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时来娶我》第7章


“嗓子都哑了还喊啥子!我又没死!”杜慈的声音顺风从前面飘来,教育他,“你都好大的人老?遇到点事就哭,我在屋头是这么教你勒蛮?你出来的时候咋个跟我说勒?”
豆丁可怜兮兮地不敢说话了,带着他的徐副将不忍道:“哎,他还是个娃娃。”
豆丁立刻道:“我不是!我、我不哭了,公子,我以后都不哭了。”
徐副将皱眉,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一脸狐疑地看着前头的将军。
前面的黄骠马上,正坐着戚南柯和杜慈,戚南柯的坐骑可是从不带人的,没想到今次竟是破例带了那小王爷……
徐副将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将军不是想破坏婚约吗?还说进了城先找那小王爷密谋商谈,若小王爷不打算抗旨,将军可还留着后手的。
可看现在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要抗旨的啊?
他转头去看旁边骑马的周副将,周副将眼大如同龄,满脸络腮胡,也正捋着胡子不解得很。从那通判的院子里出来后,他们就觉得将军哪儿不大对了,亦步亦趋跟着那王爷不说,还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两人心里满满都是疑惑,可现在又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得暂时忍着。
周副将道:“少爷,那‘莽子’要么是被杀了灭口,要么就是被藏起来了。”
莽子的喊法是杜慈和豆丁用蜀世国官话喊的,他们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干脆也跟着喊了。
戚南柯道:“若是被藏起来了,那必然是在孔通判真正的家里了。”
“这厮,”徐副将很是刚正不阿,气得眉头倒竖,说,“居然还有别庄!真是出息了!”
他们已探查过,那孔通判家里富裕可不是什么秘密,山脚下的百姓都清楚,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别庄好几座,还有不少田庄、商铺,简直堪比大盛王城里的正三品大官了!
“等到了山脚,咱们分头行事。”戚南柯沉声道,“老徐,老周你们挨着去别庄找,找不到就去田庄,那莽子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跟宝瑜去山上会会那群山匪。”
“是!”
杜慈也道:“豆丁,山上危险,你就跟到徐大哥他们,不准再哭老!”
豆丁努力憋住了不安,道:“可是,可是您……”
杜慈瞪了他一眼:“我不得有事。”
他话音一转,笑着道:“还没遇上我男人,我才舍不得就这么死老。清君,你要保护好我!不然你哩功劳和赏赐就没得老!”
戚南柯一笑,在徐、周副将快吓掉下巴的惊讶里一勒马缰,道:“好。”
等到了山脚下,几人下马休息片刻,便要各自上路。
杜慈带着豆丁躲在远处的树后尿尿,两人站在一处,撩着衣摆,豆丁羡慕地说:“公子,你那东西真好看。”
杜慈啧了一声,白他一眼:“我晓得,要你说。”
豆丁嘿嘿笑起来,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公子,那三个人……?”
杜慈看他:“说嘛,看出啥子没得?”
豆丁原本可怜巴巴的神色冷静下来,显出几分和年纪不符的沉着,大大的眼睛映着月光,说:“他们带我走后我就一直哭,哭得打嗝,他们被我烦勒不行,说了一些边疆浑话。看他们体格和行事方式,不像是寻常走江湖哩人。”
“嗯,没白教你。”杜慈点点头,收了腰带,说,“我猜他们三个都刚从边疆回来,尤其那个叫清君的,他脸上的伤你看到没有?绝对不是普通的伤,再歪一点,眼睛都没得老。”
豆丁睁大眼睛:“公子勒意思……?”
“当兵的,”杜慈转头朝远处看了看,见那三个黑影笔直地站着,哼笑一声,“不是坏人就得行,你跟到那两个一起走,别庄和田庄的账本、信件你都要留心。”
“晓得。”豆丁点头。
豆丁迟疑一下,又道:“那封梅花信……?真哩是大公子?”
“不是老大就是老三,”杜慈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点狡猾狠厉的样子来,但随即那神色便消失无踪了,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着十分讨喜,“大盛皇帝想瞒我蜀世国内乱勒事,哼,真当我一天被酒灌昏了脑壳嗦。”
豆丁蹙眉道:“王爷,陛下已经放弃您了,您干脆就留到大盛……”
杜慈没说话,只看着远处的月亮,片刻后拍了下豆丁的肩膀,说:“我想我哩小火锅老。”
豆丁抿了下唇,声音沮丧了几分:“小的也想。”
将军何时来娶我
第10章 。聪明的小脑瓜
几人约好了汇合的时间和地点后便各自行动,在山脚下分道扬镳,
杜慈坐在黄骠马上晃着腿,试探地问戚南柯:“哑巴……不是,清君,你去永歌干啥子?”
