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妖似魔》第301章


“从整件事来看,那些图若是无中生有,那要你们辨认的意义便不存在了,所以这显然是实际存在之物,一旦是实际存在的,又只给你们看一部分,要么是公主不希望你们看见全图,要么是公主在试探你们对图的认知,不过现下不确定这是由一张图所拆开,还是原本就存在几张图,因而我想知道到底你们看见的部分图示究竟是哪些。”应皇天答。
观言听后仔细一想,亦道,“应公子的话的确有理,姑且不论出现在丹阳城里的是不是禺疆神,可那便是以图腾形式出现的,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什么联系。”
应皇天点头,忽地再问观言,“除去你、伍垚和公主本人,其他十二个人当中,有没有公主特别留意之人?”
应皇天这么说,观言不由想到一件事,便对应皇天道,“我并不觉得公主曾经特别留意过谁,只记得当时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最初听到的那个故事上,可是好像只有一次公主将话题转移到师从上,因她当时的身份是民间的巫师,于是很自然地问起要如何才能加入巫宗府,后来也问到了巫宗府比较厉害的几位大人,包括我的师父。”
应皇天听后便道,“这倒也是自然。”
这话说得有点多余,但应皇天从不说多余的话,观言不禁问,“应公子所指‘自然’不是在说她的态度自然吧?”
“嗯。”应皇天随口就道,“看招选驸马的年纪就知道了,这些人即便都是巫师,资历和经验也都偏轻,再加上独木难支,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做到在丹阳城到处画上图腾?所以即便是入选了,也一定都不是她要找的人。”
观言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由盯着应皇天道,“等一下,若应公子早知虞琊公主的目标不是在我们这个年龄层的人身上,那岂不是意味着一开始我根本不需要去参加驸马的招选?”
“咦,不是听说是玉蝉替你报名的吗?”应皇天好整以暇地问他。
观言只想说,一开始不是这人提议的吗?但后来一想,香兰似乎说过那只是一个玩笑,可是无论怎样,去都去了,事也早已成为定局,只是对于那些不知道内…幕的外人来说,自己就是去招选过驸马了,观言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麻烦的地方。
就在这时,香兰忽然匆匆跑入小楼,口中喊着,“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应皇天问她。
香兰由于跑得太过急切,有些气喘,但她仍是将刚刚听到的事迅速说出口,“伍垚伍大人他……他死了!”
“啊?”观言猛然被惊起,“怎么会这样?”
香兰摇摇头,又喘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是刚刚、刚刚巫宗府命人传来的消息,说大宗伯要观公子赶快去到伍大人的执房!”
观言闻言与应皇天对视一眼,应皇天的眼中也不自觉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来,他亦起身道,“事不宜迟,我跟你同去。”
观言“好”字一应下,二人立刻一同前往。
第270章 【前编】禺疆之印(十一)() 
伍垚竟然死在自己的执房里,就在他要正式被封为公子的前一日,而所谓的执房,也是因伍垚被公主选中的缘故才会单独开辟一间给他,毕竟他的身份跟先前只是巫宗府的一名小小巫官已经完全不同了,但他高兴了还不到半天时间,就已被发现死在执房里,更令人惊恐的是他身上竟有那幅到处出现的古怪图案,也就是公主口中的禺疆神。
此事事关重大,伍垚是巫宗府的人,执房自然设在巫宗府内,巫宗府内出了命案,这在楚国是前所未闻的大事件,原本的喜事一夕之间变成了悲剧,楚王惊怒,又因此事非寻常案件,因而他下令巫宗府尽快查明真相,与此同时,楚王还亲自去长阳殿安抚虞琊公主,谁都没想到好不容易选出来的驸马会在楚国身亡,好在亲事尚未公布,并且伍垚也还没正式被封为公子,现在看来,至少保全了公主的声名,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无论如何,她中意的人忽然之间死去,虽说相识不久,却也是一件令人感到惋惜又悲叹的事。
