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至尊》第21章


二人见纪宁担心的居然是圣地又要“抢”他的画,也是哭笑不得,曹严道“半圣上次之所以拿你两幅临境画,是因为开山作意义重大,需要放到丹青坊保存。其实一般的临境画,丹青坊也只会印下拓本带走。我身为通判的职责也会负责接收圣谕等,所以再了解不过了。”
“但是染霞之画何其稀有,宗者以上的人物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出的。且画成后水火不侵,刀砍斧剁不裂,不需要丹青坊的存放保护。而你的真卷自会形成一份特别的拓本,降在丹青坊的画阁中,与真迹无二,包括所蕴灵气等全部一模一样,半圣自然没有拿你画的必要。”
“所以这次就是你们想拿?”
“对对,就是我。。。不对不对!”曹严头马上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个文人之间的事,怎么能说拿呢,而且我们可是朝廷官员。。。更不可能抢啊,这毕竟是你的东西。。。”
“行了行了,学生知道两位大人是好官!”纪宁笑道,“知州大人,你昨天大喜临门不久,今天这画我就赠给曹通判吧,以后若还有幸作出,我又给你便是。”
“哈哈哈,看看人家纪先师,冯老怪,听到了吧下次有就给你。。。这画我要是长期观赏临摹,对我的修为又是不小的提升啊。。。说不定我也就快成尊者了。。。”
曹严嘴咧嘴大笑,冯天明嘟囔着染霞画有那么容易?就算是你纪宁天资绝卓,这下次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虽然心里很嫉妒曹严,但是冯知州其实对纪宁的这一举动颇为欣赏。
他与曹严关系虽如兄弟,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有官位高低之分,他知州掌握的实权可是比通判大多了。通判说起来是二把手,但平时负责的大都是传递消息记录文案等事,跟知州掌揽一州大小民政可不是一个概念。
照理说,相比通判,给一个知州的人情那是谁都不会嫌多,这二人如果真想要别人的什么东西,那人家肯定宁愿一股脑全给知州,通判也不会对此感到奇怪,毕竟身份差异摆在那。
可是纪宁没有,在他看来,这是因为纪宁绝不是专于奉承之辈,为了利益前途什么都干的人,凡事也知道进退,适可而止。
明明是如此少年天才,却还能保持一颗冷静谦逊,淡名薄利的心,冯知州对纪宁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而纪少爷并不知道冯天明是怎么想的,他有自己的小九九。
“物以稀为贵,两次大人情都是冯天明的,肯定会削弱平均价值!但要是把这画给曹严,那就都能充分发挥作用!嘿嘿,本少爷真是聪明。。。”
泰山,丹青坊。
一个大屋子里,几位丹青坊的文员们在忙碌着,他们在着手整理下个月《雅术》的内容,准备开始印刷。这时候,一个年轻文员急匆匆从外面进来,来到一张桌前,手捧一副长卷。
“大人,这是刚刚在画阁显现的拓本,乃是染霞之画!”
“哦?”一个中年人抬头,“难道又是越国那个柳画尊?还以为他今年不会有什么杰作了呢。。。”
年轻文员小声道“大人,这画。。。是出自灵国。。。”
“灵国?”
不仅是中年人,身旁一个二十几岁左右的青年也是一惊,道“灵国有画尊?难不成是某个画宗所绘?!”
年轻文员面色有些古怪了“大人,这画是。。。那个灵国通县的素描先师。。。纪宁所作。。。”
“纪宁?!又是他?”二人同时惊呼出口,“不对吧。。。他又画什么了?现在什么阶位?”
“这次是水墨画。。。现在阶位是文。。。文士。。。”
二人倒吸一口凉气,之前纪宁身为文士作临境画,可以看作先师开山的优势。可这次就不一样了,文士作出振国威,固国运的染霞画,这可是要让天下都骇人听闻的事!
两人又将那《野渡横舟图》拿来观摩,皆是啧啧称奇,其意境之深邃,他们反正是自认画不出来的。
事实确凿,当下问题无非一个这画是否要连同两幅素描一起登上下月《雅术》!
