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鬼刀海贼团》第197章

他们沉默地望着薇薇。
夏洛的神情很奇怪，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那大海一般，深不见底，尤其深渊之中那漆黑。
即使薇薇心中已有答案，但此刻，她，竟是生出了一丝寒意。
薇薇的神色不变，轻咬下唇，旋即，露出了笑容。
“没错，最快的速度，早一点医好娜美的病，然后航向阿拉巴斯坦，这才是，最快的速度。”
静寂的几人，长呼了口气，嘴角上翘。
路飞笑道：“没错，这个速度肯定是最快的。”
“说的好，薇薇。”山治道。
索隆道：“好气度。”
基德神色依旧冰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走到了一边眨望大海，但罗克却小跑到他的面前，侧了侧脸，故作惊奇道：“小指头你在笑吧？”
“闭嘴！”
夏洛伸手揉了揉薇薇的脑袋，微微一笑，这笑容，不是那个嘲讽推理家的嘲笑，也不是那个卖萌可耻的憨笑，而是透出了一丝……
专属于夏洛的气度。
但这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转过了身，望向了前方。
“那么，罗克，出发吧！”
“是！船长！”
……
此时为方便李維治疗，娜美已经转移到了寒鸦号，睡在空出的房间里。
李維坐在娜美床边，此刻的可见娜美状态已经十分恶劣了，她的脸色苍白，双颊却浮现不正常的潮红，即使此刻沉沉睡去，但吸呼却很不平稳，带着几分热气，站在一旁的夏洛都可以看到一股黑气渐渐从娜美的衣领里蔓延上去。
“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洛那把清冷的声音此刻却透出一股子燥热感，彷佛是那秋天般的萧瑟。
“我说过了，这是中毒引起的并发症……”李維的脸色不见紧张慌乱，依旧是那老神在在的神情，只是那双眼睛深底怎么都有着几分急躁，他放下了工具，也没转头，目光深沉。
“没办法？”夏洛道。
“药，不能乱施……我已经试过十多种方法了，但这种毒……不好解决。”李維的眉头，这才皱了一下。
他的头发前所未有的脏乱，甚至还可以看到一头深蓝黑发上沾着五颜六色的东西，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药味。
夏洛的骨节格格作响，脸色难看铁青，重重的一下捶在墙上，“去他妈的！”一脚踢在旁边的柜子上，砰的一声，将整个铁柜子都踢凹进去。
“冷静点！”李維压着声音道，“现在也才过了两天，还有三天，况且我已经用药压住了一点毒性，应该可以再撑几天。”
“应该？＂夏洛平静地重复了一次，旋即赫然暴走：“冷静！？我去你妈的冷静！”神情若狂，转身骂道，伸手一把抓住李維吼道，“你不是什么诺本家出来的吗？小小的毒你都搞不定？”
李維没有动怒，他用巧劲拍开了夏洛的手，整了整衣领才沉声道：“我知道你小情人快不行了，你激动是很正常的，但是……我也只是医生，我不是会复活术的牧师，你明不明白？”
夏洛长呼了口气，无力地松开了手，倒退几步，坐在了地上。
李維望了他一眼：“要是你没办法控制你的情绪，给我离开这里。”
回应他的是沉默，夏洛没有说话，那张俏丽的脸蛋此刻微微垂下，长长的浏海挡住了他的表情，显得有几分阴沉欲滴。
“他不是我小情人。”夏洛突然说了一句。
“那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李維仍然看着脸上露出痛苦神情的娜美，没有回头，这种时候特别想抽根烟，手指像抽搐一般点在大腿之上，“你不像是这种会为了别人着急拼命的人。”
“你想说我是个自私的人？”
“大概吧！我听基德说过，你们在初赛时候发生的事，你是一个很冷漠的人，我猜当时基德应该跟你说过些什么吧？”
“他问我，为什么可以那么毫无负担的杀人。”夏洛垂着头，兜帽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脸。
“你的回答是？”
“我随便说了几句打发了他。”
李維叹了口气，果然啊！从第一眼，他就看出了这个少年，虽然表面上嬉皮笑脸，百无禁忌，但实际上其内心是那种对人命，对无关自己的事情极为漠视的人。他绝对不是那种，路见不见，拔刀相助的人。
