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姊》第59章


刚才主院那边是真担心苏廉牵连案中而苏穆也铁面无私?
还是在试探他们姐弟的身份?
还有,苏穆他一向冷情?怎么可能?
夜色刚刚擦黑,襄芜便进来送晚饭,一推门,发现眼前尽是墨黑,伸手不见五指。
林简就坐在书案一侧,自然能听到不远处的动静,他听得襄芜低叫了一声,紧接着便是窸窣声,后来眼前多了光亮,慢慢地蔓延在整个外室。
“公子你没事吧?”襄芜掌了灯,把托盘放好了,又往过凑。
“没事。”
“既然如此就吃饭。”
“嗯嗯。”林简伸手去抓筷子,刚吃了几口,发现襄芜正盯着他看。
“公子真没事吗?”
“真没事。”
“可是你居然夹了芫荽啊。”
芫荽!
林简把筷子往前一拉,瞪了眼睛去看,果然绿油油的一片。
“公子你居然要吃芫荽啊。”
“襄芜你居然在里面放了芫荽。”
“奴婢只是忘了苏公子不在,所以一起端了进来。”
“是啊,之前芫荽都是他负责挑走的。”
林简说罢这话,又想改口,匆忙之间便咬了舌尖,只好下意识捂了嘴。
襄芜只是笑,末了继续往过凑,“奴婢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林简斜她。
“公子自己知道的,对吧。”
襄芜什么都没说,然而眼睛里的东西,林简却看得分明。
他心下一跳,却是拿了糕点去咬,“我才没有喜欢他呢。”
许是因着昨日午后的事,到了今日的中饭,饭桌上一直安安静静的,当真是做到了食不言。林简也规规矩矩吃饭,间或只能听到碗筷不小心碰在一起的声音。
等到出门前,他特意朝着苏夫人那里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开口叫他留下来的意思,反而是在目光触及到的那一瞬,立刻便避开了。
看来舅母只是觉得当着他的面嚼舌根不好?林简这般猜测,心下也稍稍放松下来,他匆匆往外走,哪知道刚跨过门槛,便看见了一截绿色的衣角。
襄灵本躲了一半,眼见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一直跟着林简下了石阶。
“襄灵姐到了西院还习惯吗?”林简有心想问那夜的事,却也自知不能,只好拉这么一句。
“还好,公子不生奴婢的气吧。”襄灵颇有些小心翼翼。
林简给她的小心逗笑了,“没有,只是你一个姑娘,总归要小心些,等阿姐回来了,这件事你和她商量吧。”
“嗯嗯。”襄灵重重点头,林简往外走,然而对方却没走开,只是声音更小了些,“奴婢想问一句,二公子是因为犯了错所以才被禁足吗?”
声音细细小小的,一双眼珠子却圆溜溜地朝着这边看,林简对上去,她却躲开了,“是奴婢多嘴。”
“没事,你先去忙吧,等姐姐那边有消息了,我自会与你说。”
林简摆摆手,襄灵欠身行礼过后便匆匆往外走。
此时此刻,他也全然没了心思问一句帕子的事,且不说那或许只是巧合而已,万一真与襄灵有关,眼下她这副样子,似乎已经不能够信任。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于连一向谨小慎微的襄灵,居然也会打听苏廉的事了。
林简一边乱想一边往外走,忽地看见一只花蝴蝶奔过来,原是小苏嘉正朝着这里跑来,艳色的袍子衬得小女孩儿粉粉嫩嫩的可爱。
林简刚生出逗弄一番的心思,然而手臂还没有张开,便见小苏嘉一下子扑到襄灵面前,“襄灵姐姐,我们再出去玩儿吧,娘亲说快立冬了,街上肯定多了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
脆生生的童音很快便被风吹散,林简只能到有些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小孩子在胡搅蛮缠。很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朝着大门那边奔去了。
东院静得厉害。
也有些冷。
林简临了会儿字,也没有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静下来几分。
所幸捧炉里有襄芜及时加炭,因此暖烘烘的,林简抱了便在角落里乱翻,终于在箱笼里翻到了酒坛。
说是坛子,其实只是小小的一个,是塞骰子时一起藏进来的。
甫一打开,清冽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说起来,真是有些时日没有喝过了。
上一次去酒肆,还是和怀仁他们一起,只可惜当时滴酒未沾,结果还被瞪眼了。
咦……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
难不成还真是一分开了,反而想起那人处处的好来了?