青年皱眉道“若是一齐刊登,这作者的姓名身份按惯例也是要登的。可少年先师一月内连作两幅临境一副染霞,这样的三幅作品登载到同一期《雅术》,可是前所未有啊。。。”
“确实前所未有,如此人才就怕这之后骄狂放纵,泯然众人。。。”
青年听到这话似乎眼睛一亮“那这幅画要不就不刊登,就让它静列画阁不就行了。。。”
中年人闻此言倒是突然一声冷哼,斜睨着那青年道“即使现在不刊登,以后为什么就不行?再者说,那人的前途由自己做主,我等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这三幅画既然达到标准,那该登的就要登!”
青年像是有些心虚还想说什么,中年人又道“你虽为楚国人,如今却身在丹青坊,家国恩怨早该放下,一心只为人族大业才对!你若还不明事理,迟早会被废掉修为,断你画骨,将你逐出圣地!”
青年这才立刻惊醒,背脊发麻,连声道歉口呼圣名,二人这才继续自己的工作,但中年人的内心依然不平静。
“少年先师两画同刊也就算了,三画同刊众圣也没什么意见,真是圣心难测啊。。。只是这下月发刊,可是有的热闹看了。。。”
灵国国都,那座只逊于皇宫的豪华府邸内,几只信鸽在不停飞进飞出,府中一人快马加鞭在往幽州赶去。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纪宁,他的教学路已经步上正轨。
这几天讲堂的学生虽然对纪宁心服口服,可却是多了些怨气,因为他们不仅学习素描的要求被强势驳回,更是已经连续几天上课都只做同一件事——画鸡蛋。

第二十五章 中秋雅赏() 
纪宁年纪不大,派头十足,在讲堂里随时一副之乎者也的老学究模样。
“今天呐,你们鸡蛋也画了几天了,这个月剩下的三天我们就换换口味!”
讲堂里阴郁的气氛瞬间仿佛照进了几缕阳光,然而还不待学生展开笑颜,纪宁又是一泼冰水浇上。
“咱们今天开始画彩色的鸡蛋!”
一片唉声叹气,终于有人受不了,站起身道“纪先生,我现在看到鸡蛋就想吐,我们能不能别跟蛋过不去了。。。”
纪宁眉毛一挑,直接让那人把画过的鸡蛋画都拿出来,于是学生照做从书箱里抽出一叠纸张。
纪宁将其中几幅鸡蛋画摊开道“你看看,你画的这几幅鸡蛋有什么不同?”
“不同?”
那人反复看过后,咬牙道“学生愚钝,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还请先生明示。”
“明示个屁!我知道我还问你?”学生们显然习惯了纪少爷的这种不羁之言,眼里都只有着疑惑。
“你这几幅画明明就是一模一样,除了轮廓歪歪扭扭不同还有什么区别?!可是实际上的鸡蛋真的都是一样的吗?”
“你们想学素描,素描就注重一个真实,而在真实生活中,世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鸡蛋!即使是同一个鸡蛋,由于观察角度不同,光线不同,它的形状也不一样,而随着阴影的变化,你甚至应该感觉到它的重心也不一样!”
“我让你们用水墨来画,既是培养你们的观察能力,又是要训练你们把光线阴影的变化,通过墨色浓淡表现出来,这个东西在素描上可是最基础的!”
学生们此时都纷纷拿出自己之前的作品翻看起来,开始沉思。纪宁又让他们从今天开始,每天从家里带一个鸡蛋来照着画,这是要开始同时训练他们的色彩认知能力。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蛋不画何以画江山。”
纪宁编出来的这句话俗是俗了些,但倒也还合仄押韵,学生们个个表示此乃先师语录,要好好抄写记下。纪少爷对这种态度很满意,留下一屋子画蛋的学生,出去透气了。
纪宁正好碰到也在外面转悠的文康,想起那天本来其实是文康第一个想要他的画,不过最后当然是不敢跟知州二人争抢的。纪少爷觉得老头还挺可怜,于是主动上前搭话。
“文老先生,挺清闲的啊,最近身体可好?”
文康见到是纪宁,礼节性回应了下,随即却是面露愁色。纪宁奇怪,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和蔼的老先生,有这样的表情,便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
文康皱眉道“其实纪先师不问,老夫也是要说的,昨日老夫刚刚收到一封来自汴京的加急书函,内容和纪先师有关。。。”
汴京是灵国的都城,灵国疆域辽阔,不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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