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互联网帝国》第1012章

打电话给宋辰的是赵智展，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宋辰在微博发出的警句之后。他就陷入了沉思。这位建国以来硕果仅存的几位元老拒已经淡出政局，但仍然十分关心国家的走向，孙女婿那段意味深长的话就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头，让他茶不思饭不想。
是赵智展在宋辰还没发展起来之前就将这个名字带进中南海的。宋辰早在98、99年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只有跳出中国，才能获得更好的发展空间。
中南海的态度是复杂的，一方面，那时候宋辰这个名字还没强势到需要放在心上，就算移民又怎么样？只不过是每年数万人中的一个，只不过成就非凡罢了；另一方面，领袖们也知道巴统的存在使得社会主义国家普遍受到国际上的打压和封锁，在国家无法为企业的发展提供足够宽敞腾挪的空间的时候，跳出这个格局未尝不是一种思路。
这就好像很多国企为了在海外上市。注册地纷纷选在避税天堂一样，这与宋辰的国籍变更事件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所以，谁都可以指责宋辰没有大义之心。唯有政府不行！
但是，赵智展当年质问宋辰为何移民时，其主要理由是资本并购存在政治压力！而这一次，宋辰在微博上的发言，矛头直指核心：国家体制问题。
面对赵智展的质问，宋辰想起了后世论坛经常出现的一个梗。于是苦笑道：“很多人将很多事情都归纳与国家体制的问题，但事实毕竟摆在那里。反问难道就说明现实是否定的吗？中国辰星集团的格局已成，只要五年的发展时间，一个自然垄断绝大部分流量入口的网站集合体就会出现在人们面前，这是一家拒垄断却是经过市场竞争自然形成的互联网机构，就像线下的水、电、煤一样成为用户必不可少的网络基础设施！”
说到这里，宋辰微微一顿，直视着赵智展的目光变得异常清冷：“但是这个时候，问题紧随而至，从市场竞争中脱胎而出的中国辰星集团会在很大意义上成为相关部门的监管难题，会成为利益集团的眼中钉肉中刺，会成为某部分人眼中的香饽饽爷爷，我举个现成的例子，我一手创立的paypal已经开发出了一个类似将广大用户的闲散零钱打包上市，作为一款网络理财产品面向用户，名称叫做余额宝，目前在美国那边十分受欢迎！我想将这款产品带入国内，但会碰到以下难点，所以一直踌躇不前！”
“一是国内的货币基金刚刚萌芽，美国的成功经验基本无法复制，只能一步一步先成立货币基金，再来解决支付宝与货币基金合作的问题，最后才是与银行之间的存款协议，这是从无到有的过程；二是银行的态度问题，余额宝这款产品对我来说很重要，关系到电子商务、第三方支付、理财等诸多衍生网络产品但正因为重要，反而不能视作战略产品！”
因为孙女是支付宝两个股东之一，赵智展当然知道paypal和余额宝这个产品，他皱眉道：“为什么？”
“假设支付宝有一千万中国用户，这不难！这一千万用户没人购买100块的理财产品，银行会忌惮吗？”宋辰问道。
赵智展哑然失笑道：“虽然我不是金融专业认识，但10亿的打包存款怎么可能吓到银行？即便是城市商业银行也能轻松吞下！”
“那一千万用户每人购买1000块呢？”宋辰再问。
零钱未必是零钱，既然是理财产品，就必须考虑中国人平均月薪的纯收入，一千块并不算多。拒中国人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理财这个概念，但以paypal余额宝方便低廉的教育成本，一千万人平均下来每个人购买1000块货币基金并不算难――这里面还不算动辄数万数十万闲钱的大户！
赵智展直白道：“100亿足以让国有四大行都动容！”
“等到网络基础设施普及开来，假设支付宝有一亿用户，这一亿用户分别都购买1000块货币基金，那么银行的态度会如何？”
赵智展夫妇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算是明白了宋辰这番话在说明什么。一旦资金上了百亿，那么就意味着银行存款会随着支付宝的壮大而出现存款减少的现象，这还不算其他公司的类余额宝产品！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支付宝在侵蚀银行系统的利益，这时候必然会遭到银行系统乃至央行的打压！这里面还有一个背景，自去年银联诞生以来，贪婪的银联就一直对支付宝从无到有打造网络上的清算机构一直颇有微词，只是银联的自留地一直是线下的支付和清算，政策并不包括网络，所以银联的人也只能作罢。
