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_禅狐》第10章


「呜呜我真想你,生生!」赵熙年哭窘着脸扑过去抱住刘生生,虽然比这人的年纪还大了四岁,可却比刘生生更像个弟弟一般。
刘生生多少猜到自己可能给对方什麽冲击了,拍拍赵熙年的背无声安慰。
待赵熙年情绪平抚之後,刘生生把买来的饼热一热,煮了点菜汤配着吃,两人也不是很饿,洗完脸跟手脚就早早准备休息,各据於屋里一角,聊了点近况和听来的趣闻,不着边际的闲聊了会儿,慢慢的没了话音。
赵熙年以为刘生生睡着了,这时天也黑得不见一点光亮,黑暗中刘生生睁开眼在记忆里摸索,想多捡拾一些关於自己在玄城的记忆,他也以为赵熙年睡了,忽地听见赵熙年开腔问道:「生生,你还记得……伯父怎麽走的麽?」
刘生生记不得了,父亲走得早,他那时还很年幼。可不知怎的一听赵熙年问这问题,他就莫名觉得浑身发冷,一个字也答不上来,他闭起眼睛装睡。
已经是秋天,夜里在山中特别冷凉,可今晚更加寒冷了。不是空气变得冷,而是源於本能、根生於记忆中的恐惧的冷。
果然还是不能跟赵熙年独处的,刘生生不安的想着,把被子拉高蒙头,决定不理睬对方的一切动静。那个人问这个到底想做什麽?无论怎样,等天亮了再做打算吧。
第4章 肆
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生……」
刘生生睡眼怔忪醒来,看到赵熙年站在他床边表情腼腆的笑着说:「你可醒啦。你今天不做生意麽?太阳都出来好一会儿啦。」
刘生生躺在床、不对,是衣箱跟杂物箱拼成的伪床上发呆,他好像是天快亮那时才睡着的吧?实在没什麽精神招呼客人,但他晓得赵熙年肯定是饿得受不了才把他喊醒,也不好意思直接要求要吃东西,所以他还是得下床准备。
「啪啪啪!」刘生生用力拍自己脸颊,跟赵熙年说:「等我一会儿,我去打水过来。」
「这小屋有水?」
刘生生抓着乱翘的头发回答:「有啊,刚来的那会儿请出入山里的樵夫帮我搭建了引水的管道,引了山泉,不过接在庙里头,我去打水来,洗了脸再去市里找东西吃。」
刘生生对前一晚的事还心有余悸,虽是那种不明朗的状态,说不出个缘由来,但他直觉再这麽跟赵熙年处一晚的话他要发疯的,这人身上肯定有东西。於是趁着吃东西的空档,他喝乾了一杯茶就问赵熙年说:「年糕哥哥,我有事问你。」
赵熙年见他神情认真,於是搁下餐具,两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回瞅道:「好,你问。」
「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那、你早不成亲晚不成亲,怎麽现在才想找个人成家?不是为了冲喜什麽的?」
「我爹娘说要是我不在24岁之前成亲的话,就要把我送到深山庙里出家当和尚。我没想过当和尚这件事,可我在此之前都照着他们的意思过了,没理由要我一辈子都活在他们的安排之中。」赵熙年说到这儿,语气难掩怨怼。
「你大可出去读书,或是闯一番事业,若对将来另有安排也大可跟伯父伯母讲,相信他们也不是那麽不明理的。」
赵熙年面有难色的垂眼低哝:「你不明白。」
「我昨天想起一些事,印象里你娘家是个厉害的人。」
赵熙年点头说:「我父亲是商人,母亲是江湖人士。你昨天见到的那几位姑娘也是我母亲的人,从小我就被关在家里,很少有过像这样自由自在的时候。像这样跟你坐在外头,吃点简单的东西,对我来说反而是奢侈的事。」
刘生生撇嘴调侃说:「真不好意思啊,我只请得起你『简单的东西』吃。」
赵熙年慌忙无措的结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我、唉。」
「呵,逗你的。年糕哥哥,你真单纯,果然像只漂亮的小孔雀,那也不错啊。唉,我也想有人用金银打造的大笼子养着我,每天都喂我好吃的,其他的什麽也不想,多好。」
赵熙年听了犯窘,不知该回什麽话才好。
刘生生又是斜瞥他一眼,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这吃完你想逛哪儿?」
