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客栈》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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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泰伸出两只手掌使劲按了按红肿的眼睛,阻止眼泪流下来。
长桌旁不知谁道:“丁卯泰还请节哀。”
丁卯泰打了自己两巴掌,这才打起了精神,微笑着道:“没什么节哀的,死就死了,破命一条,还给世界省出一口饭吃,那是好事啊。”
丁卯泰紧接着又道:“我前几天跟着师父去大矿坑探消息,曾下到矿坑深处去。那里说是大矿坑,实际就像一个山谷一样。我们顺着一道缓坡下去的,约有一个半钟头下到底,第一感觉就是闷,又闷又热。然后是瞎,那雾浓得什么也看不清。我跟师父穿着防护服向里走,边走边测核辐射。那里核辐射太重,且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重,连能停下来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就这么走,雾太重了,烦人得很,周围的树长到了雾里,看不清有多高,走着走着……”
丁卯泰呢喃着,仿佛陷入极恐怖的回忆中,全身颤抖着像刚从水里被捞上来,声音也越来越激动:“不能走,不能走!”
甲子乾喝了一声:“丁卯泰!”
丁卯泰这才醒了过来,想起了自己要介绍情况的任务,啪啪又打了自己两耳光,这才好点:“先是听到一阵鸟扑棱翅膀的声音,后来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树上掉下来,擦着我和师父的身,差点砸到我们!可这地方哪儿有其他人啊?掉落的声音大极了,估计是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就算地上是厚厚一层烂树叶,那也得摔死。”
丁卯泰顿了顿,克制了一下自己越发强烈的恐惧,继续说:“我和师父就过去看,雾太浓了,我和师父附着身子,把脸贴上去,这才能看清他的脸。我离他的脸越来越近,就看着……就看着他的脸在雾里一点点变清,他的脸就露了出来,可那是师父的脸啊!如果地上躺的那个人是我师父,那么身边的人又是谁?
我怕极了,就问身旁的师父怎么办,可还没问出口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师父突然坐起来,向我扑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防护服。身旁的师父抽出刀把那只手砍断了,是左手,是左手,咳咳,师父推着我让我跑……”
丁卯泰抖的越来越厉害了,他说:“我跑了没两步,明明是朝前跑的,可又见到师父了,一个躺在地上,一个俯着身子去看地上人的脸,那两个师父,他们,他们的左手都被砍断了!”
说到这里,众人一起倒吸了口凉气,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被砍了手,另一个也就没了手,这是怎么回事?
丁卯泰接着说:“可他们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一个看一个被看。站着的师父这才注意到我来了,又来推我让我跑,可那躺着的师父右脚变成了一只手,像蛇一样变长了,来抓我,师父又一刀砍断了。我再跑,又遇到了师父,还是两个,还是一个正躺着,一个看着。这次……这次他们又都少了只右脚!”
仓库中生着一堆篝火,火光照着每个人的脸,映出一双双惊惧的眸子。
第158章 六指断手() 
“接着,我又看到师父们了……”丁卯泰带着哭腔说到,不用说这次他看到的两个师父又都没了右脚。
面对一连串的恐怖回忆,丁卯泰终于崩溃了,疯狂的喊到:“我一直跑,看着无数次两个师父,后来他们四肢只剩了右手,身上的肉又变成了手来抓我,师父就一刀一刀地砍,每见一次,每见一次……”
丁卯泰眼泪和鼻涕在脸上画出长长的四条道,伸出一根拨浪鼓似摇晃的食指,哭到:“每见一次啊,师父身上就少了一块肉,我是活生生地看着师父吧自己砍成一架骷髅的,我太害怕了,怎么跑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丁卯泰的回忆耗尽了他的力气,这句话说完虚脱般匐在地上,失声痛哭。
