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_三微月》第21章


寺穑俊?br /> 楚秋鸣下意识摸了把发烫的脸颊,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打了个哈哈:“是啊,不知道那些阴邪之气到底都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这段时日里倒霉被附身的人多了不少。”
自楚秋鸣和郁陶在郡府里“治好”江大公子,并与他分说清楚他这次染病的原因后,郡府里很快便出了一份以训导百姓防范时疫多晒太阳的布告遍及郡内。
而南原县的贾县令,则通过他族亲贾祯的关系知道点更多的□□,比如这一轮会让人性情大变易怒易伤人的疫病其实是由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闹出来的;比如郡府里也有大人物得过疫病,最后是由两位身怀异术的年轻人治好的;再比如那两位年轻人就是他县内北边官道旁桃源酒家的主人郁陶和住客楚道长;比如楚道长应该是道门正宗弟子,而郁陶不过是因为与两人交好而镀的一层金……诸如此类。
既有此等近水楼台之事,那他县内发现疫病情况的时候,当然要请楚道长过来好好看看,以防小鬼作乱了。
先前答应过贾祯多照应几分桃源酒馆那郁姓小子的贾县令开口的理直气壮——
他可是切实吩咐过底下人关照点酒馆的。要不是他的意思,衙役们怎么可能对酒馆小二隔三差五抓来的偷盗犯干脆接手?怎么可能没人组织着去酒馆里打秋风收保护费?
互惠互利,再好不过。
楚秋鸣经常被刘衙役请去县内各处去看看那些被亲友们疑为染上疫病,捆着曝晒在阳光下的病人们的病情,渐渐也练熟了眼力和本事。而且,他身上又常带着以“为防万一”为由向郁陶求的亲制桃符,倒是一直没再遇到过超出他能力范围之外的阴灵小鬼。
“不过,我总觉得奇怪……那些被附身的人,性情异化的越来越少了。”想起今天去诊治的那个农妇,楚秋鸣轻皱着眉头。
听那村里农户们的说法,被附身的农妇因为小产而在屋子里躺了六、七天,前去看望她的亲戚邻舍们一直都没察觉出她的脾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偶尔的咒骂嚎哭声也被当做流了孩子后的发泄之举。直到有一日她男人在外赌博输了一斗粮食,回家后气不顺地拎起他们儿子想打,她才像是被戳到了爆点一般情绪激烈起来,不顾病体,翻下床就把她男人扑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捂住他嘴,一下下狠命揍得他不能翻身。
要不是他家儿子被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跑去拉了邻居过来及时阻止,那男人几乎快被打得背过气去。
这场闹剧被阻止后,村里人才发现农妇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对别人的话的反应时有时无,逮到个人就想上手揍,同县里来人宣读过的布告内容差不离。
在农妇娘家哥哥和她婆婆双方的商议下,村里把农妇在绑着放在晒谷场上晒了近半个时辰,才真从她体内赶出来了几丝疫病。
“怎么需要那么久时间?”郁陶心中吃惊,蹙眉看向楚秋鸣,“有阴邪之物开始变得不怕阳光了吗?还是农妇体内的那个邪物实力卓绝?”
“实力比一般能附身的阴灵还要低上一些,迷人心智的本事也没那么强,应该是太阳对它的克制作用减弱了……最糟糕的可能。”抹了把脸,楚秋鸣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复又振奋道,“不过也不用太过忧心,至少店家你日后若是碰到这种精于掩饰的阴灵,多半还是会觉着它臭不可闻,几里外就能发觉的。”
“这次在农妇那里,你给我的桃符依然是发烫到几乎要把我的衣服给染成桃木香了。”
酒馆里寂静了一瞬,侯白和佼佼一人抱着一盆湿哒哒的帘布跨进酒馆:“店家,院里晾衣服的架子还有没摆出来的吗?今天洗的那么多帘布怕是要晾不开了。”
“院子西屋的库房里还有几根。若还是不够,你临时绑几根绳子出来便是。”想了想,郁陶一边回答一边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出库房钥匙丢在佼佼怀里抱着的盆子上。
“佼佼你的天赋既然能唤出水团来,也可以试试能不能把湿帘布里的水给吸出来。”
“好诶,郁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
新的气象→感冒了=。 =
☆、修整酒馆
一眨眼的功夫,天地间就好像转入了酷暑时节。
还未等官府提醒,南原县内外的百姓们已经纷纷将他们的生活作息改为了昼伏夜出的模式,准备好熬过接下去又热又旱的大半年。
郁陶跟着人间的节奏走,也把酒馆的开门时间完全改成了晚上。
不远处的屋檐下,橘红色的灯笼在浓重夜色中散发出融融暖意;灯火、烛光和人声从敞开着的大门里隐约透出,让跟在侯白身后忐忑纠结了一路的两个泥瓦匠总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察觉到两人猛然放松下来的情绪,侯白愣了一瞬,旋即有些哭笑不得:“我说怎么一路上跟你们搭话都像是心不在焉的呢……你们不会以为我是那种把你们骗出来干活然后打劫的人吧?”
