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凰》第59章


慕惊年原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意料之外的收获,问道:“是否是剑气在体内游走不绝,难以驱逐?”
武青山一愣,点头称是。
慕惊年眼睛一眯,心思急转,武青山被驱逐足足有五年之久,也就是说四年前便有东越刺客在大隋境内潜伏,若无官府包庇,慕惊年决计不相信能够瞒过监察司这么久。
愈行愈远,两人走到临淄城最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慕惊年掏出几张银票塞给武青山说道:“去买把精良刀器,昨夜一战想必那把砍刀差支离破碎也差不多了吧?”
武青山诚恳道:“昨夜我去刀铺已经顺了一把,把平时劫掠的金银放了一些在那位店家床铺上。”慕惊年一愣,失笑道:“榆木脑袋,给你你就收着,日后有你用的地方。”武青山嘴角一扯,接过银票塞进怀中,也不多客气,他明白再客气不如把事做好,眼前这个少年行事狠辣果决,再多客气言语也不如抓住那些刺客顶用。
慕惊年似乎想起什么来,好奇问道:“昨夜最后你使出的那一刀生猛得很,有没有什么来头?”
武青山不假思索回道:“这刀法实际是脱胎于南华寺武僧的护山棍阵“大至势雷音伏魔阵”,宗门阵法有一百零八名武僧组成,人人膂力过人,棍法走至刚至阳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一百零八武僧一旦结成阵法,连离黄境高手进山都举步维艰,百年来也只有被剑仙李扶摇一剑过山门,抬手破之,除此之外再无第二人能闯过阵法,我在南华寺拜武僧教习为师,本来也有机会成为伏魔阵的针眼之一,只不过后来发生那些变故后,师父没有没去我的武功,就将我逐出师门,他对我恩重如山,只是…”
慕惊年点了点头,在王府内许久也听闻过南华寺大名,如今大隋王朝佛道并重,道门圣地只有一个琅琊观犹如仙人俯瞰人间,云遮雾绕,神秘兮兮。佛宗反倒是信徒众多,南方以南华寺为尊,北方以般若寺为魁首,至于传说中的佛宗圣地珈蓝寺虽然天下皆知,但是至今极少人能够找到庙宇所在,比琅琊观还要神秘,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那日听大内首宦曹波平说天下三大宗师珈蓝寺就占一位,慕惊年对于佛宗一直是敬而远之,骨子里对于佛寺就有天生反感,也不知为何。
与武青山一路走,一路向他讨教南华寺独有的淬炼筋骨的奇特方式,听他说佛宗秘术修行到至高层次,皮肉泛金,坚韧异常,被寻常百姓称作金身罗汉,这让慕惊年起了不小的兴趣,可惜武青山终究是外门弟子,对这等秘术也只是一知半解,只懂些寻常锻体法子,慕惊年收获不多,便不再说话,一边向前走去,眼睛眯着瞧街边众人,潜伏在暗处的东越刺客着实让他头疼得很,若不尽早除去,不仅自己不得安宁,将来也别想去执掌青萝司,这对于慕惊年想要在大隋取得话语权,继而支援蛮族的意愿无疑是致命打击。
慕惊年两人走到街尾,猛然出现一袭青衫拦路,武青山瞬间肌肉紧绷,握住刀柄,如临大敌。
慕惊年定睛一瞧,破口大骂,“姥姥个龟孙,你别跑!”
第52章 小顽童() 
青衫剑客一笑置之,悠悠道:“一顿酒换千剑敲打经脉窍穴,这买卖你做不做?”