甲子乾走过去,半跪在地上,伸出左手轻抚着丁卯泰的头道:“你忘了吗?死是解脱,你该为他高兴才是……”
丁卯泰站起来,用衣袖狠狠擦着眼泪直到把眼角都擦破了,这才止了哭泣:“是,为他高兴,这是一件好事才对。”
甲子乾起身又对众人抱拳道:“墨字的人比不上各位能耐,我们前后数次进去大矿坑,都无功而返,唯一拿到点信息的这次还折了一条命。所以,关于大矿坑里面的信息也只有这么一丁点,各位有什么见解,还请知无不言。”
整个仓库一片寂静,丁卯泰所说的事太过离奇,先不说能从中提取有用线索,即便为之找出合理解释也太困难。
前任丁卯泰的死,为这次还未出发的大矿坑之行预先蒙上了一层阴霾。
“会不会是有人假冒上任丁卯泰,从中作梗?”有人问道。
“不可能,上任丁卯泰脸上有一道长疤,寻常人模仿不来的。而且大矿坑中虽说有异兽,但从没听说过有人。”墨字中一人说到。
“或许雾大,没看清也是难免。”又一个猜测在人群中出现。
这时甲子乾退了两步,从地上抓起一个包裹,放到长桌之上,道:“就算当时看错了,现在大家上百只眼睛,总不可能都看错吧。”
说着打开包裹,众人围了过去,或惊呼,或叹息。
丁卯泰好像惧怕那东西似的,远远躲开了。
棋星好奇是什么,拉着燕争去看。
然而鬼若与生人碰到,两者生命皆会受损,更何况这些人大多是道士,修为最低也有蓝符,燕争和棋星自然不敢挤进去。
大家都关注着桌上之物,只有常千寿看见了,咳嗽一声对众人说到:“请大家让一让。两位亡魂或许有什么高见也未可知。”
长桌旁的人自然都看得到燕争,一闪身让出条道来,桌上之物也映入了燕争和棋星的眼帘——竟是一条断手!
此时仲夏尚未完全过去,万物极易腐败,那条断手也不知放了几天,自断口处沿着手臂向末端腐烂,青黄粘稠之物延桌面流淌,打开包布时拔出来的丝良久不断,即便鬼对气味不太敏感,但此情此情,脑子里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股子恶臭。
棋星又惊又恶心大叫一声,躲到燕争身后不敢再看。
金百声听了很不屑,“切!我就说鬼有什么本事,连这都能被吓到,还敢来帮墨者?趁早找个棺材躲太阳去吧。”
常千寿重重哼了一声,金百声这才收敛。
燕争皱了皱眉,不欲与之争辩,只是凑近了去看那断手。
却见那是只左手,拇指根部另斜长出一根细小的手指来,竟是六指。再细看,断手虽腐烂不轻,可还是看得出整条手臂,除了手心,长满了肿瘤。
甲子乾道:“丁卯泰跑回来时,这只手臂正紧抓着他的袖子。上任丁卯泰正是六指,且多年清理核辐射因此害了病,全身长满了瘤子,再结合丁卯泰的话,可以推断出他们决没有看错。”
金百声食指摸着下巴,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中闪出灵感的光,笑道:“我知道了!会不会是丁卯泰撒谎,其实他跟他师父有过节,便在大矿坑里杀了他,编出这话来……”
金百声骄傲地看着众人,道:“你们先别说话,我知道你们肯定要说他编也该编个合理的慌来,而且这只断手又怎么解释。其实越是离奇的谎,有时候越令人信服,而编好了这谎,便拿这手来当证据,一切都说的通了!”
常千寿拂袖怒到:“百声!不得胡言,墨者岂是欺诈小人?”
金百声小声嘟囔:“大多数不是,可保不齐有一两个是。”
此言一出,长桌旁所有人均对金百声怒目相视。
常千寿更怒了,“你再说,现在就给我回去,罚你再祖师爷画像前跪满十个日夜!”
转而又对甲子乾道:“小子不懂事,是老道调教无方,还请甲子乾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来也怪,这番话可是得罪了所有墨者,可他们却像没听到似的,丝毫不为所怒。
甲子乾道:“其实小兄弟说得不错,人心隔肚皮,咱们墨字的人一条心,自然相信丁卯泰,可咱们没能耐让别人相信。但现在大家既然铁定了要去大矿坑,必然得重视每一条哪怕是可能的线索。”
说着,甲子乾伸出左手一指断臂道:“如果要说这东西是谁作假,那便是因为害怕而有意逃避可能的危险,不可取。所以小兄弟,我们不是因为线索是真的才去相信它,而是因为我们要做的事,必须忽略它的真假而信它。”
常千寿感觉甲子乾这番话颇有些深意,抱拳道:“多谢甲子乾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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