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符神》第1281章

“忘？”白衣殿主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感叹道：“那样一战，怎么可能会忘？怎么可能忘得了？”
萧羽点点头，眼中也露出了回忆。
那一战，不可想象，他们去了无数至尊，但在那已经达到超脱的神秘存在面前，仍是无比脆弱。
无数至尊，各族生灵，一一在萧羽眼前战到焚尽了元神，付出了一切。
没有什么可以形容那样一场大战，前所未有，空前绝后。
混沌之中没有岁月，萧羽和白衣殿主甚至已经忘记，那一战究竟打了多久。只知，打到最后，所有至尊都已只剩下最后一丝残念，但那神秘存在，却始终不败。
“不达超脱，你们在我眼中，终是蝼蚁，是不可能战胜我的！”从始至终，那神秘存在都隐在混沌之中，没有现出真容。
他的强大已经超越世人的理解，直接超脱，即便无数至尊付出了惨痛代价，依然无解。
最后，是白衣殿主和老农，道无常三人，还有第一古界中被复活的无数至尊，各族生灵，带着死志，焚烧自身。
他们将自己最后的残余之力，都给了萧羽，使萧羽一个人，集齐了各个种族，和各大至尊的力量。
“天地有缺，此战若要胜，你是唯一的希望！你体内曾融合过各族生灵的精元，距离真正的完美生灵，只差一步！只要你能成为真正的完美生灵，即可真正超脱，唯有如此，我们才有可能胜！”
白衣殿主最后消失之前，在萧羽耳边，留下了这样一段话。
那一刻，所有至尊自毁，集万千之力，于萧羽一人之身。
萧羽体内近乎完美的命元，在这那一刻，真正达到了完美之境。
天地不全，万物有缺，只有真正达到完美和圆满，才是真正的超脱！
以无数至尊为代价，萧羽在那一刻，终于迈出了最后半步，成就完美生灵，真正超脱。
但在那一刻，已经只剩下他一人，他超脱之后，与那神秘存在于混沌之中大战，不知年月，不死不休。
直至最后，他们二人双双陨落，一同消失，又在无尽年月之后，萧羽的不灭阴阳经运转，使他重现人世。
“那一战，你们将最后的力量，都融合到了我一人身上，助我真正超脱，是以我归来之后，体内仍有你们的力量，因此我才想到，以体内那些力量为基础，借助不灭阴阳经，让你们重现人间。”
萧羽回想这一战，也带着无尽感触，道出了最后复活那些至尊的缘由。
“原来如此。”白衣殿主笑道：“不想我们最后的自毁，却是为自己留下了一条生路。”
萧羽点头，这一点，恐怕是他和那神秘存在都没有料到的。
沉吟片刻，白衣殿主又道：“你那弟子……”
萧羽知道，他所说的弟子是莫殇，萧羽摇头，道：“他走错了路，已经和那神秘存在，一同消失了。”
那一战中，萧羽自然而然，再次见到了莫殇。和萧羽一样，莫殇也并没有真正超脱，只是迈出了半步。
再见莫殇，萧羽从他口中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那神秘存在以给莫殇指出超脱之路为代价，让他在当年背叛萧羽，对萧羽出手。
然而，连莫殇也不知道的是，那次出手，还有一个封天至尊。莫殇本想借萧羽留下的肉身和世界通往超脱，但那神秘存在隐瞒了他，虽将萧羽的肉身给了他，但却将萧羽的世界，给了封天。
直到这时，莫殇才知道，从一开始，那神秘存在要断的，便是所有人的超脱之路，对方正是因为不想看到任何人超脱，才会抹杀所有触摸到了这个门槛的人，更是将一界十分，隔绝第一真界。
他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对方的一枚棋子。
然而纵然知晓这些，他也已经无法回头，最终一战过后，彻底消失。
“此人消失，十界重归圆满虽然还需要漫长岁月，但至少，这一天总会到来。”白衣殿主没有再问下去，微笑起身，告别萧羽离去。
几多沉浮，萧羽在这之后，孤身一人，从岛上离开，来到了另一界。
月神宫，明月依旧，他迈步进入其中，不久之后，见到了漫天花海之中，静立的一道身影。
尽管岚千语是她的一部分，但既已嫁给萧羽为妻，在萧羽迎娶她之前，她这等女子，又岂会搬到萧羽那座岛上？
“我以为，你还会让我再等下去。”月神回过身来，站在月下，与明月交相辉映。
萧羽微笑上前，道：“复活那些至尊，是我最后的心愿，如今诸事已了，我自然不会再让你等。”
月神幽幽望向天外，轻轻道：“你如今，已经真正超脱，真舍得放下无上大道，留在这天地之内？你不是曾说，天地不过是一方牢笼吗？”
“以前，我总觉得道在天地外，需要超脱天地，方得真道。如今我虽然超脱，却是发现，道不仅在天地外，亦在天地内，无处不在，方为真道！”
萧羽轻轻笑道：“若连世间万象，众生百态都过不明白，还谈真道，岂非笑话？尘世间的众生喜怒，悲欢离合，都是道。我的道，和那神秘存在不同，在天地之内。”
月神低头，似是沉思，似是明悟，最后展颜露出一抹微笑，暗淡了日月。
萧羽走上前去，轻轻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二人在微风中，明月下相互依偎。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萧羽的目光望向天外，思绪却是有些飘荡，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那神秘存在最终消失之前，所说的几句话。
“你可知，我为何要划分十界，隔离一界，而没有将十界彻底抹杀？若要断所有人的路，我完全可以让十界完全消失！”
当萧羽超脱，与他战到最后，这神秘存在，终于将萧羽当成了平等的存在，与之开口，似有讨论之意。
“超脱并非道的境界，即便跃出了天地之外，却仍在道之中！”他的话语，令萧羽记忆深刻，久久无法忘怀。
“我断去所有人的超脱之路，却没有彻底抹去十界，是因为想观摩众生之态，天地万象，因为我深知我还在道之内，只有参透，才能更上一层。”
“然而，即便更上一层，谁又能说便走到了道的尽头呢？天外有天，谁又能说清，在这混沌之中，除了这十界外，便没有其他的世界呢？呵呵，你我皆在道中，真道茫茫，即便我们都已超脱，也仍只不过在路上。”
“可惜，我观摩众生百态，天地更迭，历经无数岁月，亿万轮回，终究还是没有参透！”
那神秘存在的话语，是真的将萧羽当成了平等的存在，想和他一起探讨，又或者是，他想从萧羽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只可惜，这个答案，萧羽给不了他。
他为什么一定要断绝所有人的超脱之路，萧羽不知道，他也没有说，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背后真正的原因。
通过那最终一战，萧羽最终只得知了一件事情：天地是牢笼，天地之外，则是一个更大的牢笼。
人道极境，不是尽头，即便超脱，跃出了天地之外，也仍在道中。
所以，即便他已经超脱，他仍是选择回到了这天地之内，而没有选择跳出天地之外。
求道路上，越是触摸到更多的道，越是感觉道的深奥，以至于能令无数的人，在求道路上，自己便会感到绝望。
道上有道，道无止境！
萧羽如今的道，便是顺其自然，不去强求，只想守在此界，悟世间百态，陪伴身边众人，体会世间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道无止境，道法自然。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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