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大唐》第178章


李持盈没有停止摸索,弱弱答道:“我,我很饿,口袋里只剩下一粒瓜子,这么半天都没舍得吃,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所以我正在找瓜子……”
杨桓悲叹一声,恨铁不成钢道:“我个人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说出来请你不要介意。我们现在正处于生死关头,一个细节处理不好立刻回丢掉性命,你却满世界的寻找一粒丢失的瓜子,一粒,就一粒,就算你找到了,就能填饱肚子吗?”
李持盈被杨桓说得十分不好意思,却依旧执拗的寻找,就是不肯起身,硬着头皮犟道:“就算吃不饱,尝一尝味道也是好的,那粒瓜子可是五香牛肉粉味的……”
幸喜这个空间里的氧气还够维持一段时间,杨桓被李持盈气得索性坐在地上,闭上双目休息片刻,同时在心内继续推演牌路,反复求证赢面大小。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锲而不舍的吃货李持盈终于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声:“呀,找到了!”
杨桓气鼓鼓的不理李持盈,李持盈也不以为意,小心吹去瓜子壳上的灰尘,窸窸窣窣将瓜子剥开,还不忘礼貌的让一让杨桓:“你要不要一起吃?”
杨桓差点被李持盈气哭:“你倒是真大方,通共就一粒瓜子,还舍得分我一半,够吗?”
李持盈在黑暗中尴尬的笑笑,随即将瓜子仁放入口中,细细品尝滋味,摇头晃脑的品评道:“唔,姑苏鲜味坊做的零食滋味好浓烈,口味也很纯正,鲜甜适宜,回味无穷,就是盐分少了些,南边的人嗜好清淡,却不似我北人一样口重,真是可惜了。”
杨桓没好气道:“吃货的世界真是让人难懂,你嘴巴这么馋,吃起东西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下去早晚定会吃了亏的。”
李持盈面上一红,刚想用双手捂住飞霞的双颊掩饰,随即想起这里漆黑一片,杨桓一定不会看见自己窘迫的模样,于是轻轻说道:“我,我为了吃东西,小时候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
自打掉落到这条古怪的甬道中,杨桓的心始终在半空里悬着,神经时刻紧绷,觉得疲惫异常。此时同李持盈闲聊一番,觉得放松不少,于是饶有兴致道:“哦?你小时候吃了什么大亏,方不方便说来听听?”
一提起吃,李持盈便眉飞色舞,即使吃亏也是吃,使得李持盈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五岁的时候,嬷嬷给了我一碗鱼翅瑶柱羹。因为嬷嬷有许多活计要做,必须给我些吃的,我才会安静下来,不再缠着她调皮。嬷嬷在院子里洗衣裳,我就捧着碗坐在椅子上喝羹,不想那张椅子有一条腿是短的,我又吃的太过于投入,手舞足蹈,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去。”
提起那碗鱼翅瑶柱羹,李持盈不自觉的伸出雀舌,舔了舔嘴唇:“当时我摔在地上,滚烫的瑶柱羹全都撒在我的脸上,烫出了许多水泡,疼得我差点晕了过去。我刚要放声大哭,随即想起羹里面的鱼翅来自于南边的深海,瑶柱也都是顶级的货色,到底耐不住香气的诱惑,强忍着先将碗中剩下的小半残羹吃完,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杨桓连连叹息,真心钦佩道:“你的世界,看来我一辈子都不会懂了。不过你这种执着的精神,真的值得我用一生的光阴去学习……”
李持盈听出杨桓是在讥讽自己,不过李持盈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已经顾不了许多,继续带着哭腔说道:“等到嬷嬷听见我的哭声,急慌慌将我送去看大夫,我的脸上已经被烫出了许多麻点,大夫说来得迟了一些,烫伤过于严重,我脸上的麻点一辈子都不可能消失了,他说只是迟了一盏茶的功夫,否则便可用药令皮肤恢复如初。一盏茶的功夫正好是我喝羹的时间,我,我后悔死啦!”
