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侍卫男友的七年之痒》第20章


男孩红着眼眶吼他,让他滚,自己却先一步仓惶地离开了。
他一个人坐在少年的房间里,床铺凌乱,夜色清冷。他发了很久的呆,起身把床铺整理好,给他收拾了一下屋子,又到隔壁去看坏了的床。
那床板委委屈屈地塌着,一看就是被人暴力地一脚踹下去的结果。
剑秋蹲在床边,扳着床板的手使不上力气。
他的少年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想要接近他,却被他不留情面的推开了。
屋外的风寒冷刺骨,针砭着人的神经和皮肉,剑秋闷头走了一会,给吕海鹏发了条短信,麻烦他给少年带件外套。
吕海鹏像是知道什么,什么也没有问,只回了一句好。
可让剑秋没有想到的是少年第二天竟然没有来上课,他看着他空空的座位,上课老是走神,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吕海鹏:“他怎么了?”
吕海鹏挑了挑眉:“你说大沈儿?他啊,病了,昨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半夜从家里跑出来找我撸串儿,今天一早就不行了,上吐下泻还发烧,城南养殖场那得了禽流感的瘟鸡啥样他啥样,现在在家里趴着呢,这他爸妈还不在家,可怜见的也没个人照顾——要不你中午去看看他?我中午有点事儿。”
少年病得厉害,眼眶泛着青,脸色蜡黄发灰,头发乱七八糟地蓬着,靠在门边给他开门,一看见是他,明显地愣了愣,不知所措地站直了身体,剑秋走过去扶着他,听见他小声说:“你怎么来了啊?”
我怎么能不来。剑秋想。
病成这个样子,想给他擦个脸都擦不得,转过来捏着他的手腕,嘶哑着喉咙,又倔又委屈地:“要是没有心,就别来招我。”
两个人相对无言,少年拿一双全是红血丝的眼睛瞪他,好像怎么着他了。
还能怎么着,不就是捧着,陪着,照顾着,却碰不得。
剑秋本来就不善言辞,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搪塞过去。给他擦了脸,顺手给他理了理头发,转身出去了。
少年醒了一次,喝了点粥,恢复了一些,又睡了,嬉皮笑脸地掩饰着往后缩,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再越线。剑秋悄悄拧开少年的房门,走过去,半跪在少年的床边,一步一步像踩在自己的心肝上。
他说:“我对不起你。”
你不再越线,可我忍不住了。
唇齿相接的那一刻像罂粟,是万劫不复前的一点甜头,也是逆旅来归时的绿蚁新醅。
而他刹那间顿住。
将近二十年来井然有序的记忆突然错乱无章,时空的罅隙轰然洞开,十年的回忆骤然野马一样奔涌,走马观花地一幕幕迅速闪现,眼前青涩的少年与那个俊俏又贵气的小少爷悄然重合——
那是多少年的耳鬓厮磨相濡以沫,多少年的相拥而眠柴米油盐,多少刻进骨子里的缠绵情爱,多少成了习惯的呵护和陪伴。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那个少年,他也看着他,狡黠地笑着。
剑秋声音都带着抖:“……是你?”
少年笑容瞬间僵硬,愣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你想起来了?”
剑秋二话没说,把他捞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少年扑过去拼命地把他往怀里勒,突然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狗东西,孟婆汤吨吨吨吨地喝,你怎么不等我入土了才想起来。”
剑秋把头抵在少年的肩膀上:“我错了。”
少年咬牙切齿:“给不给上?”