林简索性把书案上的东西都一扫而空,只摆了酒杯和坛子,等再回神,小坛已经见底,四处尽是浓郁的酒气。
他……这是怎么了?
林简下意识觉得不妙,果然,到了夜里,抑制不住的咳声从嗓子眼蹦出来,就像是止不住一般。
上一次咳得这么厉害,好像还是偷着去白云观结果着风的那一次。
许是咳得久了,辗转反侧之际被窝里都有些发潮,林简坐起来窝了一会儿,还是打消了让襄芜去熬药的念头,且不说这满室的酒气,再者他白日里喝得并不算少,估计药熬好了,也是不能乱喝的。
那次,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用过药发了些汗,后来被那人拍着背哄睡了。
唔。
那自己往常在家中时,遇到这种事又怎么办?好像,都是默默熬过去,等咳的阵势过去了,便也无事了,能慢慢睡着。
……
好像在一起待久了,有些事情慢慢发生了改变,这一点,令人始料未及。
他一向是坦荡的人,想做的事便去做,想说的话便径直说,现在,却莫名矫情了许多。
林简拥着被子坐了一会儿,感觉似乎好些了,又慢慢躺下去。
可是,一直到天色既白,都毫无睡意。
襄芜一大早进来时,简直被闷了一夜的酒气给吓得掉了魂,林简堪堪拉好了被子,对方便已经到了床边,“小公子你这是闹什么?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林简刚咳过一阵,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咳音也发虚得很。还不待他说什么,襄芜便眼急手快把人按回被窝。
后来便是匆匆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林简窝在一侧慢慢顺气,差不多有半刻,他就看到了林大夫的脸。
林老头的脸都有些扭曲,径直在床头坐了,又扭头去吩咐襄芜,“丫头你先想办法散散酒气。”
林简则缩了缩没敢动,天晓得林老头的脾气其实最不好了,也最痛恨不听话的病人,自己这一次,真是犯在他手里了。
“你抖什么?”
“我没抖。”林简紧着狡辩,却也止不住地朝着药箱去看,他清楚地记得,咳得很厉害的那一次,好像真被用针扎来着。
望闻问切很快便走了一遍,更何况林简一直咳着,也很容易被林老头辩听。
林简眼睁睁看着插着银针的布囊被拿出来放在一旁,连眼睛也跟着发直,“林大夫,有话好好说。”
林简一边咋呼一边往里蹭,林大夫气极反笑。
林简眼看他这样,急得又呛咳了几声,却急中生智,想到另一件事,“对了,咳……阿雪那边,您去给瞧过了吗?”
第73章 赠爱妻
“你现在还顾得及阿墨的事?”
林简稀里糊涂地就给按趴下; 只听得到头顶的声音。他看不到身后; 于是愈发地多出些不安来。
里衣被撩起; 寒气便沾了满身; 被针刺到的一瞬,酸麻而肿胀; 林简即刻痛得吸气; 不受控制般的,泪珠子便往下掉; 紧接着,一颗颗隐到枕头里去了。
即便是已经受过数次,然而并不能习惯,林简默默抬手去堵眼; 缓过些了,嘴巴也不闲着,“怎么就不能顾及,再者阿雪是姐姐的马,我关心了,又有什么不对?”
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哭音,却偏偏倔着去压,林大夫听得真切; 却也只当什么都没察觉; 该扎哪里便扎哪里,毫不手软,“那小公子是把林某当马医了吗?”
后背扎完了; 针还留着,紧接着便是手,熟悉而又陌生的痛感袭来,林简只顾着把脸全数扎了,恨不得埋进床里去。
不是恐慌,倒也不是真不能忍的疼,只是不受控制,每次挨扎都要哭,说起来也真怪丢人的。
“不敢。”林简好容易止住了眼泪,声音还带着闷色。
林大夫倒是笑了,从外室端了水来,又给他拉了被子,“自己身子不好就更要注意些,你大可闻闻这酒气。”
“再有下次,鄙人可要告状了。”
水正温着,一杯下肚似乎也没有原先那么难受了。林简转过身来朝人斜了一眼撇撇嘴,半天没说话。其实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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