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游戏:合欢蛊》第32章


南絮刹那间仿佛被狠狠刺痛了一般睁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在笑。
是啊,他感觉不出来。
是真是假,是好是恶,是真心一片还是虚与委蛇。
“我累了。”
他听见自己说。
白术抱着他,支着他绵软的身子,“南絮,我说这些不是求你原谅,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亦是个卑鄙之人,我做了严家多年的走狗忍气吞声,然而从此刻开始在你面前,我要与他平起平坐了!我不愿再骗你,不愿侥幸赢得你,我要让你知道严明与我并无什么差别,即便如此,你还愿意选我吗?”
“我选你!”南絮沙哑着嗓子怒道,“不是因为你骗我少几分,只是我太累了!我太累了!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不行吗?我深思熟虑这么多年我够累了,我不愿再想了!我一直喜欢我的白二哥,不管几分真几分假,我就要定你了!”
他要定了!
婴儿尚且知道饿了要吃,想要便伸手,他瞻前顾后多年,现在他是要定了!
诞于人世,身负世家,被人下毒、下蛊,被挚友背叛、利用,回首往事竟没有一件是能选的,现在他说他要定了!
他转过头,“你走罢。”
严明深深地凝视着他,看他眼中一滴强忍的泪掉在地上,晕开一点点深色的水渍,一路苦到他心底。
“……好。”
他转过身去,满心不甘忽地烟消云散。他一直无法接受,为何南絮总对白术这个胆小鬼青眼有加,可看这烟鬼如今终于说了一番实话,无愧于心,倒也是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
他推开门,拂晓了,他想到这一出门去,无人救他,无人爱他,他可能会死。
他却忽然觉得无比畅快。
第二十九章 、(紫烟线)(3)
“那不是你能想的。”
白术倏地抽回手,面色青白,“我只是……只是看看。”
白半夏神色冷漠,不见悲喜,“横竖求不得,多看两眼不过徒生妄念而已。”
白术收回眼神,讪讪地低下头。
他四五岁时便随姐姐辗转于各家之间,为他缠绵病榻的父亲寻药。大多亲戚对他们早已避之不及,只觉晦气,今日这家不知如何。
他端正坐在椅子上,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桌上檀木盒中栩栩如生的莲花,上面插着几支线香,烟气沁人。
他自控得几近紧张,忽闻门口传来脚步声,进来一名玉雪可爱的公子哥儿,冲他们甜甜地笑,“两位哥哥姐姐好,实在不巧,上午爹娘出门办事去了,估摸着午错时分就回,方便的话不如一起用个午膳吧。”
白半夏见来人是个稚童,有些失落,但实在不愿放过这救命稻草,客套一番只好应下。
“我叫南絮,今年六岁。”他在白术身边坐下,乌溜溜的大眼睛望他一望,又矜持地垂下眼帘,“哥哥姐姐莫要客气,我头一回做主待客,若有照顾不周,还望你们海涵啦。”
他将手搭在桌上,又抽了回去,但白术已经看见他白生生的手心肿起,错落着道道血痕。
南絮觉出他的目光,面上有些发红,“昨日贪玩,给爹爹教训了。”
白术讶然,心想,换做是他,是怎么也不舍得教训的。
“疼吗?”
南絮笑着摇头,“不疼啦。”
白术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消肿。”
他没有回头,却能感到身后他姐姐质疑的目光。
可面前的南絮受宠若惊一般摊开手,“谢谢哥哥。”
恰逢此时侍女送上药汤来,南絮小声嘟囔道,“爹爹打了我,还要我喝药。”
白术笑道,“小可怜。”
南絮听得面红耳赤,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喏。”
南絮捂着嘴,“这是什么?”
