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雍高帝纪》第168章


刘景接过奏疏,“先生要如何处置此人?”
“如何处置?”王晟不甚在意道:“若是因言获罪,奏疏里欺主权相的名头不就坐实了?不理就是了。”
刘景还想说什么,王晟又问:“将军从江淮来,不知水军训练如何?”
刘景知道这才是正事,心神一整,忙将各地的水军操习情况向他具言。二人一直谈到日头西斜,李九端着饭进来,刘景才摸摸头,笑道:“一不小心说得这么久。”
“有劳将军了,先用饭罢。”李九将饭食给二人摆好,王晟便简单招呼了一句。刘景几乎受宠若惊,这么多年王晟留他吃饭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他拾起筷子,感叹道:“丞相能记着按时用饭,实是朝廷之福。”
王晟摇摇头,也拾起筷子,一口口吃了起来。李九站在一旁,心里一酸,却没说话。
刘景吃得更快些,吃完后,他默默地看着王晟用饭,等他放下筷子才道:“对了,丞相,还有一事……御马监来报,说最近军马调动,王兄的那匹红马,听到马蹄声便长嘶不止,已经数日不吃草料了,御马监问如何是好。”
王晟闻言一愣,垂下眼默然片刻,随后摇头道:“此马甚通人性,恐怕活不久了,放回林中去罢。”
“是。”刘景想想又问:“不知出兵之期,已定下了吗?”
王晟不语,撑案站起身,走到剑架旁,轻轻抽出剑来,手指细细抚上剑身。寒光映在他苍白消瘦的脸上,仿佛给他的胡须也染了霜。他看了一阵,将这一匣秋水推回鞘中,视线却仍黏在剑身上,“三月。先除何武周发,去除内患,三月便发兵南下。”
………………
这章有点苦涩,给大家友情赠送几块糖吃:
(一)
“看您面色不好,属下让人给您熬些姜汤喝吧。”李七见擦得差不多了,放下布巾,见王晟不置可否,又接着道:“要是您病了,回去王上能扒了属下的皮。”
王晟转头,笑问:“如此怕罚?”
李七察言观色,见这么多天总算在王晟脸上看到了一丝真笑,忙再接再厉,笑道:“属下是怕王上担忧。”
王晟哼了一声,将脸侧倒另一边,抬手扶了扶额头,赶人道:“去吧,莫闹我了。”
“得嘞,属下这就去熬汤。”李七嘿嘿一笑,麻利地退下了。
(二)
赵多将药送了上来,刘符接过来端在自己手里,“景桓,我喂你喝吧。”
王晟知道自己端不住药碗,也不勉强,微微一笑道:“有劳王上了。”
(三)
一转眼已入冬了,王晟站在池边,身上披着刘符送的那件青色大氅,却也丝毫不见臃肿。刚刚落过雪,院落里的雪还未来得及打扫干净,他站在那儿,就好像一根青竹立在浅浅的白雪中,却不像那个每日伏在案前、诸事缠身的大雍丞相了。
可这根看似出了世的竹子这时候心里想的却是,池子是引的活水,虽然没结冰,里面的鱼却都病恹恹的,不怎么吃东西,从入冬之后就瘦了不少。
这可不大行。
他皱着眉思考着,不经意地抬头,见水池旁的假山后飘起一阵淡淡的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正巧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吩咐道:“去外面买袋炒栗子,再买只烧鸡回来——”
话未说完,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然后便听刘符在他耳边哈哈笑着:“景桓,声东击西,没想到吧!”
(四)
刘符叹了口气,神情苦恼,“秋狩时没有大红,我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它能不能带病稍稍坚持一下。马厩中没有一匹马比得上大红,可若强带上它,又怕它病得更重。哎……总之我片刻也离不了它。”
王晟颇为好笑,“竭泽而渔,来年无鱼;焚薮而田,来年无兽。王上若是想明后年的秋狩时还能带着大红,今年秋狩就让它歇一歇吧。”
刘符点点头,“景桓,我以为你不懂这个道理。”
………
说实话,我本来只有在看到大雍即将四分五裂的时候觉得心痛。
刘景扶棺痛哭——正常,长兄如父,哥哥死了难 。。。
其实这里不是为了体现之前的快乐来着,毕竟选的也不是最快乐的场景嘛!
选这些是因为这些场景在番外中同样出现了类似的!
