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_禅狐》第16章


徐染一脸自己没出声的样子,重新开口道:「你去查过明真教了?」
「呃、唔,也不算查,只是路过云月楼看了几眼。」刘生生莫名心虚,徐染没接腔就这麽定定的盯住他,他不打自招说:「还有请认识的人帮我弄到他们无偿发给别人的东西,就是单纯想看看那里头有什麽名堂。」
「那你看出门道了没有?」
「你不是不信这些?」
徐染边说边进屋里,自动把门给带上,屋子中央有张不平稳的桌子,周围只有坐垫,他拉好坐垫坐下,比了一个手势让刘生生也坐,接着说:「不信是一回事,想了解详细又是另一回事。那时安大人也只是与他们虚与委蛇罢了,实则与我同样不信任明真教。」
刘生生帮他倒了一杯水,再倒自己杯里只剩不到一口的量,抿了抿嘴搁下水壶说:「我猜猜你的来意吧。那个明真教近年来有坐大的趋势,可所到之处总会发生那麽几件诡异的事情,虽然风声暂时压住,但也有走漏的时候,安大人也担心他们此次来白水县宣扬教派会再起什麽风波,所以要你跟其他保长们多加留意是不是?」
徐染点头,刘生生接着讲:「你认为我能看出点端倪,想让我做点什麽?」
话说完徐然又点了下头,刘生生冷冷笑了下说:「凭什麽啊?我又没靠山,没本钱,等明真教一走我照样混日子,与其跟大门大派正面冲突,不如我避一阵子,静观其变。再说了,要是我淌这浑水,证明了明真教那些把戏跟神棍没两样,岂不是我也得一块儿滚蛋,而且招惹他们还不晓得会有多麻烦。」
话说到这里,徐染垂眼沉思,他不是没想过刘生生的顾虑,有这种回应并不意外,所以很快就决定要告辞。徐染一起身,刘生生跟着开口挽留道:「咦,你不是找我帮忙麽?话都我在说,你有什麽想法怎不跟我商讨一下?说不定我听完之後就改变心意了。」
徐染也不是急着要走的样子,又回到方才的座位坐下,端起杯子喝光水才道:「那日施教主说,白水县这个月恐有灾祸,要死人。」
刘生生立即嗤之以鼻反驳:「屁话。哪天不死人,况且白水县这麽大,人又那麽多。」
「安大人想再问仔细,施教主却说时机未到,接着就到南边一户陈姓人家去,做了你当初在纪家同样的事……」
徐染别有深意的望着刘生生,後者诧异道:「你说的、莫非是让死人复生?」
徐染未语,仅仅点头。
「那个人活过来了?」
「也是头七的日子,挑好时辰,开坛做了法术,不过只有明真教教众在场,连陈家的人也不清楚详细经过。」
刘生生哼声道:「这怎麽可能。我不信。」
徐染眼里浮现笑意,刘生生瞧他那样就说:「你的表情是在说『你懂我为何不信了吧?』告诉你,那是不一样的,我承认一开始是想安慰纪家人,希望亡者安息、生者也能放下,虽然是学了点招魂的皮毛,可是绝对没办法跟阎王抢人的。不,连鬼差都抢不过吧。现在的纪星鹤千真万确是借屍还魂了,她魂魄是一个叫秦天敏的女子,来自不同的时空。」
「你安慰人也得收钱?」
刘生生一时语塞,皱眉又说:「那得看交情。交情好的我就收少一点。唉呀,不跟你耍嘴皮,我要说的是天底下绝对没有什麽能令死者复生的法术,纵然躯壳活了,可那肉身里的也绝不会是原来的样子。」
「可陈家那位女子确实是活过来了。不仅如此,和生前的表现也无太大差异。」
「这你信?」
徐染挑眉道:「所以来找你弄个明白。」
刘生生眯眼,愠恼睇视窗子低道:「真麻烦,看来若不出手查一查,我好不容易落脚的地方就要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了。」
刘生生见空月还没出现,只当那家伙又去云游了,於是动手收拾几样随身用的符纸、道具在他办事时背着的布包里,屋子虽然小到一目了然,他却能边走边碎念,多是近日没生意做的牢骚,偶尔瞥见徐染正坐在那儿就再顺便酸个一、两句:「保长真好,有事也可打发手下去忙,这回难为你亲自来了。肯定是你也闲得发荒想找事做,要不怎会之前三天两头往我摊子跑是不是?对了,是不是你抠门给的钱少,所以没人想到你家去帮佣?还是因为你话太少,跟你聊十句你才答上一句?说真的,那样是有些闷啊,你要不去鸟街买只鹦鹉,陪你说说话呀。对了对了,差点忘了你会看诗集呢,这麽风雅的爱好是不是为了想追哪个姑娘?呼,好像带这个太沉了,换一样,你等会儿,我还在想要带什麽。唔,徐染,你怎麽呆坐在那儿都不吭声,我说了那麽多,你好歹给个反应啊?」