“饴糖。”白术放到他热乎乎的手中,“乖。”
南絮接过吃了,后来一直低着头。
“你为什么脸红?”白术疑惑地问道。
“我……我没有脸红。”
南絮心想,完了,爹爹说过不能说谎的。
不到正午南絮爹娘便回来了。南家祖上与白家还颇有那么些交情,不过求些药材而已,自然愿意慷慨解囊。尤其见着白家姐弟年幼自立,更是心疼不已,自那以后便多有往来,时常照拂。
临走时南絮偷偷将一个东西塞到白术手中,羞赧地低声说道,“谢谢哥哥的糖。”
走出那扇大门,白术才迫不及待地摊开手掌看。
竟是那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透体生香。
“弟。”
白术抬起头,白半夏的神情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她没有说话,白术却好似听到她的心音:
——“那不是你能想的。”
幼时的一句话,却如魔咒一般,在他脑中彻夜长鸣。
南絮长得太快,转眼便到了最好的年纪。
最好的年纪,却遭人暗算,一夜之间白了头,缠绵病榻。
“呜。”
浴桶中的人忽地蜷起身子,全身瑟缩起来。
白术的手仍按在他嶙峋肋下,隔着湿濡的布巾按住那一身细嫩皮肉,分明手臂蹭着那一点娇嫩的红樱,反复咂摸着那细微触感,嗓音却依旧不悲不喜,“怎么?”
“我……”南絮低着头,脆弱地呼吸,“我自己来。”
“你大病初愈,哪有什么力气。”白术不为所动,却无人知晓他太阳穴激跳,一身冷血在体内喧嚣燃烧。
“白二哥……”南絮仰起头,露出些许哀求之色,银发之中一点血红的泪痣在昏黄烛光下亮得刺眼。
“在我面前也不好意思么?”白术状似无意,手却恶劣地往下逡巡,碰到那处,浑身血液瞬间沸腾,又寂静下去,好似瘾君子病入膏肓终于尝了一口那毒,好似兜兜转转终究寻得一个归宿。
南絮硬了。
“……我……”南絮畏冷一般倒吸一口气,涨红着脸低下头去。
“没什么。”白术的声线依旧平静,“这很正常。”
那晚他关上南絮的房门,却在廊中坐了很久。他听见屋内传来隐约抽泣,像少年时的隐秘心意,见不得光。
他开始抽那冷烟,抽了一晚。伴着房中人的呼吸,声声都是瘾。
他痛得厉害,却又快意淋漓,随着烟雾弥漫,他一颗躁动的心也逐渐冷静下来。
夜凉如水。
“那不是你能想的。”
他告诉自己,“那不是你能想的。”
“白二哥!”
南絮飞身扑上,想将他扑一个跟头,怎料白术一双手稳稳当当将他托住,没半点惊讶,竟然连头也不回。
“想什么呢?”
白术不答,反问他,“身上不疼了?”
南絮笑道,“不疼。燕孤城是公报私仇,我本来也打不过他,才不会中他圈套。”
“明知会受伤,还去参加。”
每年论道会过后南絮都少不得被白术说,三五年下来,早已习惯。他懒懒地倚在白术肩头,“没办法,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南家机关院开不下去。”
这话却是谦辞了。
自五年前南家一改旧俗,广招弟子,南絮的关门徒弟还可修习独门秘笈《千机谱》,南家一挽颓势,一时间炙手可热,上门拜学者如过江之鲫。
白术稍稍侧过脸,一时两人都无话,只是呼吸深深浅浅交缠。
半晌,白术问他,“累吗?”
南絮想了想,点头,十分温顺地靠在他的肩头,“有点。等容与和林桐能独当一面了,我们就抛家弃子四处流浪去。”
白术嗤笑道,“哪来的子,你生么?”
“这么呛,”南絮伸手捏了捏他的鼻梁,“是不是吃醋了?”
白术干脆背着他站起来,毫不费力地拾起一旁的药篓,“有点。”
“你怎么又去华山接我了?不是说药王谷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吗?”
“抽空去了,看见你和燕孤城眉来眼去,好不热闹。”
“啧啧,好酸好酸。我是理亏,求他放我一马。”南絮笑嘻嘻地晃到白术身前,伸手去弹他腰间空空如也的烟斗,“白二哥这些年不抽烟,改吃醋了?”
“我不抽烟。”白术挑眉,“你抽。”
语毕他盯着南絮蓦地变红的脸,一把将人推进药畦木屋中,按在墙板上,“脱了。”
“光天化日,干什么?”
白术面不改色地吐出下流话语,“干你。还需报备么?”
南絮面色发红,还想逞强两句,却在白术清冷的目光中浑身烧灼起来,才堪堪解开衣带,白术冰冷的手就钻了进来。
“急什么。”南絮揶揄一笑,“平日里脸上装得冷冷清清,好个伪君子。”
白术眉头微蹙,抬手捻住他的下巴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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