他从善如流:“给。”
少年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就带了点委屈。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起来了。”
剑秋不知道说什么,一趟一趟捋他的后背。
他很疲惫地抱着剑秋,说:“我都不知道你要是不记得我了,你还是不是我的。”
剑秋心里揪成一团,一下一下轻轻地亲他的侧脸:“是。”
永远永远是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用小秋的视角来看一下番外二的故事走向。
整个番外二大概还有一章就完结了,它可以看做是正文的来世,也可以看成是和正文平行的一个时空,总之两个故事同时真实存在。
而在这个世界里啊,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有无尽的远方和无数的可能,有自由的未来和温柔的亲友,有最广阔的前程最美好的故事,而我依然爱你。
第25章 番外二
感谢上帝感谢主,感谢史蒂芬霍金,感谢杨超越感谢信小呆,感谢CCTV,感谢晋江文学城。
剑秋终于想起来了。虽然我刚才写的那一堆没有一个跟这个事儿有关系,但是我就是乐意,管我呢。
本来觉得他就算一直想不起来也没事,但是一瞬间,就突然很难过。
怎么说呢,就像你一个人在雪地里走,冻得都有点麻木了,大风大雪打在脸上都没什么感觉了,这时候突然有人跑过来给你围了条又厚又暖的围巾,对你说,不用再走了,跟我回家吧。
你就会觉得这之前走在雪里的时候怎么那么冷啊,妈的简直不是人能走的,再也不想再回到大雪里了,只想围着温暖的围巾跟着这个人回家。
老婆孩子热炕头。
那一晚我们都紧紧拥抱。我把胳膊环到他后背上,用最亲密的姿势抱着他,一点缝隙都不留。
其实这种面对面躺着拥抱的姿势挺累的,两个人身高差不多的话呼吸都是缠在一起的,我吸的都是他刚呼出来的新鲜的二氧化碳,又湿又热,他躺在我臂弯里,俩老爷们,他头铁我胳膊也硬,抱一会感觉我肩周炎他颈椎病都抱出来了。
所以一般我们都睡前亲亲抱抱意思一下就分开了,要么就是从后面抱着,但是那天晚上不一样。他抱着我捋我的后背,那一整个晚上我们都搂得紧紧的,直到我们睡着,彼此都像搂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他主动吻我,厮缠间轻声问我:“……想要吗?”
我嘶了一声,说:“不太想。等我明天病好的。”
他说嗯,蜻蜓点水一样亲我的眼睛鼻梁和嘴巴,我把头凑过去一点,两个人礼尚往来地嘬来嘬去。
我亲了他一会,说:“你知不知道有个词特别适合现在的咱们俩?”
他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卿卿我我?”
我说:“不是,是菜鸡互啄。”
他:“……”
他很无奈地看我,过了一会,没绷住,笑了,侧身躺着,把手放在我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把他的脸往中间一挤,一下挤成小猪脸,在他被迫嘟起来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我说:“干嘛呀,这正经谈情说爱呢,满脑子男欢女爱不说老笑场算怎么回事,一点职业精神都没有。”
他还是抿着嘴笑,眼睛很柔很亮,落了时光经年的碎屑。
多少的悲欢。
第二天一早我喜气洋洋地把剑秋往吕海鹏身边一拽,佳偶天成地揽着他的腰跟老吕得瑟:“来来来我的儿,快叫嫂子!”
吕海鹏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吐槽我:“你这什么辈分……不,你俩成了?就昨天啊?”
我说:“啊。”
吕海鹏眯了眯眼睛,朝剑秋拱拱手:“哎呦,小嫂子,”然后把我揽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啊?前天不是还……”
我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他打了我一下:“你他妈,不是,这也太禽兽了吧,你昨天还生着病呢,他也下得去手?”
我说:“我俩昨天没……嘿!你是不是对我们俩的上下问题认知不准确啊,我告诉你啊,老子在上头。”
吕海鹏神色更复杂了。过了一会叹了口气:“行吧。”
然后又犹犹豫豫地问我:“真没有哪不舒服……”
我怒道:“老子在上头!”
老子就那么不像个1吗?咋都不相信呢?
猛男叹气。
吕海鹏敷衍道“行行行你在上头”,然后皱着眉砸了咂嘴,犹豫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开了口:“大沈……”
我说没事儿有话你就说。
他叹了口气说:“要我说,你可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你想想,他一个直男,前天还推三阻四三贞九烈的,昨天突然就跟你好上了,为什么?肯定不是一晚上就心念电转萌生爱情非你不可了吧——这话我不好往难听了说,我就劝你一句,先别太认真了,我怕到最后难受的是你。”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笑了,拍了拍吕海鹏的肩:“行了兄弟,我心里有数。”
他皱眉看着我。
我没有办法和他解释这个事情的原委,只能跟他说:“老吕,他没在跟我玩儿,人家也是认真的——他那么个人。”
他说:“行吧,你们小两口的事你自己明白就行了。”
我笑了,朝剑秋的方向看了看,见他坐在那里,把一本书卷在手里怔怔地出神,发现我在看他,就把脸转过来,朝我露出一个清清淡淡的笑容。
说起来十来年了我们困于时代的限制居然连一场电影都没看过,于是我们决定趁着这个周末干点情侣总干老夫老妻偶尔也干的事——干……不是,我是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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