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过前殿》第30章


“别说《战国策》了,连《春秋》都没有——”舒澜一边说话一边想起来崔道之这卧房刚换过家具,想是他记的还是以前的。
“那你自己找,找那匣子里码齐的战国策来。”
舒澜光着脚在地下绕了几圈,还没找到。崔道之在床榻上只觉得下身难耐,断断续续地斥他:“几本书你找不到……我——你是要这会逼死我——你这样逼死我,明天乱了套连着你一起送西市去……”
崔道之声音又软又黏,这几句话非但不像威胁,舒澜听了反觉得怜爱至极,下身早又立起来,一面笑一面蹲下身去找,片刻才在下头最里面找到了那一匣子书。
《战国策》何尝有过这么多本,要用这等大小一个匣子了?
舒澜一看便知不对,伸手把覆在上头那几册书都拿开,果然见下头搁了一堆香膏脂油之类物件。他没细看,随手挑了一盒顺眼的抓在手里便回身到床上去找崔道之。
崔道之殷殷地望着他,又不好意思地转开眼睛。舒澜拿手沾了东西匀开,叫崔道之俯身躺好,慢慢找到他后穴,试着一点点探进去。脂膏是凉的,异物感惹得崔道之瑟缩了一下,舒澜也不着急,只伸了一根手指浅浅地在里头,低声在耳畔问道:“令君都想送我上刑场了,这会又让我弄你是怎么个意思……”
崔道之哼了一声懒得理他,他笑了笑没计较,一根两根地沾了香膏往里试探,直到感觉扩张得差不多了才慢慢抽回手,换了个坐姿把崔道之抱起来。舒澜的性器早又大涨起来,直挺挺的,在崔道之腿间乱蹭。
“令君,我这就是犯上了,你不给个首肯吗?”
他把崔道之气得一咬牙,气得眼角泛红,手指尖被情潮勾得一阵发抖。
“小舒!”
“你得打心里爱我,我才敢做这样的事。”
“我……”崔道之喘息了一声,两手抓住舒澜胳膊,恨不能给他掐出血来“……要你,你再闹,我不成了——”
舒澜不由分说抱起他来,找准他软热的后穴,对准自己直挺挺的下身,一点点地坐了下去。
崔道之几乎是尖叫了一声。说不痛是假的,舒澜还是头一回,又偏弄这个姿势,开头便是一阵疼痛,又被自身的重量压着,崔道之只觉脏腑仿佛都挤着疼,瞬间额角便沁出冷汗。
但后庭被填塞的感觉激得他浑身战栗,舒澜并不用他说话就又慢慢托起他来抽插,甚至后来二人翻了个身换了姿势,少年人越发得趣似的挺起腰进出。
实在是……太粗暴了,崔道之暗地里想。
但那粗粝的快感像洪水中的浮木一样,在一片迷幻中勾住他的魂,给了他剧烈的、存活于世间的实感,甚至于连痛都是致命的甜水。
他想说话,想给舒澜说自己有多么想留住他,但一开口就都是一阵不成句的喘息,再想谈别的也是徒劳,只剩下呻吟还能准确地传达到对方的耳朵里去,只能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
舒澜最用力顶进去那瞬他几乎眼前一阵晕眩。自己泄出来的时候是怎样他不知道了,只感到眼泪终于还是没抑制住,本能地将手腕抬起来堵住了嘴,生生把自己咬出一个血印子。
但舒澜没尽兴,甚至去换了脂膏的味道,又弄了他两回才作罢。崔道之拿他没法,自己心里也一样抑制不住情欲,便索性不再挣扎。
彻底停下来的时候,崔道之甚至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舒澜赤着身子,光溜溜地在他旁边坐着,只不许他睡,一个一个给他指着看被他指爪抠出来的痕迹。崔道之往自己身上打量,只见身上多了好几个紫红吻痕,亏得都不在显眼地方。
屋里的蜡烛都快烧尽了,外头天色泛青,崔道之懒得问是什么时辰,只试着动了动身子,冷不丁倒抽一口冷气,蹙起眉委委屈屈埋怨道:“我腰上有旧伤,你也不轻些……”
舒澜伸手过去给他按揉,摸到那道陈年旧伤留下的长长疤痕,轻声问道:“疼么?”
崔道之没作声,瞧着他的身体过了一会道:“你原来生得这样好看。”
舒澜被这话题转得哭笑不得,索性也跟着转:“我还想不到令君弄了那么些香膏玉势之类……”
他顿了顿,手上还是轻轻揉着,语气却变了,压得低了下去:“还《战国策》?令君把这些搁在书底下,是学荆轲刺秦王,来个图穷匕见么?”
崔道之的脸又腾地红了,跟方才床上简直不是一个人。
他两个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好歹走到汤池去沐浴,崔道之里面都弄得是舒澜留下的那些东西,又不想叫人,便少不得自己一点点弄出来,就比舒澜慢了许多。
到他准备出来的时候,舒澜已经换了衣裳,走过这边等着崔道之。
他衣裳没在,穿的是崔道之那些十件里有十一件是绛红色的旧衣。
宽袍大袖一片殷红,那织金错银的花样披在舒澜身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看得崔道之心底一片温柔的酸软,静静地抓住他的手。
“令君?”少年低声叫他。
崔道之被折腾得困乏不堪,倚在舒澜身上嗯了一声,竟就这么睡着了。
第三十四章 尾声·绿暗红稀出凤城
舒澜再度离京的时候,原本没指望崔道之来送他。
那天正是忙的时候,崔道之往京畿下属的县里去做事,估计着左右脱不开身,于是舒澜接诏书之前就对他说了,不必来。
出发之前是个好天气,又晴又暖,花枝树影摇摇摆摆的。舒澜自己约了几个朋友,在城外摆下宴席,几杯送别的春酒拌上几句闲话下肚,也少不得要作两首诗。待到薄暮杯空席散,宾主互相起身道谢作别,那些人往城内,舒澜自己往官道上走,到驿馆里去。
他来的时候,仿佛也是这样。
他没有家眷可带,行李也不多,准备先走两天旱路便乘舟东下,只带了两个随从,三个人两辆马车。今天终归要投宿,因此他也不着急,信马由缰地在官道上慢慢走着,等到了第一个官驿,正好是天色黑透。
进去投宿,找房间住下,换马,弄来吃的……
舒澜坐在大堂里,绕着驿亭走了一圈去看那墙上来往游宦之人留下的题诗,看了许久也没见着什么清词丽句,颇觉无趣地独自在桌边坐下。
还没开始吃,就觉得气氛忽然有些不对。
那带搭不理的老驿卒忽然嘟哝了几声,抱怨着又被叫过去干活了。驿长倒是热切得很,连声音都高了不少,迎着什么贵客,却又忽然噤了声,整个厅里都由热闹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舒澜这会心绪不佳,连热闹都懒得看,索性也不回头,接着拿起筷子。
结果没拿起来。
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捏住了他筷子的尾端。舒澜还没说话,就听到他最熟悉那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压低了响起:“吃饭这么重要?”
舒澜恍了恍神,呆呆地松开拿筷子的手。
“我从外头回来,明天赶上早朝就好……我想你今晚定然过这个官驿,就特地来碰碰运气……看来我运气不错,总能遇上你。”
他回过头去。
崔道之站在身后,绯色官服外遮了一件象牙白的外袍,身上配饰都摘了下去,神情清淡地捏着筷子,对他笑了一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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