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狐难驯之小妖不识仙》第137章


才换了一副心肺”
兰陵不语,只浅浅唤她:“兮儿。”
“嗯,”她垂眸应了一声。
囚禁他这么久,她第一回应他。
继而她自顾自继续道:“可你晓得结局是什么吗?我姐姐受了狐族惩罚灰飞烟灭,而那个重获新生的秀才,呵,竟娶了其他的女子,恩爱一生,恩爱一生啊。”
“你喝酒了?”失明的兰陵听觉和嗅觉都灵敏异常。
白悠兮晃了晃脑袋,也不晓得为何要说青媚狐的事情,只是觉得,那时候青媚狐心里头那般苦楚,大抵是和现今的自己差不多的吧。
刚到手的立刻失去,却还连皮带肉,将那个脆弱的她剐得鲜血淋漓。
“白日里头阮灏神老和玄天来了,你晓得的,你在我这头受尽折磨,他们自然想着你早日回去,便大言不惭来和我要人。你也晓得的,我入魔许久,出手早不会控制力道,阮灏神老如今回了神界,中了毒,伤得不浅。没了你和阮灏,想必此刻神界乱作一团吧。”
白悠兮话中带笑,很是残忍。
听出那话中玄关,兰陵只淡然举袖拂过嘴角,擦出一道血花,按着心口咳喘之间很是艰辛。
“你实在不必说这些赶我回去,此次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的。”
“哦?”白悠兮手中变出一把羽扇,捻在手掌间,片片零落。
那是之前洛九桑掉落的凤凰羽毛,她之前在神尊阁的时候觉得有趣,便收集起来做了一把威力不小的扇子。
“桑儿?”兰陵眼睛看不见,只循着稀疏声响抬手接着碎裂的羽毛,羽毛落在他手掌,残破温软,却带着浓重血腥味。
“你徒弟前日来寻我,要我放你走。你看,你这一趟让多少无知者误会是我强压着你不放你走,到底我是个小人,受不得别人误会我,便给了他一掌,未曾晓得他堂堂白沚洲的凤凰帝君,竟受不得我一掌之力,就这样死了。”
竟受不得我一掌之力,就这样死了。
。。。
第两百二十一章 怜惜或悲戚(2)() 
她两手撑地,慢慢靠近兰陵身体,温润的唇带着酒气,就凑在兰陵苍白的嘴角,一手还拉过他的手,冰冰凉凉,笑盈盈说:“他那身羽毛真真是好,你摸摸我身上新制的这件羽衣,衣料柔软轻便,你说好不好”
“啪”地一声,那只冰凉的手微带着颤意,以冷硬的姿态打过白悠兮面颊。
她以手抚面,嘴上却仍不依不饶。
“恼羞成怒了?你留在这里不过是试探我对你们还剩多少感情?那我告诉你,一丝一毫都不会剩,神界来多少弟子,我便杀多少弟子,你休想我会手下留情。”
兰陵手中攥着洛九桑的羽毛,想起那个执着一根筋的孩子,自打拜入他门下,捧着一颗赤子之心伴他左右,出生入死之间罹患了不少苦难,今日却堪堪死在了自己一心一意护着的女子手中,恍如晴天霹雳。
一番沉恸间,他忽地看开了些许,似是手中一直牵着的一叶小船,恐它离岸之后经不起风雨晦暗,终是被它的挣扎和暗刺割伤了手肘,逼得他松开了鲜血淋漓的手心,任它远去。
兰陵侧了侧头,眼覆白绫,白悠兮却似能感受到他失望的目光穿透层层束缚,刺得她头皮发麻,耳边只听得他声音冷冷:“你可晓得,桑儿寻了你两百年。”
而我寻了你整整千年。
白悠兮扭过头,勉强自己不看他的神情,口气轻蔑:“如此可好了,沉香山上六神无主,白沚洲想必也乱作一团,你还”
“我明日便走,不会再占用你魔宫一方一寸。”
白悠兮心里头的巨石终于落下,浑身便松了下来,背靠着墙头微微露出几分笑意。
两人皆皆狼狈不堪,白悠兮望着柴草堆好一会儿,那厢沉默许久,耳畔又是他疲惫的音色。
“初初我来的时候,确实骗你自废了灵力,我且封印了灵力任你处置,是想唤回以前的那个你可惜你再也不会回头了。”
她释怀般笑笑:“那个原本能带我回头的人,却是永远埋没在记忆里头了。原是我不好,做不来自欺欺人这样的傻事情。”
兰陵两指捏在心口,念诀声断断续续,他被折磨得肉身受损,解除之前给自己下的封印委实困难了一些。
白悠兮有意帮忙,趁白醉仙还没发作,他还是个瞎子自然也见不到她在帮他,便顺手抬指送了丝灵气过去,助他解除封印。
她望着他手上脸上的伤口渐渐消失,衣袍上的血迹也逐渐收敛,至尊银道修为的气息和她身上的金道修为气息本为一体,且她的神之躯本是他心头血所化,不免被气息感染,浑身也顺畅了起来。
