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第860章


多脚马背上兽人骑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兽人的体质虽然强悍,但他们毕竟不是水生生物,连续一周都泡在冰水里,近半数的兽人发起了高烧,两颊酡红,嘴唇惨白,双目无神,浑身颤抖,许多兽人得了肺炎,咳嗽咳出了血痰。不断有骑士在奔驰的马背上晕厥,若非马鞍上有绑缚他们身体的肚带,这些兽人骑士早就坠马身亡了。
兽人祭司们心急如焚,他们拥有驱散、击伤甚至摧毁战舰的神术,但是他们的法力和体力消耗已经几乎到达了极限。连续数月维持的风障雾魔法,已经抽干了大多数的祭司,仅剩几个高级祭司尚有余力施展其他神术,但他们却不敢倾尽剩余的法力攻击战舰。一方面,他们要治疗受伤的士兵、维持风障雾、保障自身的安全并预防敌人其他方式的突袭;另一方面,海中的战舰犹如恼人的苍蝇,一旦被祭司的法术击伤,就会立刻全速撤离到安全距离修整,由替补上来的战舰继续发射水炮。曾有一名大祭司恼怒之下对一艘战舰动用了“蚀骨之风”,彻底摧毁了这艘战舰的战力,但那位大祭司也在施法后油尽灯枯,在冰水的攻击下坚持了不到两天就撒手人寰。随后先锋队的总指挥下达了死命令,禁止祭司用任何法术攻击海上的战舰,可是这样,又导致了敌人更放肆的攻击。战舰甚至抵进到距离大桥仅有十几米的地方,这让水龙的冲力变得更加强大,还有舰员在舰桥上提着污秽的泔水桶向兽人泼洒、投掷死老鼠,同时用各种污秽的词语和姿势尽情地嘲笑这支落汤骑兵。
没有人想到受战神祭司庇护的圣战先遣队会沦落到这种尴尬的境地,可是他们却一步也不能停。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如果停下来休整或反击,再过不久可能泼上桥面的海水就会彻底结冰,那样这支先遣队便再也没有踏上哈维斯特大陆的机会了。敌人的炮弹是无穷无尽的海水,永远也用不着补给,天上的狮鹫群像穿梭一样来回运送动力盒、食物、一桶桶的各种物资,以及舰上的伤员。敌人好整以暇,可是兽人先遣队却度日如年,所有的骑兵都咬破了嘴唇、咬碎了钢牙,他们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啃着冰冷的干粮,将炽热的怒火深深压在心底,等候着山崩地裂爆发的那一刻到来。
今夜,苦难的历程终于临近了终点,海上的战舰也不知为什么“仁慈地”停止了水炮的攻击。鉴于这种情况,也为了保存明晨冲锋时多脚马的脚力,指挥官第一次下达了下马休息的命令,但是所有的人都只能原地休息,绝不允许睡觉。谁都明白,在这样寒冷的夜中一旦睡着,明天早上最多只会剩下一半的兽人能睁开眼睛,看到初升的朝阳。
第528章 如火益烈() 
主力在休息,负责警戒的兽人战士和祭司却没有放松警惕,他们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哆嗦着身子,一刻不停地在大部队周围游走巡逻。指挥官一再告诫过敌人的阴险狡诈,没有一个兽人愿意因为自己的疏忽在圣战丰碑上留下耻辱的印痕。
“敌人今夜一定会偷袭!”巡逻队队长梭克一边嚼着提神的酸桉树叶子,一边用指挥官的告诫一遍遍提醒自己,以驱走在头脑中挥之不去的倦意。海风吹来,尚未干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可是梭克依然渴望一头倒在桥上呼呼大睡。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数月的奔袭,耗尽的已不仅仅是体力,而是每个人的潜能。而支撑着这些圣战骑兵的,只剩下凌驾于*之上的精神。梭克努力克制着睡意,瞪大眼睛,试图发现敌人偷袭的迹象。
梭克感知力的强大在圣战大军中首屈一指的,军中曾有一位吟游诗人唱过,“梭克的眼睛可以发现藏在云中的鹰隼,梭克的耳朵能分辨海涛中的游鱼,梭克的鼻子能追踪已经翻越大山的铁脊羚”可是今夜,梭克什么也没有看到、听到、嗅到,四周除了黑暗就是黑暗,没有一丝异常的信息引起梭克的警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星光稀疏,眼看很快天就要亮了,在又一次完成巡逻后,梭克忍不住扭头问道:“尊敬的伊姆吁大祭司,您有察觉到敌人的不轨吗?为什么今夜敌人停止了水炮的攻击?”