「今日你不做生意麽?」
「没差这一天,况且最近生意差,我也不是天天都守着一个小摊子的安份性子。走,我带你随处逛逛,顺便聊聊你喜欢怎样的姑娘,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你物色一下。虽然我才来这儿不久,可是也有一点人脉的。」
於是他们俩吃完东西上街闲晃,刘生生问:「你平常喜欢怎样的女孩子?想像过没有?」
赵熙年原就个性单纯,听完摇摇头,没什麽头绪。刘生生指了路上几个错身而过的女孩子,赵熙年都没瞧出什麽火花来,最後在路边买糖水喝时,甚至告诉他说:「有没有比你女装还好看的姑娘?」
这话害刘生生又在别人家墙上喷了一朵秋菊。他想起前一晚的事,抹了抹嘴转开话题问:「年糕哥哥,我昨晚没说梦话吵到你吧?」
「那倒没有。」
「你平常会讲梦话麽?」
「不晓得。」赵熙年叹气,烦恼道:「对不起,我还在想若是你是女孩子该多好呢。」
「呃。咳呵呵呵。你不都派人查我的去处,怎会没发现我是男的?难道你在丹川县没查出来?」
「只让人问了你去哪儿,倒没听说别的风声。」赵熙年老实回答,又问:「不过小时候怎麽把你当女儿家养?」
「我爹说我不好养,得把我当女孩儿养大才行。所以不仅让我打扮成女娃儿,甚至穿了耳洞,不过现在那耳洞已经没有了。你瞧,没痕迹吧。」刘生生侧耳让赵熙年看耳朵,赵熙年没有多想伸手摸他耳垂,这一幕恰好落在对街走来的徐染眼中。
徐染领着一伙兄弟无声走近他们,微微蹙眉,赵熙年觉得一道黑影压过来,抬头看被那张有胎记的脸吓得举起双手喊道:「对不起,我只是在看他的耳朵!」
「耳朵?」徐染看了下双眼底下挂着阴影的刘生生,後头兄弟们又开始吱吱喳喳讲着:「男人耳朵有什麽好瞧的。」
「不会是有那种癖好吧。」
「怪不得保长要盯紧他们了。免得白川县有这样的人。」
刘生生本就精神差,现在听那些闲言碎语,脸色就更加不好。他说:「什麽癖好?」
徐染淡淡一句命令让後头的手下们住嘴,然後对赵熙年说:「他们有口无心,无须介意的。」
赵熙年苦笑表示不在意,刘生生微有愠色,只是很快就压下来了。
徐染问刘生生说:「今天你不做生意了?」
「不做。怎麽啦?碍着您啦?」
「我想起一事想请教赵公子。」
赵熙年看向徐染,一手指着自己鼻子讶叫:「我?」
「你怎会把他当作女子?」
「这……」
刘生生一手横在赵熙年面前阻止道:「慢着。我自己讲。」
徐染等刘生生开口,刘生生扫了一眼他身後的那些人,撇嘴说:「我只讲给保长听。其他人滚边去。」
手下们怒道:「什麽,头儿,这个神棍越来越放肆了,你得给他治一治,免得他不把你放眼里啊!」
徐染似乎受够那几个血气方刚又过於年轻的手下们了,回头冷冷的告诉他们说:「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你们今天嘴巴脏,都滚回家洗嘴巴。」
刘生生旁观这一幕,虽无任何作为,但赵熙年等若干旁人、包括徐染在内都觉得这家伙好像长出一双狐耳、一条狐尾,还有嘴边冒出了狐狸的须来。
「你也别得意,笑得像只狐。」徐染轻斥刘生生,後者无辜摊手道:「我没笑,我天生长这样的。」
「说吧。」
刘生生客套的请人同桌坐下,才告诉徐染关於他童年被老爹当女娃儿养的缘故,而这也是赵熙年误会他是女子的原因。
「嗯。」徐染听完只是应了一声,没讲什麽话。
刘生生用指尖轻敲桌面,讨回应说:「你就这样反应?没感想啊?」
「意外的无趣。」
「我呿!」
赵熙年看他们俩这样,莫名想笑,却又顾及礼仪而守紧嘴角的弧度。就在此时,徐染蓦地看向他说:「你身上味道太重了。究竟是生了怎样的毛病?我听说一些生病的人身上会有异味。」
赵熙年茫然无语,转向刘生生求助,刘生生装傻说:「你别理他,他老爱说人家身上有味道。」
徐染却坚称:「确实是有,而且是不太妙的味道。」
刘生生为了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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