“没有没有,只不过我们是第一次跟陌生人出来到县城外边的地方干活,又是走的夜路,所以有点紧张罢了。”听侯白的语气还挺和善,两个泥瓦匠中较为老成的那个圆脸青年忙鼓起勇气摆手否认,“就是有点紧张,到地方了就好。您侯叔在县里边的名声大得很,我和小弟都知道,您不会坑我们的。”
他们兄弟俩吃饱便是全家不饿,往年在农闲的时候也常跑县里找活干,从街头巷尾听到过不少有关侯白的零碎英雄事迹。
从县城百姓口中能听出来,这位身材精瘦,面上常带着笑的侯叔可不像他看上去的这么好说话。听说,他原本是在其它地方当强盗、不,侠盗的身份,专门劫富济贫的那种绿林好汉,本事了得,喝酒吃肉。又听说,因为年景不好,强盗的活计不好做,他又被当地官府给盯上了,这才金盆洗手背井离乡来到他们南原县。再听说,因为那酒馆的主家在他落魄时收留他住了下来,他便干脆在酒馆里当了个小二落脚报恩。
虽说现在侯白做的是正经营生,但一身好本事却从来没落下,县里的地痞无赖们没几个不被他教训过的,听说有人被他打得断了两条腿,满脸是血,大半条命都没了!
甚至,有人家吓唬不听话小孩的时候也会搬出他的名字:“再不听话就让侯白把你抓到县衙里去挨板子!”
……跟在此等人物身后,真的由不得他不紧张啊,他弟一开始都快把他胳膊给抓青了。
万一他们有什么事情办得他哪里不顺心……不,还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认真干活吧。
不会读心术,更不知道身后两个小泥水匠心底的想法,侯白还挺高兴知道自己在县城里有名望,笑呵呵地走进酒馆,转身朝他们招呼着:“快进来吧,我带你们见见店家,往后几天要你们做什么活就听他的。”
“来了?”
早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郁陶从后厨里出来,一边把手里的菜盘交给楚秋鸣,一边扫过门口三人,在侯白身后两个背着包袱,浑身灰扑扑的青年身上停下。
“这两位就是你找来的泥水匠么?”
“对对。”侯白点点头,伸手在身边圆脸青年的肩膀上拍了拍,“别看他们年纪小,我打听过了,他们的活做得比县里其他大部分匠人都好些。”
“唔,你们跟我到后面去,侯白你在厅堂里守着吧。”
“店家你这酒馆不是新建的么,怎么又要修了?”
出声询问的是此时厅堂里仅有一桌客人里的一位熟客,郁陶转头看了他一眼,一边引着两个看着有些拘束紧张的年轻匠人往后院走,一边同他解释了几句:“酒馆后院里的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我只好请人来大修一番,将院子扩大点。”
这个想法在他心底早盘旋了好久。
从前只是种菜的地方被限制住,倒还没什么太过不便之处。但现下情况,要常住下来的楚秋鸣对他的房间不甚满意;上次侯白进库房找晾衣杆的时候翻找了小半天,也提出仓库太过狭小,那把西面那一排屋子和围墙扒了重建便是最好的办法。
“从这边,到那边,全都可以推倒。你们看着办吧,这院子圈出的地方至少要能大上一倍才好,建成后的屋子也要更大些。”手指指点间给两位泥水匠划出好大一片,郁陶把唯二的要求跟他们说道。
“嗯……啊。”
被小弟用力拉了一下,圆脸青年才勉强将心神从满院子在茂密水嫩的菜蔬上□□,却可怜立马被主家的手指一划给惊吓到:“店家,这么做的活计可太重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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