在梭克的身旁看不到人影,但梭克知道,那位来自西多拉神庙的首席大祭司伊姆吁就在他身后,距离他不到十步之遥。这是梭克的天赋异禀,只要有人在他附近。不管是潜行还是用了隐身魔法,梭克都能很快感觉到,而且根本不需要任何反隐的道具或魔法。不过梭克也知道。即便在风障雾中大祭司伊姆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能得知自己的问话。说实话,梭克有时候甚至觉得,哪怕自己只是在心里转转念头,大祭司也能如亲耳倾听,这可是大祭司的神术,梭克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然,一个嘶哑的声音很快在梭克心中响起:“至高无上的战神昭示了敌人的诡计,他们今夜一定会前来偷袭。即使无法伤害到我们。敌人也一定会让我们的战士无法休息。敌人在惧怕我们,敌人惧怕我们将带给他们的死亡和毁灭,所以,我的孩子,敌人一定会来袭。专注于你的职责,不要让敌人的诡计得逞,战神与你我同在。”
“战神与你我同在!”伴随着梭克附和的祈祷,一股暖意涌遍全身,梭克立刻感觉精神百倍,倦意消退了大半。“大祭司的神术可比酸桉树叶子管用多了”梭克心中暗念着。感激地向伊姆吁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敌人果然来袭了。就在黎明前最黑暗、也是最困顿的一刻,梭克敏锐地觉察到了前方风障雾中的一丝异样波动。
没有声音,却有一柄暗金色的弯刀从雾中凸现。直取梭克的咽喉。如果是没有防备的人,一定会被这突兀的一刀割断喉咙。不过梭克早有提防,左手盾牌举起,挡住这致命一刀的同时,右手的短矛柄已在地上重重地墩了一下。
矛柄碎裂,却有一颗光球从矛尖射出,在半空中绽开一团惨绿色的光芒。这是兽人们在风障雾中应急的通信信号,见光球绽开,梭克心中稍安。脚下稳步后退,左手举盾上下格挡敌人的攻击。右手向敌人掷出破碎的短矛,反手在背后又抽出新的一支。
黑暗中亮起了火光。那是进攻的敌手点亮了手中的火把。从火把的数量上看,敌手似乎只有寥寥十数人,但各个都身手高强。身旁的一个队友被敌人刺中了小腹,他张大嘴发出无声的嚎叫,同时将自己手中的战斧狠狠劈向前方。可是梭克此时已无暇顾及自己身畔的那位战友是否击中敌人了。他的臂膀在持盾格挡,他的双腿在步步后退,格挡,后退,格挡,后退。在风障雾中挥舞武器和盾牌,感觉就像在海浪中划水。梭克听不到刀盾碰撞的声音,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武器一下一下击在盾上的冲击。那力量越来越重,重得梭克不得不扔了短矛,用双手持盾抵挡,重得梭克一步步后退,心头的震撼剧增!
“没有人类能在风障雾中击败兽人”——这是大祭司在启程前告诉大家的,“因为人类的力量不可能匹敌我们兽人,而且在风障雾中,人类的武器不可能比兽人挥舞得更快,人类失去了他们唯一的优势,等待着他们的,只会是失败与死亡。”可是此刻,梭克却觉得半边身子被震得发麻,对手使用的只是一柄薄薄的弯刀啊!为什么力道居然如此巨大?面前这个小个子人类的身体里,难道蕴藏着巨龙的力量?!
一瞬间,梭克心中划过了遗憾的念头——自己要死了。他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同伴在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背后的同伴正怒吼着高举武器冲过来帮助自己,还有大祭司也祭起了神术可是他知道自己等不到同伴的支援了。敌人的下一刀就会将自己的合金盾牌生生斩断,连带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命即将逝去,就在受尽无数煎熬之后,自己的双脚即将踏上哈维斯特大陆的前一刻。这是何等的遗憾
然而,就自己手中的盾牌被敌人一刀劈为两半之时,梭克惊讶地发现对手的攻击突然停止了。几道粗大的水柱喷射过来,水柱消散后,火把的光芒也消失了,梭克发现附近的对手全都无影无踪——敌人撤退了,就像出现的那样突然,没有杀掉自己,也没有在身旁摇摇欲坠的同伴身上补上一刀。梭克疑惑地望向伊姆吁的方向,他以为是大祭司的神术击退或格杀了敌人,然而大祭司很快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敌人在试探。我的孩子。现在,正如你感受到的那样,敌人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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