戚南柯淡然道:“做生意。”
杜慈:“……”做生意这话真是很好用啊?
其实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真想证明身份何须那么麻烦?随身携带的鱼符和路引都能证明其身份,但两人偏偏都没有提起这茬的意思,可想而知彼此的身份实则都见不得光。
杜慈心里其实怀疑这大块头和戚南柯有关系,毕竟这么巧出现在王城附近,连豆丁都能看出三人可能是行伍出身,又会用边疆浑话,指不定就是回王城述职的戚南柯的手下。
杜慈眼珠子一转,继续试探:“你个卖鱼哩,从五色城走这么远去王城做生意?”
戚南柯低头看了怀里的小王爷一眼,知道对方有意试探,心里觉得有趣;他也想看看这小王爷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便顺着他的话道:“我家不仅贩海鱼也做船工活计,如今朝廷正筹备海军,王城里有意招揽懂船工海事的人,我过来看看。”
杜慈道:“你想当官?”
戚南柯单手扯着马缰,一手扶于膝上,背脊笔直顶天立地,说:“有何不可?”
杜慈啧啧两声,道:“那好不容易哦。”
戚南柯看了他一眼:“何出此言?”
杜慈轻轻捋着黄骠马的鬃毛,摇头晃脑道:“哪个不晓得国舅如日中天,连太子都要靠边站,朝廷里大半的人都支持国舅和他背后的大明府,你要说其他的还有阔能,这海事国舅早就盯上了,你这样勒,没得戏。”
戚南柯听得有趣:“你知道的不少。”
“我有我的门路。”杜慈弹了下舌,打了个响指。
小王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小金尊玉贵地养着,那双手秀气柔嫩,十指修长,抬起来在戚南柯眼前打了个响指,指甲干净整洁,指头圆润带着淡粉色,戚南柯不自觉就看了过去。
戚南柯扶在膝上的手不由拽紧,总觉得手心发痒,想将那双白皙柔嫩的手握进手心里。
他声音黯哑,眸色却显得精亮,在夜色里道:“这么说,想在海事上谋个职位是不行了?”
“咋阔能嘛,你是啥子出身?有功名蛮?祖上烧高香了蛮?”杜慈啧啧,“明家现在是狗仗人势,莫说你这样勒,那些有功名在身的也不敢插手海事嘛。”
戚南柯唔了一声,不再说话,小王爷却悄咪咪道:“不过你要是帮了我,那就不一样老。”
“嗯?”
“我是戚南柯未过门的正妻!”小王爷抬起头,看着戚南柯不苟言笑的脸,注意着他的神色,“到时候就当赏你勒,让你去海事谋个一官半职!”
小王爷碎碎念道:“咋个说嘛,戚家好歹是国公,还是说得上话哩嘛。”
戚南柯莫名觉得好笑,他其实最讨厌这种喜欢玩弄小聪明,利用身边的人和关系,更喜欢炫耀显得轻浮之人;但这杜九王爷如此,他却不觉厌烦,竟是想纵着他,只要他笑得更开心一点便好。小王爷得意起来时,竟让人恨不能将天上的月亮星星也给他摘下来,亲手捧着送到他面前,只要他多看一眼便足够了。
戚南柯觉得自己魔怔了,一时有些心不在焉,嘴角还下意识勾了一点起来。
这一切都被紧紧盯着他的杜慈看在眼里,杜慈摸了摸下巴,想:这人真是好生奇怪。若真是普通商人,说起戚家大名一般都会显出憧憬之态,他却没有;若是走南闯北的大侠,无人不知那“风怒”宝刀以及戚小将军的威名,自然也会显出几分崇拜抑或不屑;若是行伍出身,那就更不会是这幅古怪的神情了,听到上将的名字,怎会如此不在意呢?
杜慈的小脑瓜飞速转动,突然叮咚一亮。
除非他和戚南柯认识,要么十分熟稔,要么品级相当,若说是生死之交的兄弟,这幅神情便能说得过去了。
这么说来,这家伙还不是个普通的虾兵蟹将,竟可能也是位将军了?
杜慈越想越有道理,那两个大块头一路唯他是从的样子,还喊少爷,那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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