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灾》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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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唠唠叨叨说些关于道与巫的事情,只为了说明,司刀是有神异力量的。
张元奇带着我离开那片坟墓,我们穿山越岭,一路不知走了多远。他很多时候,会选择走水路,因为水是流淌的,可以消除人的踪迹。如此,过了大约一周,我们绕开丽江古城,穿过巴蜀之地,来到位于甘肃的大城市兰州。
兰州是个好地方啊,这里的烧饼,闻名于网络,为众人皆知。
如果你不知道兰州烧饼,那只能说明太年轻,多上两年网,体会一下网络文字的博大精深,什么都能明白。
之所以来这,张元奇的理由是兰州是一个大军区,驻扎大量军队,那个势力在这里会相对收敛一些,这样我们就能获得足够的时间。对此我表示疑惑,来的途中,也曾路过成都军区,为什么不在那?
张元奇说,巴蜀之地,本就是曾经巫法横行之地,对这种事情,相当的忌讳。在那里解蛊,万一被什么人的眼线报了上去,不等于皇帝门前讲民主,故意找死吗。
甘肃这边虽也有一些古里古怪的小术,但相对来说少一些,不那么被重视。
我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我们在兰州市内转悠一圈,吃了顿地道的兰州拉面。而后,张元奇又从集市上采购些解蛊用的材料。回到宾馆中,他在屋子里转悠一圈,没发现摄像头,这才拉紧了窗帘,让我脱光上衣,坐在地上。
我依言而行,他则把一路提着的木箱打开。木箱里,放着的自然是那把价值连城的司刀。张元奇拿出来后,看了很久,我知道,他一定在思念桑切老司。也不知道,那位看起来挺和气的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
张元奇和我说过,桑切老司就算真被抓走,应该也不至于有生命之忧,顶多遭点罪,扛过去也就算了。老司们的势力虽然日渐稀薄,但毕竟曾是边疆领头人,资历摆在那。就算是如今,谈起老司,苗人们还是一脸敬仰。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是那个势力,也不想平白无故把苗人们都得罪。
张元奇盯着司刀看一会,然后叹口气,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问:“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看着他手持司刀,将刀尖按在我的胸口,然后轻轻向前一堆。我感觉到了一股刺痛,刚想出声,便听张元奇说:“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怨气是人的意识残余,你的声音会对它产生影响。”
听了他的提醒,我只得忍住那连心脏都快要抽筋的痛苦,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感觉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在张元奇的认知中,怨气其实也是一种生命,只不过它过于虚幻,属于另一个世界。而自古以来,凡是怨气,基本都是因为未完之事拖累。想做的没做完,心中留有执念,自然怨气横生。这也是为什么死人太多的地方,容易闹出诡异之事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怨气所盘踞的地方,一般都在人的心房。
桑切老司的司刀,不知赶过多少尸,砍过多少鬼,召了多少神,本身便具备普通人无法看到的奇异力量。它刺入我胸口的皮肤,体内蛊咒的怨气立刻便产生了感应。只是,不管它愿不愿意,都无法与这把司刀对抗。
一簇簇秽气,从伤口处,混着血液流出。
没什么味道,只让人觉得心情烦躁,头昏脑胀,恨不得立刻找人大打出手来发泄一番。
这是怨气对人的精神影响,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幻觉体现,用张元奇的话来说,什么鬼附身,并不是真的有鬼进入人体,而是在精神意识上被影响了。
众所周知,凡是肉眼看不到的力量,多半带有自身磁场。磁场,不一定就单指传统的吸铁效果,还泛指其它的方方面面。而磁场由于其特殊形态,是无视现实阻碍的,所以,鬼想影响人,只需要在你附近就可以,没必要非得钻进**才能产生效果。
