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大唐》第180章


李持盈有一个姐姐被封为金仙公主,其姐妹两个和李隆基同为一母所生,母亲便是当时太子的德妃。因为武则天一惯不信任太子,当时便有心怀叵测之人跳了出来,污蔑太子的刘皇后和德妃,说二人经常半夜三更里在暗中做蛊,诅咒武则天早死。
武则天遣心腹人前去搜查,果真在德妃和刘皇后寝宫中搜出巫蛊的法器和物件,其中一个扎满银针的草人上贴着黄纸签,笺上标注有武则天的生辰八字。宫闱之内,这种诬陷她人的手段并不稀奇,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明显而下作的手段,只要略做调查,便可查出事情的真假。
武则天不知出于何种想法,根本不给太子皇后和太子妃任何解释的缓冲机会,亦没有展开任何形式的调查,便以此为借口,直接将忤逆作乱的屎盆子扣在二女头上,当即命人将刘皇后和德妃处死。
经此一事,太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感到宫内实在是呆不得了,不得已上奏武则天,将性格倔强的金仙公主和另外两个女儿送与御前行走的半仙道士史崇玄为徒,又假托玉真公主体弱多病,梦到金甲神人显灵,命其将之送往边军中镇压缠身邪祟为理由,将玉真公主送进了骁铁卫中养活。
太子李旦果真有些见识,将自己的大部分子女分别设计远离朝堂争斗,而后不久便被武则天寻个错处罢黜了太子之位,当时李隆基仅仅五岁。
李隆基长到七岁的时候,不仅生得粉雕玉琢,惹人怜爱,且秉承了高祖和太宗的王霸之气。一次在朝堂举行祭祀仪式时,当时的金吾大将军武懿宗大声训斥侍从护卫,过路的李隆基在马上怒目而视,嗔怒呵斥道:“这里是我李家的朝堂,干你外姓人何事?竟敢如此训斥我家骑士护卫!”随之扬长而去,武则天知道后,非常惊讶,不仅没有责怪,反而更加宠爱他。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李旦苦心想要将李隆基送出宫外的计划胎死腹中,只能任凭李隆基待在宫中。后来李隆基获封为楚王,又被改为临淄王兼潞州别驾,获得了一些可以自由外出公干的机会,才有空隙培植自己的亲信人马,来到江南寻取“文王天书”,目的便是翻译出天书里的内容,打破武则天自封为周文王嫡系后代的说法,打压武氏政权,重夺李唐江山。
骁铁卫的前身是负责内宫中皇帝起居出行安全的花牛卫,从高祖起兵反隋之时起,就是李家的家兵家将,子弟世袭兵籍将籍,忠诚方面绝无问题。隐龙凌阳将军执掌大权,垂帘听政的时候,爱惜花牛卫将士忠心耿耿,不仅没有动用手段打压,反而更加重用。
凌阳将军有着迷一样的身世来历,飘然而来,悄然而去,就像从未在大唐出现过一般。李世民重掌江山以后,依旧启用花牛卫在禁宫值守,待得武则天掌权后,对宫中侍卫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将花牛卫整体贬谪,充往北疆对抗牧贼,改制称呼为“骁铁卫”。
李隆基,也就是杨桓所熟识的李昊,这次来到江南夺取文王天书,特意使了些手段,将骁铁卫中精锐暗中调遣过来听令。十几年没有见过三哥的李持盈趁机死缠烂打,死活跟了副将骆凤铁一同前来,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同李昊尽心倾诉离别之情,便被突然出现的地裂吞噬,掉进灵潭一脉的地下文王墓中,要不是杨桓一力营救护持,这会儿恐怕连小命都丢掉了。
李昊这次将妹妹带来灵潭村,正是须臾也舍不得离开久别重逢的妹妹,所以将李持盈时刻带在身边。关于寻找文王天书,夺回李家江山一事,李昊没有对妹妹细说,不过也没有刻意隐瞒。
李持盈知道手中这卷书册十成十便是那“文王天书”,只是不敢相信会来得如此容易,一旦闻听杨桓要将此书作为贼赃分配给自己所有,立刻喜翻了心儿,恨不能抱住杨桓亲上一口,才能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
杨桓见李持盈欣喜雀跃的样子,差点暗暗笑破了肚皮,暗想你收下就是最好,老子可终于从这件事里摘了出来,刚才还真怕你不肯要呢。
杨桓心中转动着诸多曲折念头,对于文王天书这等上古宝卷丝毫没有觊觎之心,不过还是习惯性的朝李持盈泼了一盆冷水:“先别高兴得太早,书虽然给你了,不过要有命看才行,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个死人墓穴才是正经。”
255 古墓闹鬼() 
杨桓这一盆冷水泼洒得恰到好处,欢欣雀跃的李持盈顿时萎靡下来,抱着“文王天书”依旧不肯放松,不过脸蛋色却为之一垮:“你,你说得对,我们要,要怎样才能出去。”
李持盈自幼生活在充满阴谋诡计的深宫内院,只有装傻子装哑巴才能活得久一些,所以一向寡言少语,神态语气怯懦,着急时说话还有些结巴。杨桓最喜揭人家短处当有趣,见状也学起了结巴打趣李持盈:“你,你问,问我怎么出,出去,我问,问谁去呀?”