反过来，银联一直警惕支付宝会涉及传统的pos机支付网络，所以支付宝首席执行官沈宇飞同样不敢轻易跃雷池一步。这种情况与马云版本的支付宝是完全相反的，因为马云版本的支付宝是建立在银联对网络支付不屑一顾的前提下，而宋辰版本的支付宝是先发展壮大而后银联才诞生的，后者显然会比“历史”更为清楚支付宝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道理与银联相同，一旦支付宝侵蚀了银行系统的利益，那么打压就是显而易见的，护犊子的央行显然也不可能站在民营资本的角度看待支付宝的发展，那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时候，赵智展才明白宋辰为什么会将支付宝作为聘礼送到赵蒋两家口中，这香饽饽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香嫩可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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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明白了？”宋辰自嘲道，“支付宝不会永远做第三方支付，就像很多兄弟公司一样，他迟早会将触手伸到其他金融领域，这是由产品特性决定的！余额宝本更适合在中国发展，因为每年银行都会有‘资金荒’的情况，而美国早已实现利率市朝，余额宝能保证收支平衡就是胜利，这与中国管制下的金融背景是截然相反的！然而，正是因为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使得我不敢将余额宝当做战略产品，因为我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开政治雷区，说句不客气的话，哪一天余额宝被取缔了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有这么严重？”程雪惊讶道。
赵智展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拒对支付宝的成长规模持保留意见，但他不得不承认宋辰的顾虑是现实问题。残留着计划经济特色的中国体制一直无法支撑欣欣向荣的市场经济，处在全球价值链最底层的中国产业无法吸引尖端人才的加盟，这就出现了国家扶持的人才毕业之后并不愿回国。
在赵智展所不知道的未来，随着新兴产业的兴起，创新与监管的问题变得格外突出：远的是被取缔的饭否中国微博先烈和谷歌，近的就有ube和博取“群众意见”的央行新规，当然还有被广电步步紧逼的网络视频可以说，一旦伤害到庞大的利益集团，就会有相关部门下发立场可疑的红头文件。强势如bat也只能生受着，更何况是其他互联网公司。
赵智展沉默片刻后轻声道：“拒并不想劝你留下来，但事实上国家确实很需要像你这样对新兴产业具有洞察力的人才。新一届领导人也透过各个渠道称赞你是中国近代史以来最成功的商人！”
宋辰苦笑着摇摇头道：“爷爷，您是这个国家的元老，您比我更明白这个国家需要什么！是的，改革！重启已经被搁置了十几年的政治改革！若不然，我留下来并没有用处，即便国家主席支持我也没用！”
见宋辰越说越离谱，赵智展不悦道：“你一个小娃娃懂什么政治？”
“我是不懂政治。但我更明白，一个国家在改革进入深水区的时候。尤其需要说一不二的权威！纵观中国短暂的建国历史，唯有‘太祖’‘太宗’具有这种威望，这一届或下一届领袖都不行！所以，领袖的支持对我来说并不是帮助。反而可能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更何况下一届领导班子上面还有个太上皇呢！
赵智展布满皱纹的老脸皱得更紧了，就好像山川沟壑一样深邃。良久他才叹道：“你看得很透彻，这是大实话！”
坐在他旁边的程雪瞥了老伴一眼，抿嘴笑了。
宋辰轻吐一口气，笑道：“其实您用不着担心，中国辰星集团会是这个国家的宝贵资产，在我的构思中，中国辰星集体是作为一个整体与美国辰星集团即分享技术又彼此独立的两大经营实体！如果足够乐观，中国辰星集团甚至能跟随甚至在某方面超过美国的科技先锋。我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某方面是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