徐染想也不想就应道:「你话这样多,不口渴?」
被徐染一提,刘生生闷闷的闭嘴了。徐染见他那憋屈的样子,心情就愉快起来,稍微挪开注意力到其他地方,就见刘生生那粗糙的衣架上挂了串佛珠,不解道:「屋里怎麽来的佛珠?」
刘生生走过去把佛珠拿来端详,好笑道:「肯定是空月落下的。真是迷糊。」
「空月是谁?」
「当然是和尚啊。」刘生生把佛珠收好,一面跟他讲:「咦,那天在云月楼的时候,我、星鹤还有空月都在,你没瞧见一个相当俊美的光头和尚?他是个云游僧,跟我算是萍水相逢,最近这几日他住这儿,不过今天一直没瞧见他回来,八成云遁去了。」
徐染看刘生生形容那空月时的神情,笑得相当灿烂,心头有些发闷,他说:「只瞧见一个和尚,不觉得哪里俊美。」
刘生生回头掩嘴取笑他说:「你是不是妒嫉呀?没关系的,星鹤觉得你很好,要不你考虑考虑星鹤?啊、不成,星鹤怕闷。」
徐染又变回万年玄冰脸了,当即转身开门走出小屋,刘生生见状窘得脸都皱起来,自打两下嘴巴,二话不说背起布包就追出去,边跑边喊:「徐染等我,等一下我。我是逗你的,你生气啦?别这样,我帮我帮,你让我帮我就帮,脚长了不起啊走慢点嗳!」
徐染确实只是在走路,不过用的是轻功,也难怪刘生生追不上。
与此同时,纪星鹤跟她的女仆小桃在布店挑布料,打算买完布再到隔壁订一件秋冬的衣服给刘生生,单纯是为了还朋友的礼而已,再者也是觉得刘生生一个男人住在郊区,天气要是转冷怕他没衣服穿。
忙完这些回家就让小桃去吩咐人烧水准备沐浴,纪家虽然人丁凋零,但家境仍是宽裕,有专门洗澡的浴室,她一进浴室就挠着头皮嘀咕:「娘啊,怎麽这麽痒,也才三天没洗头而已。其他人居然更久洗一次头发,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她把头发都浸湿,再起身歪头瞅着发丝在水里散开的样子,一个人玩得正开心,却觉得倒映在水里的自己模样不太一样。她穿越来之前的样子是和纪星鹤差不多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所以适应上没有太大麻烦,可这会儿怎觉得水里的自己鼻子更挺了、眼睛更深邃,甚至那神韵都带着一种杀气。
她脑子嗡的响了声,水里有别人,表情转为惊恐,张大嘴几乎要尖叫出声,水里冲出一个人把她牢牢箍紧在怀中,一手紧紧摀住了她的嘴巴。纪星鹤奋力挣扎,却见水中有血色漫延,再看摀她嘴的不速之客,是个模样俊丽的女人,好看得让她微微出神忘了些恐惧。
那女人脸色发白,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接着无声的晕厥摔回水里,纪星鹤重获自由,可是她从害怕变成伤脑筋,总不能见死不救,於是把那女人捞出了水面,发现这半裸女子身上本来包紮了伤口,可能是她刚才想挣脱,害得女人一用力就伤口裂开了。
「大姐啊,你是逃犯还是被仇人追杀啊?唉。」纪星鹤喊来小桃,让小桃多准备一套衣裳,再去请刘先生过来一趟。
吩咐完之後把这女人身体擦乾,先将自己那套衣服给她套上,腰背包紮的白布几乎被血迹染红,却没有再继续渗出来的样子,纪星鹤探她鼻息和心跳确认还活着,就先确认她身上有无危险物品,比如刀剑或不明药物,她身上仅着一件短裤,藏不了什麽东西。
才片刻的工夫那女人又醒了,宛如惊弓之鸟般的瞪着纪星鹤,虽然还在温暖的浴室里,纪星鹤仍被她看得浑身发冷,究竟是怎样背景的人会有这麽震慑心魄的眼神。那女人捉住纪星鹤的手露出痛苦的神情摇了摇头,纪星鹤透过她的手感受到不安害怕,於是承诺道:「你放心,我会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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