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妖似魔》第314章


让人发毛的声音。
可是无论怎么跑,那声音始终跟随着她的脚步,有条不紊,不紧不慢,虞琊听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失措,也越来越害怕起来。
就在这时,虞琊突然一脚踩了个空,她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一个大坑之中,可奇异的是,这个大坑柔软异常,一点都不会痛,虞琊翻滚了一圈,跌坐在里面。
虞琊下意识想抓住一些什么,可是柔软的表面什么也抓不住,而且一碰到就被“溜”走了,除了她坐着的地方外,她伸手摸不着任何实物。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好像……活的一样……想到这里,虞琊心中不免发起毛来,紧接着头皮狠狠一麻,黑暗依旧如影随形,一点也不肯放松,咀嚼声却更接近了,似已不在脚底,而就在她的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虞琊不明所以,黑漆漆的本来就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听觉之外,一切都好像被蒙了起来,但除了咀嚼声之外,其他风声水声树叶浮动的声音也不知在何时都统统消失不见,根本无处可寻。
过了不知多久,时间好像凝固着不动了,同时又伴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兴许是一味紧张的缘故,紧张到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脑袋昏昏沉沉,连思考都停顿了,从来没有过的冗长和沉闷感逼得虞琊喘不过气来,即使曾经在最危急的时刻,虞琊也不曾有过如此的无措之感,她总认为自己已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生存下来,却不料眼下会陷入这种完全无法探知周遭情况的怪异情形之中。
“有人吗?扶风?有谁在吗?”无意识的,虞琊叫唤起来,可声音丝毫都传不出去,竟就在周围回荡,就在这时,随着余音未歇,整个空间猛地剧烈震动起来,虞琊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来不及抓住什么,当然根本就抓不到什么,她坐的那块“凸”起之地忽地消失不见了,底下突然开了个大洞,虞琊直直坠落下去,随后,就听“咚”的一声,疼痛瞬间袭来,虞琊身体的左半边狠狠摔在了坚硬之地,但还来不及反应,虞琊已感觉自己顿时被一种极端的陈*坏之味和浓重的血腥味重重包围起来,就算此时没有光,就虞琊的经验也知道她恐怕掉入了满是尸体的地方,黑暗中恐惧早已被无限放大,虞琊不敢痛呼出声,而是努力睁大眼睛,想看个究竟。
直到这时,咀嚼声总算远去,虞琊却一动都不敢动,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勉强抬起左手,捂住口鼻而已。
忽地,“哐铛”一声,紧接着便是“呲呲”的刺耳声,虞琊经过方才的一切加上一直身处黑暗的缘故变得极易受惊,可她仍是强自忍耐,分辨出那应该是一扇沉重却早已生了锈的铁门缓缓打开而摩擦地面的声音,除此之外,总算有光线渗透进来,却是极为幽暗的光芒,暗到就算有,也仍然什么都看不清。
光漂浮在半空之中,仅是一盏烛灯,而大门的声音不知为何仍在持续,幽光笼罩着一个人的身影,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虞琊惊恐万状,一时竟想不起来,脑中只有一片空白,直到那光照来到近前,她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看见托着烛盘的瘦长手指,和贴着手腕的宽袖上那精致华丽的刺绣,还有隐隐约约拖在地面上的影子,只显得鬼影幢幢。
但,是人……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虞琊不由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你总算落入我的手中了。”来人嗓音平平,既没有任何欣喜之感,更没有一丝起伏,就好像很平淡的在述说一件事情而已,然而他一出声,虞琊即刻知道了他是谁。
“没想到你竟然跟巫冷钧同流合污,栽赃于我,难道你跟观言不是朋友吗?”这句话虞琊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之前的惊恐被另外一种愤怒的情绪猛然代替,让她完全忘记了方才所经历的一切,也是因为此人她早有过数面之缘,若论惊恐,更多的自然是愤怒。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害得她落入今日逃亡境地的元凶——应皇天。
第281章 【后编】替罪羔羊(八)() 
虞琊的声音划破了死寂而沉闷的空气,尖锐得像是一把刀,怒气冲冲。
而应皇天立身于黑暗之中,似是对虞琊的质问无动于衷,虞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冷冷地瞪着烛火后那黑漆漆的轮廓,过了好半晌,虞琊才听他平平道来一句,“我只问你一件事,巫氏一族真正的族址在何处?”