从我体内钻出来的秽气,不断聚集在四周,它们对我的影响也越来越大。耳朵里,开始不断有人在咆哮,怒吼。一开始听不清楚,可慢慢的,我隐约听清,那是一个人在喊:“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而眼睛里,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疯狂挥舞自己的肢体。它有些癫狂,大吼大叫,引得阴风阵阵,颇为吓人。我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鬼魂。
张元奇抬头看了一眼,忽然把刀抽回,然后用力在那模糊人影中斩了一下。我听到一声极为凄厉刺耳的大叫,灰色怨气,开始逐渐涣散。
而后,张元奇又把司刀按回我的胸口,血液流逝不停,持续了大约五分钟,他才把刀收回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见血已经不再往下流,伤口像在瞬间经历了数日修复一般,已经慢慢开始结疤。这神奇的一幕,让人目瞪口呆。张元奇解释说,蚩尤的军队最擅长作战,受伤颇多,所以他麾下的巫师,在疗伤方面颇有建树。
辰州符里的刀兵符,举世闻名,不信的人可以打听打听,满天下基本没有其它符箓门派还可以用符来治疗外伤。
当然了,这并非说辰州符就举世无双,万中无一。它强在实战,毕竟是基于战场而创造出的术法。传统道术却不同,道的理念,是感知宇宙,提升自我。
一个主修**,一个主修精神,其实没太多可比性。
以前的老司,在铸造司刀时,会不断把一些常用的符箓,雕刻在宝石上,然后镶嵌于刀柄。虽然这珠光宝气的看起来很是俗气,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强大。司刀越华丽的老司,在打斗时能动用的力量就越多。
说起来,这事很让人有些别扭。那么好看的刀,主人却穿着寒酸,粗布麻衣的,一点也没有美感。不像西方社会,精美细致的东西,往往由贵族把持,而越是贵族,就越讲究穿着打扮,言谈举止等礼仪。
这是中西文化的不同,也可以勉强说是中式内敛。
总之一句话,这把司刀,让我对老司的力量有了更一步了解,同时,也为他们的命运感到惋惜。
第三十章 发作加重() 
若非生在那个动乱的时代,若非因为过于强大惹来他人注意,如何能卷进以国为单位的争斗漩涡中,以至于现在只能隐姓埋名,不敢随意露面。
张元奇把司刀郑重的放回木箱,示意我起来穿衣服。我站起来,一边拿衣服,看着他把黑色木箱锁好,放在桌子上,问:“怨气都解了?”
张元奇点点头,说:“解的差不多了,回头没事多晒晒太阳就行。”
我又问:“那其它的蛊怎么办?”
“这个需要时间,再等等吧。”张元奇回答说。
我哦了一声,正准备问点别的,忽然感觉浑身奇痒难忍。低头顺着没有扣好的衣服缝隙看去,只见浑身上下,黑色毛发正在疯狂生长。我吓了一跳,惊声说:“怎么这个时候发作了,还没到时间啊!”
张元奇反应快,他二话不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药丸塞进我嘴里。我想也不想的用力嚼几下,便囫囵吞枣的直接咽了下去。黑色毛发生长的速度猛然一缓,看起来像是药丸起了作用。但紧接着,还不等我松口气,就感觉身上更痒了。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黑色毛发下,不知何时起了大片的疹子。
那红彤彤的疹片,一块块如硬币大小,它们如吹气一般迅速膨胀,眨眼间,便有两三毫米高。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肿大了一圈,眼里能看到的世界,立刻被压缩了数倍。
我大惊失色,不知所措,连忙冲张元奇眨眼,结结巴巴的喊:“这是怎么了!快想办法!”
张元奇显然也没料到这种事情,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直到那黑毛长的快比头发长了,这才挽起袖子,伸出手臂。我见他用力咬破自己的手腕,将流出的血液,不断向我挥洒。
以前张元奇说过,我们的血液拥有奇异的力量,可以克制蛊虫。百毒不侵,但也差不到哪去了。
血液洒在我的身上,如热水浇上来一般,我立刻听到身上各处传来“滋滋”的声音,像猪皮放在火上烤。那声音听的人牙齿都发酸,无比的疼痛与刺痒,让我忍不住用力拍打自己的脸,希望能借此消解一点不适。
张元奇神情有些发沉,他阴着脸,不断往我身上洒血,动作又快又准确。没多久,我身上的每一块地方,都被他的血液覆盖。黑色的毛发,在“滋滋”声中不断萎缩,最后化作灰烬。而那大块大块的疹子,本都肿胀到似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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