“徒儿了,你师祖留下的半篇有无决如今可以续上两句话了。我老了,不中用。补完有无决的路子还长得很呢,一开始道门中人都以为七师妹能做到,可惜……”
提到所谓的“七师妹”,张归本叹了几口气,继续说道:“但后来就不成了。等我找到我那傻徒弟,也就是你师姐的时候,大家又都觉得她能走完这条路。不错!你师姐天资其慧,只要与这神眠墓加以印证,补完有无决指日可待。还有你那师妹,虽然见面无多,但我总觉得她日后在道门中的修为绝不会浅,也许也能为有无决添砖加瓦……”
讲到此处,燕争满怀期待,自己的师姐、师妹都夸完了,自己还被远吗?可张归本说到此处闭嘴不言,想着自己的两个得意女弟子快乐得捋着胡须。
燕争等了半天,急不可耐地问道:“那我呢?”
张归本忽然醒悟自己漏夸了一个人,而偏偏这个人正在自己面前。于是以开怀大笑掩饰内心一丝尴尬,开口道:“你啊,当然是……”
红日沉山,一点星芒初现,夜的降临令张归本陷入沉睡,话到些处戛然而止。
燕争很郁闷。正绞尽脑汁想着张归本接下来的话是怎么样地夸自己。忽然身旁响起了一个熟悉地声音:
“哼!”
小棋从镜子里钻了出来。
“小棋啊,这些天可是辛苦了。”燕争笑眯眯地说。
“哼!”棋星又哼一声,燕争识趣地上前逗棋星开心。
棋星被逗得乐了,捧着肚子却又去骂燕争害得自己肚子都疼了。
燕争也是无奈,于是问道:“这些天有什么进步啊。”
棋星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笑,背对着燕争用手指绞着衣带低头不语。
“是不是修炼遇到了关隘?没关系的,你看我连第二盏冥灯都没点着,还不是每天都开开熏熏?”燕争转到棋星面前,低着眉着看着棋星的脸蛋笑道。
“没有……我……我……”
“你怎么了?”
棋星这些天修炼尊身蛊,却发现自己无蛊可炼,只能修炼尊身蛊中那些不需要蛊的入门心法。棋星一味的修炼着,也不在乎这些心法有什么作用,就像一只仓鼠跳进大杂烩中,吃得两腮如球。
“你自己看!”棋星脸色绯红,“啪”地一巴掌甩在燕争额头。
转眼之间,燕争已进入了棋星的冥符世界。
对于鬼来讲,自己的冥符世界是极为私密的存在,正如少女闺房,棋星自然害羞。
其实棋星只要在燕争额头轻轻一点能能将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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