而不可遏制地,初初恢复灵力,兰陵逐渐回原成上古之时的神尊面貌。
门外雨落滴答,跳落的雨珠带着风声卷上柴房木门,似有软力一下下冲撞不止,白悠兮心上擂鼓,望向兰陵原本白缎绣金兰的衣袍。
暗紫色的花纹像一路盛开的涟漪般铺上他衣角,白底锦面如被渲染了淡紫色的花汁颜墨,霸道嚣张的淡紫纹路泛着莹光爬上他披肩的乌发,柔软的宽袖如羽轻鸿,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白悠兮带入到那段封了已久的记忆里。
也是这样的夜晚,李家村稻香纷飞的屋子里,背后的男子浅叹一声,小心翼翼伸手将她自背后环住,锦面衣料摩挲间给了她无限亲密熟悉的慰藉。
也是这样的雨打芭蕉天,墨荷百骨伞下的男子如画中神祗,她靠在他柔软臂弯之间嗅着安神兰香,泠泠雨声是她的催眠曲,那宽袖和紫发的温润之感与她的面颊贴合得刚刚好。
宿蝶。
。。。
第两百二十二章 怜惜或悲戚(3)() 
直到银纹兰花图腾从他眼下生出蔓延,白悠兮再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两手捂唇,睁大的眼中温热得酸痛。
像是一只手紧紧揪着她的心,越扯越紧,逼得她无法呼吸。
不,那是漓西。
漓西是骗她的。
宿蝶早就死了,死在了流金铄石门口,是她自欺欺人靠着漓西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以为那是宿蝶仅存给她的念想。
可眼前的一切,却仿佛将宿蝶重又活生生带到了她面前。
兰陵眼上仍覆着白绫,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和宿蝶的身影一丝不差得结合在一起,天衣无缝。
白悠兮脑中狂热,似有**。
兰陵手指搭上白绫,慢慢扯开,却听到白悠兮急促踉跄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慌乱却急切的关门声。
白绫落下,紫眸望着空荡荡的柴房,又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衣裳,眼神一黯,走上门前。
门外风雨萧条,白悠兮背贴着潮湿木门顺势滑下,手指颤颤捂住自己的脸,才发现脸上已温热湿漉一片。
兰陵推了推柴房门,没有推开,声音暗暗:“你都看见了?”
门外白悠兮隐忍压抑着抽泣声,一字一顿:“你别出来我中了毒,模样不大好见你。”
他欲接近,却不知如何开口。
白悠兮听他沉默,只拿背死死抵着木门,指间温热的泪却是止也止不住,肆虐纵横。
她仰头看着魔宫上头黑压压的天幕,任雨水打在她脸颊上,任白醉仙忽得将她脑子搅作一团。
她在门外疼得抱头打滚,喊叫的声音在雨夜里更显凄厉。
“白悠兮,你中的毒或许我可以帮你。”他在门内,抬手覆在门上,心头似被人削落了一块。
“你别过来”
她声音喑哑,隐忍着疼上脑门的苦楚抵在木门上头,她深知这扇门困不住此刻已恢复灵力的他,却仍固执地守在原地。
“你可知道,不管你是谁,我们之间都隔着这么一扇破不开的门。以前如此,今后也是如此”
咫尺之间,却被她狠心推开。
他忽得沉默,半晌,扶着门框,话语清晰:“对不起。”
对不起。
仿佛精心搭起的大坝掉落了一块石砖,倾泻的洪水翻滚而出,白悠兮被疼痛折磨得只剩丝毫的意识里刹时之间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懦弱情绪,她所有的伪装和逞强都被剥落卸下。她忍了忍,细细琢磨着这引得她崩溃至此的情绪,那名称有些矫情,叫作委屈。
她闭了闭眼,虚脱抬了抬被雨水浸湿的手,没有力气再打滚哭泣,她想了想,今晚流的眼泪实在太多,多的她想再来一场完完全全的失忆。
“我只是不想你看到我中毒的样子,才出门发作,”她哽咽了一番,“方才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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