252 文武双全() 
听过李持盈如泣如诉的一段往事,杨桓感慨万千,当即赋诗一首,赠予李持盈:“小白兔白又白,割完静脉割动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做了我的下酒菜。莺儿你为了吃,能将女孩家最珍贵的容貌都弃之不顾,哥还有什么话说?这里就是没有酒,若是有的话,我说什么也要恶狠狠的敬你一大碗,以表达对你无边的敬意和尊崇……”
李持盈本以为会收获些婉叹和安慰,没想到却被杨桓一番打趣,气鼓鼓的不再理会杨桓,转而将蹦蹦跳跳的盖雪银犼抱在怀中,抚摩银犼柔顺的白毛,充作布娃娃一样玩耍。
杨桓也休息得够了,唯恐这里的空气变得污浊,当下起身走到墙边,触动地主的一把残牌,同两个农民对弈起来。
果然不出杨桓所料,杨桓先将手中的一张“q”推到三把牌中央的空格,先行触动了机关,下首排列的两个“农民”便随之依次出牌,合力同杨桓较量起来。
牌局虽然有几分凶险,杨桓推演出的路数却并未出现纰漏,很快将手中残牌全部扔了出去,有惊无险的拿下了这一局。正当杨桓以为牌局已经结束,墙面会很快打开一道生门的时候,印有扑克牌的青石飞快自行移动起来,胡乱洗了一通牌,布置成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残局,依旧是杨桓作为地主,可以先行出牌。
杨桓跳脚大怒:“乃乃的,怎么还玩起了三局两胜的把戏?凌阳这孙子可真够阴的!”
不过杨桓随即释然,因为扑克牌斗地主虽然尚未出现在这个时代,大唐盛世中却锋芒鼎盛,人才济济,惊才绝艳之辈层出不穷,若是心智卓绝之辈以文法对应起上一副对联,再穷其心智揣摩出棋牌的规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所以设置下这道机关的人才屡屡出难题,就是怕有人浑水摸鱼。
第二道残局和上一次截然不同,地主必须先出三带一方能取胜,这就不是完全不懂得斗地主游戏规则的人能够猜测得出,若是毫不通晓规则的人打这副牌,即使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通其中关节。
除了严丝合缝的出牌步骤以外,这一道残局的难度比上一局简单了许多,杨桓略做思忖,便轻易拿下这一局。描绘棋牌图案和阿拉伯数字的金漆再次流动融为一处,渗进石墙的缝隙中,触动机关推动某些石块,凝结成一道拱门的形状,推压门框内的青石寸寸碎裂,出现的门户可容杨桓和李持盈弯腰钻进里面。
未曾进得门去,杨桓和李持盈便见墙那边投射而来一道明亮的白光,盖雪银犼喜光畏暗,欢呼着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杨桓紧随其后,矮身钻过墙后,本以为光线是来自于地面之上,不曾想墙后依旧是一处斗室,约莫方圆十数丈大小,只是举架很高,锥形圆顶棚上点缀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斗室照耀得如同白昼。
斗室的内饰十分简谱,四周依旧一顺水的青石墙面,棚顶的尖拱亦由青石板筑成,只是地面上毫无修饰,裸露出斑驳的泥土,坑洼不平,泥土由于长久不见阳光风雨,湿意盎然,踏上去颇感松软泥泞。
四围墙壁上以利器雕琢出许多古朴的符号和晦涩的文字,还有些连环画式样的壁画,形容的似乎是某一场重要的战争,还有些祭祀的过程,和寻常人日常采集、耕种、渔猎、建筑、婚娶等画面。壁画倒是直接易懂,不过那些文字和符号却十分古怪,杨桓和李持盈都不认得,均看得一头雾水。
最令人惊叹的是,斗室正中央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残旧不堪的蒲团,蒲团上端坐着一具白骨,背对而坐,景象骇人。
李持盈是年轻女子,虽然在边疆生活许久,见识过许多次战争惨烈的场面,对于死人和鲜血不像寻常女孩子一般恐惧。不过此时身处幽闭的地下,骤然见到一具白森森的人骨,还是有些胆颤,瑟缩躲到了杨桓身后。
盖雪银犼是个傻大胆,看够了墙壁上鲜艳的壁画,注意力被蒲团上的白骨吸引过去,三两下窜跳上去,伸出毛绒绒的猴爪子,便欲朝白骨摸去。
杨桓连忙出声喝止银犼的动作,转到白骨前面一看,这幅人类的骨架依旧完整,做出盘膝而坐的闲适姿态,双手置于膝上,身体周围掉落了许多细腻的灰尘,看样子是衣服鞋帽等丝织物的残骸灰泥。
杨桓见那白骨双掌中分别握定一样东西,左手持一卷缠丝金线书籍,右手持一柄三尺多长的乌鞘细身刀,取的似是文武双全之意。书卷不知以何种质地制成,没有像这人的衣衫血肉般腐朽,长刀虽在鞘中,却自然散发出一股凛冽惊人的凉意,看来也曾随主人饱饮鲜血,历经杀伐,乃是一柄名器。
银犼刚刚便是想拿取白骨手中一书一刀,杨桓知道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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