李持盈明知道杨桓是在学自己说话,涨红了脸蛋气鼓鼓道:“你就,就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要,要学我一样说,说话。大,大不了我们一起困死在这,里,反正我是不怕,不怕死的。”
李持盈不止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对于去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并没有多少恐惧,只是觉得心有不甘而已。
杨桓见李持盈气呼呼的盘膝坐地,摆出一副生死不怕的大无畏英雄主义架势,心里反觉不好意思,上前干笑几声:“那个,你先别生气,我这不是急着出去急得暂时结巴一下嘛,又不是故意揭你的短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
李持盈连连撇嘴,鄙视杨桓道:“又一村是吧?”
李持盈一旦将生死置之度外,连说话都利索了不少:“这些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二十遍,听,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子,不过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是出不去呀。”
杨桓哭丧着脸,且不理会李持盈的冷嘲热讽,只是在斗室中四下里不停转悠,一会儿仰头看看头顶弧形圆拱上的夜明珠,一会儿敲一敲墙体上的青石砖试探虚实,又用刀鞘乱挖湿泞的泥地,企图找到能够逃离这里的路径机关。只是杨桓忙活得满头大汗,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将一柄沾染了泥土污垢的乌鞘刀朝地上一摔,气咻咻的恼怒不堪。
盖雪银犼早就看中杨桓分赃得到的那柄乌鞘刀,一旦得到机会,便贼眉鼠眼的蹩了上来,守财奴一般将乌鞘刀捧在怀里,爱若珍宝般不肯撒手。
杨桓见银犼这个时节还冲上来捡便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扬起手作势欲打。银犼怕了杨桓的暴栗,丢掉乌鞘刀,双手抱头便跑。银犼躲避得急切了一些,将乌鞘刀远远抛开,无巧不巧将刀子丢进“文王白骨”原本持书的左手中。
那具不知究竟是否文王本人的森森白骨,本是左手天书右手刀刃,此时被调转了手持物品的位置,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登时发动起来。
斗室发出一阵微微的震颤,地面随即缓缓转动起来,震动得圆拱顶心的一颗夜明珠掉落下来,恰巧白骨的颈骨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一颗骷髅头仰面朝天而视,左眼眶将那颗夜明珠完全吞了进去。
早在斗室中发生变化的时候,精明的李持盈就已经跑到杨桓背后躲了起来,盖雪银犼也吓得躲藏至杨桓身后,两人一猴瞪大六只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具白骨蓦然胀大了两倍有余,浑身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白骨骷髅已是长身而起,瞪起一只白光璀璨的眼睛看向杨桓,另一只眼窝依旧漆黑一片,就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黑洞,直欲将杨桓吞噬进最可怖的地狱深处一样。
杨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捉对厮杀:“盈,盈儿,我,我不是有,有意学你说话,我,我实在是吓,吓得够呛,这,这不会是闹,闹鬼了吧?”
李持盈此刻也顾不上男女之嫌,恨不能躲进杨桓的口袋里才好,身体紧紧贴住杨桓后背,双手用力抓住杨桓的手臂,吓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带着哭腔道:“怎,怎么办,我,我很怕鬼……”
文王白骨只是深深看了杨桓一眼,那种有若实质的目光非寒非热,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又似将人类能够拥有的所有感情都一并糅杂在内,使得杨桓的灵魂都为之战栗。
杨桓抽出悬在腰间的双刀,左手“淡水”,右手“长风”,手掌感受到一对名刀的重量和淡淡的霸气,心里才多少安稳了些。文王白骨骤然得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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