慕惊年咬牙切齿道:“还跟我讨价还价,耍我一顿还没跟你算账,倒是脸皮厚上门讨酒来,你先接下我的刀再说。”
青衫剑客不再闹市做御剑飞行这等仙人做派,脚尖点地掠出城外,慕惊年转头对武青山交代些许事后,径直追上,武青山心里头对这位青衫剑客忌惮得很,不过想起那位少年的咋舌身份后,他也就不再瞎操心,转身去寻找慕惊年所要找的人。
昆吾山,云南峰顶,白云缭绕,云海之上露出山峰,犹如仙家道经中所记载的海外仙岛,有仙人饮露食气,采撷朝辉夕光,骑白鹿黄鹤,遨游天地之间,不受俗家烦恼困扰。
云南峰怪石嶙峋,少有植株花草,只有寥寥数株千年老桂树,长势极旺盛,枝干之粗需要十名二八少女环手而抱,参天大树撑开一片巨顶,树枝青苍,枝繁叶茂,时隔千年依旧没有显露疲态,武人最终梦想不过是踏足长生境,这两株古桂树却比长生更长生。
远远望去,真当如广寒月宫般缥缈虚无,定睛一看,一位白衣青年负剑盘膝而坐,面前是一副制作极为精美的东越冰裂茶具,据说滚烫茶水进杯即温和润口,白衣青年面前一杯,对面一杯,茶雾氤氲,加上白衣青年剑眉挑起,英气凛然,真有几分仙人之资。
蓦然,云海被破开一道裂缝,有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剑气之盛几欲溢出,分明只一剑,却犹如千万剑腾空而来,一个麻衣男子从云海中破开万千迷障,转瞬坐在白衣青年身前,风轻云淡,白衣青年发丝被山风吹起,嘴角带笑。
“相传剑道天才李太清在昆吾山顶朝闻剑道后,就知道将来必定站在剑道巅峰,为我辈剑士魁首,我想知道你是哪来的这个自信?”白衣青年嘲讽一笑。
面相普通却有莫名霸气的李太清并没有说话,拿起杯子浅饮一口,然后将茶杯倒置,茶水流出的瞬间李太清手指虚点,洒水成剑!
白衣青年背后长剑出鞘,剑尖正对水珠,针尖对麦芒,连破十四水珠后,白衣青年狼狈后退,嘴角溢血,冷冷道:“怎么,小的打不过回家找大的,你要是打不过是不是还要搬出那天下第一人的师父来?”
李太清轻轻摇摇头,他的意思是,还没有遇见能够让他怯战找师父的人,白衣青年白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回到茶盘面前,痛饮一杯茶,压制体内嚣张剑气,然后也不去理坐在对面的年轻一辈剑道当仁不让的剑道魁首,默默感知刚才水珠做剑的潇洒弹指,意味无穷。李太清也不觉被怠慢,自顾自地倒茶自饮,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西北方向,似乎在等待着谁。
一个时辰后,白衣剑客骤然睁眼,犹如猛虎睁眼,气机磅礴,周遭碎石被涌出气机粉碎,滚落山崖,唯有面前的李太清神态自若,杯中茶水也无一丝涟漪,稳如泰山。
白衣剑客吐出浊气后,疑惑问道:“我打伤你弟弟,我本以为见了面你最不济也要出剑教训我一顿,没想到反而授我一式妙手,你存的什么心思我算是没看懂。”
李太清平静道:“他既然技不如人受伤哪怕命陨能怪谁,不过既然我是他兄长,他若死了,哪怕你白云飞躲进天枢院,我照样能把你杀了。传你一式,不过是把你当成他的磨刀石,他性子太浮躁,是需要一个势均力敌的敌手来磨磨锐气。”
从天枢院下山便挑中剑仙两位弟子之一做对手,而且能战而胜之的白衣剑客正是此届天枢武生院入世之人,白云飞。
白云飞眼睛眯起来,华美剑冕服被气机撑得鼓起来,不怒反笑道:“不过是拜了个好师傅,说话的口气都一个欠样,李折桂口气比剑气强,见了你才知道你这是家传的脸皮厚啊,李折桂需要磨刀石,那你这个口气更大的兄长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个厌胜之人?”
李太清站起身来,深吸口气,云海激荡,无数白云似海浪拍礁,狠狠撞在云南峰上,雾气云气涌上山峰,却被李太清一力屏蔽开,人力胜天时。一时间,本来碧霄青天无一物,远处却猛然出现成群黄鹤啼飞,山间林中有白猿腾跃上下,梅花鹿轻灵步伐在山中一闪而逝…
李太清身后霸王剑颤抖长吟不止,李太清笑着拍拍剑鞘,霸王剑缓缓恢复平静,他转过头对白云飞露出难得笑容,说道:“想挑战我,除了你大师兄外还是别想了,至于你说的厌胜之人,就在眼前。”
李太清轻喝一声,霸王剑瞬间出鞘,李太清脸色坚毅,倒提长剑,在云海轻轻一点,云海骤然炸出一个大洞,李太清向西北角急掠而去,西北角传来一阵碎嘴骂声:“李太清你个完犊子的东西,昆吾山总共就这么几峰,天天上山折腾,花花草草折损无数,一文钱银子都不赔,这也就算了,还找人在这里约架,你是不把小道的家拆了不罢休是吧,这里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还敢对我拔剑,当年要不是我还能有你?要不是我一夜护法,你早就走火入魔,恩将仇报你倒是熟稔的很啊,贱术可真是高明的很呐,不亏是剑仙高徒,真是上流剑术很下流,你他奶奶还敢过来,你过分了啊李太清…”
白云飞目瞪口呆,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娘的,琅琊观道子宁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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