(一)
“看您面色不好,属下让人给您熬些姜汤喝吧。”李七见擦得差不多了,放下布巾,见王晟不置可否,又接着道:“要是您病了,回去王上能扒了属下的皮。”
王晟转头,笑问:“如此怕罚?”
李七察言观色,见这么多天总算在王晟脸上看到了一丝真笑,忙再接再厉,笑道:“属下是怕王上担忧。”
王晟哼了一声,将脸侧倒另一边,抬手扶了扶额头,赶人道:“去吧,莫闹我了。”
“得嘞,属下这就去熬汤。”李七嘿嘿一笑,麻利地退下了。
………
番外中是对应着:
王晟微微一笑,李九总觉得他这笑凉凉的,没有什么真意。以前这种时候,他就愿意东拉西扯,找些和刘符有关的话题,再看王晟闻言慢慢变换了神情,他自己却完全不知。
但现在再也不能了。
(二)
赵多将药送了上来,刘符接过来端在自己手里,“景桓,我喂你喝吧。”
王晟知道自己端不住药碗,也不勉强,微微一笑道:“有劳王上了。”
对应着:
王晟点点头,抬手拢起衣衫。侍童煎好了药端上来,李九忙扶着王晟靠坐在床边,他见王晟虚弱,本想拿勺子喂给他喝,王晟却自己接过碗,拿出勺子递给他,两手捧着药碗凑近嘴边,慢慢地喝干净了。他手虽然抖着,却到底没把药洒出来。
(三)
一转眼已入冬了,王晟站在池边,身上披着刘符送的那件青色大氅,却也丝毫不见臃肿。刚刚落过雪,院落里的雪还未来得及打扫干净,他站在那儿,就好像一根青竹立在浅浅的白雪中,却不像那个每日伏在案前、诸事缠身的大雍丞相了。
可这根看似出了世的竹子这时候心里想的却是,池子是引的活水,虽然没结冰,里面的鱼却都病恹恹的,不怎么吃东西,从入冬之后就瘦了不少。
这可不大行。
他皱着眉思考着,不经意地抬头,见水池旁的假山后飘起一阵淡淡的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正巧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吩咐道:“去外面买袋炒栗子,再买只烧鸡回来——”
他话未说完,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然后便听刘符在他耳边哈哈笑着:“景桓,声东击西,没想到吧!”
对应现在:
刘景提着些药材到相府时,王晟正披着他那件天青色的鹤氅,负手站在池边,仿佛一尊石偶,一动都未动一下。刘景默不作声地瞧了那背影一阵,蓦地感到一阵孤独攀附上来,忍不住低声唤道:“先生……”
(不过这个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
(四)
刘符叹了口气,神情苦恼,“秋狩时没有大红,我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它能不能带病稍稍坚持一下。马厩中没有一匹马比得上大红,可若强带上它,又怕它病得更重。哎……总之我片刻也离不了它。”
这个可能隐晦一点,当年刘符借马喻人,现在大红真的活不长了:
“御马监来报,说最近军马调动,王兄的那匹红马,听到马蹄声便长嘶不止,已经数日不吃草料了,御马监问如何是好。”
王晟闻言一愣,垂下眼默然片刻,随后摇头道:“此马甚通人性,恐怕活不久了,放回林中去罢。”
第104章 番外If线·先王创业一大半而中道崩殂(下)
当年三月,雍国发大军三十五万,分三路南下伐梁。
王晟在江淮设下行省,亲自指挥调度大军,长安的文书源源不断地送往他所在之处,快马往来于全国各地之间,一时间,雍国好像多分出来一个陪都似的。不知是车马颠簸,还是气候不和之故,自从南下以来,王晟便剧烈消瘦,每隔大半个月就得重做一套衣服,刚一开春,便汗流不止,若说从前的他只是面色苍白、看着像久病之人,那么现在的他则让人只一眼看去,便能觉出大大的不妥了。
任谁都能看出王晟身患重病,他怕影响军心,故而几乎从不在军中出现,幸而他一直只是居中调度,兵士们习以为常,倒未起疑。王晟生病一事,在军中是绝密,梁人自然不知,但他们以为雍军远来,必不能久,因此避而不战,倒是当真拿捏住了王晟的软肋。
但雍军倾全国之兵南下,战与不战,自然不在南梁这边。刘景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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