他的嗓音平淡无痕,低沉得似是能融入此时的黑暗之中。
闻言虞琊先是一怔,随后不禁反应过来道,“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应皇天既不搭腔,也未有反驳。
虞琊不由再道,“你们没能从卜邑身上得到这个秘密,因而才把目标转向我?”
“若你愿意告诉我,应该就能帮助自己脱离现今的困境。”应皇天只说。
“你是在威胁我?”虞琊道。
“这只是你自己的选择。”应皇天毫不在意地道。
虞琊自知身处险境,此时万不能贸然做出决定,但自己氏族的秘密她又绝不能透露,而应皇天所言无错,眼下看似只有这个秘密能保她不死,她唯有不死,才有机会去确认观言的身世,并将她所知的一切和阴谋告诉巫氏一族主医一脉所留下的唯一后人。
想了想,虞琊开口道,“你说我能帮助自己脱离现今的困境,难道是愿意出面为我证明,卜邑并非我所杀,而是死于巫冷钧之手?”
“若你这样要求。”应皇天简短地道。
虞琊冷不丁反问,“这难道能算是要求吗?”
“你说呢?”
应皇天不置可否的口吻让虞琊顿时气结,但自己既落于他人之手,在还没摸清自己所保有的那个秘密能为她带来多少保障之前,她尚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她又想了想,道,“我想见观言。”
“无妨。”
应皇天毫无迟疑的回答让虞琊一愣,她原本以为作为观言的朋友,他至少会犹豫一下,也因此之故,让虞琊不禁生疑,到底应皇天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本来就是为了换取秘密欺骗于她?但要是再深想下去,虞琊又觉得若真是如此,那做的未免也太过明显,似乎也不应该,于是她反而忍不住问应皇天道,“你不怕被观言知道一切?”
哪知应皇天却道,“这与你无关。”
见一点信息都无法从应皇天口中探听出来,虞琊不禁觉得气馁,她开始思考究竟要如何做选择,才能既脱出困境,又能保守住秘密,于是先问道,“你如何保证我说出秘密之后应得的一切?”
“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应皇天只道。
虞琊因言心中暗暗自嘲,身为阶下囚,的确没什么更多的选择,而跟应皇天打交道,似乎也占不到任何便宜,这让她最终下了决定,道,“既然如此,那我只有一个要求,带观言来,我便说出一切。”
虞琊这句话说完,却许久都得不到应皇天的回应,兴许是四周围太过死寂的缘故,让虞琊没由来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昏暗中只剩下那团漆黑,可他人应该明明就在眼前,倏地,火光寂灭,虞琊顿时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陈腐而血腥的味道一瞬间就好像要将她吞噬那般,而应皇天的嗓音竟从相当远的地方飘渺传来,只听他低低地道,“……看来,你并未听懂我说的话,如此,多说无益……”
话音落下后,回音仍在整个未知的空间里不停地回荡,虞琊亦来不及反悔,应皇天早已消失在其中,不知去向。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虞琊感到深深不解,却没有半点**的机会,只因无止无尽的黑暗重新唤起了她方才的恐惧,而应皇天这一离开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虽说她相信自己所保有的秘密不会让应皇天那么快就放弃,但对此她却没有什么把握。
漆黑恶臭的环境里,仿佛没有了时间,虞琊的脑中一刻不停,却又混乱之极,她越是叫自己冷静,越是无法自控。
再之后,便是饥饿感,但这还算好,口渴才是最严重的问题,虞琊很清楚没有水喝将会导致的下场,但她身上已什么都没有,逃亡的一路上没有太多补充物资的机会,除了……最后一点干粮,和打火石。干粮总会吃完,而打火石,事实上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之中,即便有打火石也毫无用处,光靠打火石摩擦所发出的火星绝不会比方才的烛火明亮,也不易维持,便也难以指路,而借着方才的烛光虞琊已知她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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