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_禅狐》第8章


徐染一本正经的回应这玩笑道:「要不你卖卖假药,我就有事做了。」
一日,刘生生摆摊,一个上午都没有生意,他打算提前收摊回家睡觉,有个化了浓妆但还算艳丽的妇人走近摊前询问:「请问您就是刘生生?」
刘生生拿小扇子搧凉,单脚翘在板凳上侧坐,所以也是侧对着妇人,他斜眼睐去,慵懒招呼道:「正是。您要买药还是问符?有何指教啊?」
「我是前些日到过贵所拜托的媒人,那时唐突了,真是对不住。」
「哦。」刘生生微笑把脸往前凑,拿扇子在面前画了一圈说:「那您瞧清楚了?在下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是、是,这样瞧来确实是个俊俏郎君。女人家只身在外讨生活,扮成男子比较安全。」
「谁说我是女扮男装啦!」刘生生翻了白眼,又思考低喃:「玄城?赵家?」他压根想不起来自己跟玄城赵公子有几毛的屁关系,他只有印象幼年曾在玄城待过,但仅只有这样薄弱的印象了。
妇人一手抚颊困惑道:「赵公子急着讨媳妇儿,说是非您刘生生不可呀。我就飞鸽去信回报,却来不及交代这些。」
「也没啥可交代的。罢了,我看你歇着吧,等他们人来了我再一并打发掉。你飞的哪只鸽呀?看我不烤了牠。」
媒人掩嘴呵呵笑了两声说:「不愧是江湖女子,不拘小节,言行也潇洒。」
刘生生都快有股冲动当街脱衣证明自己不是女扮男装了。但他还不想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妇人干出失控的事来。这天的市集没什麽人走动,生意冷清,因此摆的摊子不多,刘生生已经准备收摊,把租借来的桌椅一并还给附近店家,那媒人还在树下不肯离开,前後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刘生生正浮起一个莫名的念头:「今儿个没见徐染啊?」
紧接着就瞥见天空飞出许多水蓝布绫,由刘生生左侧那排建物的上空往右侧铺展开来,布绫上又出现八个身姿曼妙的少女翩然而行,她们扛了一顶黑轿走在布上,前头两人收回後方长缎往前路铺展,优雅降落中。
这过程被出了巷子要找刘生生的纪星鹤撞见,当场高呼:「哇塞,太不科学了!扛轿子走在布上而且还是女人扛的轿?」
排场之大连树下媒人都有点汗颜,那行人落地後,服装统一的少女们就欠身齐声喊道:「恭请公子下轿。」
纪星鹤跑到刘生生身後小声问:「那是谁啊?什麽公子?花无缺都没这麽大排场,那他一定比花无缺帅罗?」
刘生生回头睨她,已经不晓得该怎样治她这个花痴的毛病了。再说谁是花无缺啊?
一个女子上前掀轿帘,把轿门打开,阳光照到轿里那位公子浅色素雅的鞋履。这一瞬间刘生生莫名悚然僵在原地,他不晓得别人看到了什麽,他只见黑轿里出来一个古怪的黑色人形,乍看像整个人被黑布罩住似的,轮廓周边还有无数绳线拉扯揪结的黑线条,可是那些线条包括黑色人形本体都像沸腾的某种东西,不停的躁动着。
刘生生吓坏了,而那黑色物体突然出现无数颗眼睛盯住他,周围的声音被那个东西吞咽般听不见了,光也黯淡下来,甚至觉得呼吸困扰,他挪开眼想向旁人求助,好像看到纪星鹤紧张的望着他在讲话,她的嘴一开一合的,两手不知该摆哪里而慌张的摆个不停。
讲不出话,刘生生发现张口发不声音,好像呛进一堆水,他快溺毙了。不晓得玄城赵公子是何人,他只觉得相当痛苦,光是对方的出现就让他几乎灭顶。这时有股强劲的力量把他扯出恐怖的漩涡外,接着他无力瘫在一堵厚实的墙上?