据说楚王在长阳殿中坐了许久才出来,虽然还不清楚他与公主具体谈了些什么,但听说本有去意的公主后来又重新答应留在楚国,决定等此事水落石出再安排吉日回北禺国。
为了方便调查,卜邑下令不准任何人搬动执房里的尸体,当观言和应皇天赶到现场的时候,已有巫官在里面仔细检查相关的痕迹,可是忙活了许久,除了伍垚身上最明显的图案以外,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这就好像伍垚是突然之间猝死在了执房里的一样,但这一来,他身上的图案就相当令人费解了,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画上去的,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被画上去的一概成谜。除此之外,伍垚手上还握有一幅耐人寻味的图,只见图上绘制了一支长戈,戈尖直直对着一只巨大的鹰,鹰嘴里叼着的是一条蛇,这幅图绘制在一块绢帛之上,被伍垚牢牢抓在手里,太多的谜团让调查完全无法展开,当角角落落都一再检查并记录过后,卜邑命人将尸体送入验尸房,在事情的真相未查明之前,暂不能入殓。
卜邑面色凝重,巫宗府内出了如此重大的事,他责无旁贷,眼下线索仅有唯一的一条,那就是再度出现了之前就已在丹阳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怪异图腾,是以卜邑单独找了观言再详细问明了所有的情况,对于自己的师父,观言毫不隐瞒,将虞琊的事也一一汇报清楚,在伍垚之死未发生以前,观言还来不及向卜邑完全提及在周国就遭遇虞琊的事,此刻,为了查明真相,他把遇见虞琊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卜邑听后沉吟好久,最终只问观言道,“这些,你都是跟应公子一起调查出来的?”
“嗯。”观言点头回答道。
卜邑又沉默片刻,对观言道,“既然应公子跟你一起,那我也顺便找他来问一问,关于图腾之事,明日我会再找你,你把应公子找来后,就可以先离开了。”
观言闻言一愣问,“咦?师父是要单独见应公子?”
卜邑点头,“我问的事你都知道,没必要陪着听,除此之外,这次伍垚的事有些疑点为师也想跟应公子探讨一番,他见解不凡,为师想知道他的看法,不过这件事为师不希望你参与进来,这样做会扰乱你的思绪,目前线索只有一条,你继续花时间调查下去,说不定对案件会有帮助,知道了吗?”
见师父这样说,观言自然点头应道,“我知道了,言儿这就去把应公子找来见师父。”
“嗯。”卜邑目送他离开,随后将视线放在伍垚所留下的那幅图上,表情若有所思。
观言虽然很好奇师父与应皇天会谈些什么,应皇天的见解对调查伍垚的案件又有多大的助力这些他都想知道,但他仍然谨遵师父的吩咐,决心先将图腾一事仔细调查下去,等他这边有一些收获时再去找应皇天比较适合,但当他继续调查图腾一事时,又遇到了难题,虽说在招选驸马之前,他已经确认过城墙修缮和集市前那幢建筑物修建的时期,那么兴许可以推测出那两幅画皆是在这段期间完成的,同时他也已确认集市建筑物上的画在前,城墙上的在后,那么现在所要调查的便是建筑物上的画是如何画上去的了。
观言再一次去到现场并仔细检查绘制上去的涂料,无论怎么想,要完成如此巨大的一幅一天是绝对不够的,就算真的只用了一天,那这一天之内也一定会被人发现,但事实上无人看见,然而墙面上也并没有留下什么贴痕,或者其他可以实现这一结果所留下的任何线索,这到底如何做到的有些令人难以想象。
观言盯着那整面墙就是一整天,他觉得除非有一种颜料能够变得半透明状,让画的人可以大致看出轮廓,而附近来去的人却觉察不到,但问题在于那样的颜料又要在规定的时间内一下子变成黑色的才行,观言不确定世上有没有这种奇妙的颜料,更不确定他现在的方向正确与否,他觉得自己像是走在杳无人迹的荒漠上迷了路,想来想去,他决定先将颜料的事放在一边,调转方向,转向调查画在婴儿和成人身上的图案,来佐证应皇天的推测,就在这时,王宫里再度传来惊人之事:
七鸢被害。
短短三天,巫宗府内连出两宗命案,令整个楚国耸然动容。
如伍垚一样,七鸢的身上亦被画上了禺疆神的图案,而在他的手里,也攥着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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