现在的夏洛，似乎人格已经固定在眼前这个跟普通大男孩没多少分别，只是爱吐槽，说话多少有些刻薄，但他知道，夏洛，骨子里，还是一个冷漠至极的人，在宴会厅所见的那个，似乎只是一丝影子。
所以罗格镇，处刑台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夏洛并不想救路飞。
不是利己主益，也不是不择手段，只是单纯的……冷漠。
“你那时候冒险救罗伯特又是为了什么？”李維一边说着，从旁边抄过一根药剂，弹了弹，便朝娜美手臂上注射。
“我刚出海的时候，遇到了一班海贼，虽然我来历不明，而且那家伙说话也挺混蛋的。但是，他是真心对我好，没什么机心，像是朋友一样，会作弄，会恶搞我。”夏洛没头没尾地说着。
李維只是听，不说话。
“我跟他相识大概不到一天吧？然后他死了，死在我面前，他的脑袋被人扯了下来。”
“很难过？”
“没有，只是，心里面有点空荡荡的，不太舒服。”
李維第一次转身，望向了夏洛，那张小脸，仍然是看不清表情，李維心中一动，却是轻叹口气：“这种感觉，就叫做难过。”
第四十六章　夏洛（下）（）　
夏洛的声音幽幽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沉默了几秒，“才尝到这种滋味，只要我可以做到，我都要守护我身边的人。”
李維半耷的眼皮微微一抬，似乎有些讶异。
卡，夏洛推墙站了起来，一摆衣袍，徐徐走到了娜美旁边，坐在了床边，脸色平静。
从旁边水盆上取过毛巾，拧干，为娜美拭去脸上的汗珠，同时轻道：“我小时候的事情都忘了，失忆。”他指了指脑袋，“当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只记得，自己像如今的打扮，手上紧紧抱着鬼鱼。”
“鬼鱼，你指的是你那把黑刀？”李維还真不知道夏洛的刀名。
“嗯，很小时候，我就觉得我与别人不一样，别的小孩在玩跳绳，我想着的，只有剑术，别的小孩，在想着怎样可以让石头抛得更远，尿得更远。”说到这里，夏洛笑了笑，又道：“我那个时候，想的，是怎么杀人。”
李維眉毛一挑。
夏洛又重新洗了洗毛巾，拧干，凉快的毛巾迭好，放在娜美的额上：“我还记得吧，有一次我跟兰斯练剑，他投降了，可是我觉得自己的剑术差一点就要有突破了”他语气平稳不变，只是嘴角微微一咧，“我差点杀了他，大概救治晚上一分钟他就死在我面前了，对了，兰斯是我朋友。”
“我还记得，他的脸上没有害怕，他只有担心，不是担心自己会死，而是怕我会内疚，那时候他在笑，很勉强地跟我说这不是我的错。”他轻轻地笑着，“呵呵，还真是个白痴啊，我哪会有什么愧疚，他这样说”
“反而，让我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只有剑的人生。”
“不、完、整。”
夏洛一直没看李維，而是低头望着娜美烫得发红的脸，眼透柔意，“从那天开始，我想改变，我不再只想着剑术，我试着与他们交朋友，我试着”
“让自己偶尔抽抽风？”
“你见过我战斗时候的样子了吧？”夏洛问。
“嗯，很冷静。”
“那其实不是冷静，而是我似乎失去了某种情绪，我也不知道，你可以想象，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是这副样子。”
“有点难想象。”李維啧了一声，一个不吐槽不乱来的夏洛，呵呵，还真是奇怪啊！
“直到这个时候。”夏洛一顿，“我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改变了，在与你相识之前，我说话很恶毒，我以为，让别人愤怒，别人伤心，可以与自己多了一丝连结，但显然我错了，这样，只会把对方推远。”
“然后，不知何时我变成了这样，偶尔抽抽风也好，怎么也好，至少，我身边有了你们，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快乐，无论是斗嘴也好，打架也好，我真的很快乐。”
“至少，我像个人。”
李維心中一动，他知道夏洛有人格分裂，可是，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夏洛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