这定睛一看才发现出手救他的是徐染,他瘫在徐染身上,徐染一臂圈着他问:「你怎麽了?脸色这麽差,犯了急病?我给你找大夫?」
刘生生整张脸发白,皱眉想振作一点,但有些力不从心。明明之前徐染还把他当神棍那样针对,现在说要给他找大夫,这样的矛盾是怎麽回事?他觉得很奇怪。
「徐……」刘生生艰涩发出一个音,接着冲出徐染的怀抱跑到路旁一棵树下呕吐。今早连同前一晚还没完全消化的东西都要吐乾净似的,呕了一堆秽物。吐意稍止,他摸出一条随身用的手帕擦嘴,自觉狼狈得不想回头面对。
跑过来关心他的是纪星鹤,她的表情充满担忧和害怕,她说:「要不要紧?还能走吗?我们去找大夫好不好?」
「不是。」刘生生勉强咽了咽口水,转头用斜眼去看玄城来的家伙,轿旁会武功的女人叫道:「放肆,胆敢这样打量我们公子。」
刘生生看得见那人了,没有什麽黑影、眼珠子的,就是个相貌平凡到过目即忘的年轻男人,穿的衣物款式虽不是最入时的,用的料子倒看得出是很好的。他怀疑自己方才眼花,但又隐约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徐染出现以後才觉得轻松许多,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走向徐染。
「保长。」刘生生跟他说:「这伙人和那边那个媒婆把我刘生生误认为女的,想来说媒。劳烦你在这儿见证一下,我跟他们把话说清楚,将误会解开。」
徐染点头,问他说:「你这样不必找大夫?」
「我刚才是因为……」刘生生抬头想跟他描述方才见到的东西,又觉得徐染不相信,但他犹豫了下还是压低嗓音告诉他说:「如果我说我看到不妙的东西会不舒服,甚至会吐,你信是不信?」
「不信。」
刘生生摊手道:「那就当我吃坏东西吐一吐好了。」
「不过。」徐染也难得压低声量,发出疑问说:「跟你有误会的那人是不是很久没洗澡了。味道太重。」
刘生生睁大眼心说:「那味道就是因为我看到的东西啊!」
玄城那帮人有的是耐心,等刘生生收拾好情绪,赵公子朝刘生生投以微笑喊道:「你真是刘生生?」
刘生生拍胸表示:「货真价实。你们要找的刘生生是个男的,不是女扮男装,就是个男的。谁要不信可以跟我去借个房间还是茅厕,我让你们看证据。」
纪星鹤听他讲得那麽愤慨无奈,连「证据」都要掏出来验实,掩嘴清嗓假装没她的事,虽然她来自另一个时空,但有些场面还是会尴尬。
至於徐染作为一个见证者,他双手抱胸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就真的只是在「见证」而已,未发一语。
「所以说媒一事只是个误会吧,也可能你们找的是别人也不一定。」
「刘生生只有一个。这我很肯定。」那位赵公子苦笑,垂首叹气。「只是原来是个男子,可惜……」
「听起来你好像认识我?」刘生生往前站出一步,重新打量对方。
对方苦笑了下说:「我是赵熙年啊。你还跟以前一样,每回见我不是头晕就是想吐,老是四处躲我。以前我还得拿很多好吃的讨好你才肯跟我玩儿。」
经对方一提起,刘生生就有那麽点儿印象了。但那还是他四、五岁,连字都写不好的时期,太久远了。
「好像是有这麽一个人。」
「当时你最爱吃的就是我家厨娘做的炸年糕了。」
「你是年糕!」刘生生想起来了,凭着对食物的记忆,方才的不舒服全都抛诸脑後,他跑上前看着赵熙年笑道:「没想到你长这麽大啦。」
赵熙年点头说:「我还大你四岁呢。」
「哈哈,太有趣了。原来是你,我一直没能想起来啊。不过怎麽忽然想不开要成家?」
「说来话长。一来也是我们小时候有过约定,就找了媒人来看情况,要是我印象里的刘生生尚未婚配,希望能成好事。却不料你是个……」赵熙年说到这里伸手摸到刘生生胸前,几近平滑的蹭了蹭,仅感觉到男性锻链过的体魄,完全不是女子那种柔软的触感。
刘生生垮下脸把赵熙年的手抓开,好气又好笑的轻斥:「万一我要是女的你就被我身後的保长捉去衙门了。这是非礼。」
「万一你是女的我就负责将你娶了呀。」
「我呿。」刘生生转身跟徐染说:「没事啦,误会一场。这是我童年玩伴,小年糕。」
赵熙年赧颜嘀咕:「别这样介绍我啊。」
刘生生接着介绍道:「那边的小妹是我朋友,纪星鹤。这位是我们这一带最讨厌鬼神之说的保长,徐染。」
讲到这里,刘生生关切道:「我这事不会耽搁你吧?徐染。」
徐染绷着一张脸回答:「还好。接着没我的事,我要先走。」
「原来你是路过啊?」刘生生看到徐染瞟他,转身要离开,他想到方才若不是徐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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