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劫难逃》第31章


我找蓉姐要了些丝线,准备把天雪珠穿起来,给亦然戴在脖子上。晶莹的珠子,红色的绳结,光想一想就知道多衬亦然,我家宝贝儿可爱着呢!
“不许偷懒!把灵越拳再练一遍。”我坐在树荫下,听见亦然打完一套拳法,停了下来,头也不抬地丢出一句话,继续手上的动作。这孩子很聪明,将来一定比我厉害!说不定还能超过邢天!唔,很好奇邢天输在我家亦然手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啊!亦然宝贝儿不要让阿爸失望哦!
亦然扑到我背上,摇晃着我,撒娇道:“阿爸,好热哦……”
我停下手上的活计,回过头,耸了耸肩,亦然的小脑袋随着我的动作点了点。我笑道:“热还往我身上趴?”
亦然讨好地笑起来:“阿爸,我累了,让我歇会儿吧?”
我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汗,亦然享受地闭起眼睛,又黑又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我道:“灵越拳两遍!”
亦然睁开黑葡萄似的眼睛,小脸儿一皱,瘪起嘴巴拖长了声音摇我的肩膀:“阿——爸——”
我笑得越发的和蔼:“然后扎马步……”亦然咻的一下从我背上跳下来,摆好姿势,嘴里大喊:“灵越拳第一式!”
我笑笑,低下头继续编结手上的丝线。
伍儿小步跑了过来,道:“公子,老夫人那边来人请你过去。”因为上次的事情邓儿与张儿调走,换了这个伍儿过来。
我愣了愣:“老夫人?”伍儿马上解释道:“就是教主的母亲,婉月夫人。”
婉月夫人?她,还活着?不,不对,应该是,她找我做什么?
我道:“人呢?”
伍儿回答:“被赤炎侍卫拦下来了,在院门外候着。”
我再一愣,赤炎,拦下了婉月夫人的人,在我住的惜雨阁门口?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把手上的丝线打个结,吩咐道:“知道了,就说我要换身衣服,马上就去。”
伍儿犹豫起来:“公子,要不要向教主禀报一声?”
我站起身,笑起来:“只是去见个长辈,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必这般紧张!”摆了摆手打发他去传话。
的确不是洪水猛兽,只是,她若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会恨我的吧?邢天长得那副妖孽样儿,婉月夫人该是何等的容貌呢?
“亦然!”我招手让亦然过来,仔细把天雪珠戴在他项上,的确很衬他。
我擦去他额上的汗水,道:“阿爸出去一趟,乖乖在家练功,灵越拳两遍打完了……”亦然抿着小嘴儿满眼希翼的模样把我逗笑,“就歇着吧,蓉姐给你们镇了酸梅汤,别贪凉喝多了!”
亦然笑弯了眼睛,道:“是!”
我伸手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儿,回房换了身衣服,去见婉月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是笨蛋!
恶婆婆上场,直接用小白虐小天!
☆、第三十五章 跨越十年的恨意
记忆中我从未见过邢天的母亲,婉月夫人,听说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美丽又毒辣,像一朵娇艳却带刺的花儿。婉月夫人是五毒散人的女儿,擅长医毒,如今日月教过半的毒药与解药都由她教授或研制得来。还听说她善舞,一袭水袖舞得行云流水,摇曳多姿,香风惑人,展颜浅笑间取人性命。
如今,我站在她面前,只进门时匆匆的一眼,就已经生出逃走的欲望。强自控制住身体的反应,我低下头行礼:“白秋练见过夫人!”
主位上的人放下茶杯,视线落到我身上,看了看,带着些优雅的慵懒道:“抬起头来。”
我直起身,鼓足勇气抬眼端详她的容貌。她很美,即使只是风韵犹存,她依然很美,美得让人怀疑岁月是不是对她特别优待,没在她脸上留下那许多的痕迹。她与邢天很像,或者应该说邢天很像她,邢天的漂亮里带着男子的冷酷无情,而她的美丽则是透着女人骨子里的那份阴柔妩媚。她脸上虽然笑着,但是看过来的眼睛里却满是戾气,带着入骨的厌恶与鄙夷。的确是一朵带着致命毒素的娇艳的花朵!
一只通体雪白的金玉奴卧在她的脚边,优雅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她打量了我一番,就像在看一样可有可无的货物,冷笑着开口:“听说教主为你遣散了内院,我还以为你有何等的姿色,却也不过如此。还是说,”她眼中的鄙夷越发的露骨,“你那身子比别人的淫…荡销…魂?让教主可以为你终身不娶?”
大厅里的人都静默着,如同一尊尊没有灵魂的雕像。我立在大厅正中,掩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的发抖,那些我以为已经遥远的过去,在她的目光中变得清晰如昨。我咬牙承受住她的目光,尽力平顺呼吸,却控制不住额上的冷汗,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力。
金玉奴收起爪子,站起身,抖了抖身子,昂着头步态优雅地离开。
婉月夫人看着我的脸,眉心蹙起让人心醉的纹路,若有所思,继而眼中闪出仇恨的阴霾,问道:“你姓白?白兮风是你什么人?!”那三个字似乎是被撕烂了嚼碎了不成型了,才从那两片美好的朱唇中吐出。
她,恨着爹爹,在十年后的今天,仍然如此沉重地仇恨着!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是家父。”
茶杯咔得一声被那双白皙的涂着丹蔻的手生生捏碎,美丽的面孔开始扭曲,声音也变得凄厉,带着浓重的杀气:“原来是你!”
话音未落,水袖已经荡到了眼前,我没有闪躲,眼看着那水袖带着阴狠的内劲击到我的胸口。我痛得眼前一黑,咬牙稳住身形,咽下满口的血腥。
婉月夫人怒气更胜,厉声喝骂着:“当爹的是个贱货,生出来的儿子也这般下贱!”
又一阵劲风袭了过来,我抬起手,运了内力抓住毒蛇一般的水袖,手上震得发麻也使劲攥住。我抬眼看住水袖的主人,冷声道:“夫人,您是邢天的母亲,年长为尊,白某不与您动手!家父与邢伯伯的事情确实伤害了您,父债子还,您要拿我出气也无可厚非。但是,请您不要侮辱我的父亲!”我挥动手臂,勉力将手中的水袖抛回去。
婉月夫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口中低喃:“日魂?日魂……阳元?他将日魂给了你?他居然将日魂给了你?!他怎么能,怎么能这般对我?!我为他抛弃一切,为他打理教务,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却与一个男人逍遥快活!我的儿子,到头来却不如一个野种吗?!”
抱怨的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觉得讨厌,我冷声打断:“夫人!”她停了下来,定定地看向我, “家父与邢伯伯相识相交前后不过三年,在那之前邢伯伯一直不愿回两巫山,夫人以为是什么原因?”
婉月夫人眼中流露出迷茫与伤痛,混杂着点点期待,似乎我能给她一个答案,低声问道:“什么……原因?”
可惜我的答案她注定不会满意,我反问道:“夫人为何要将全部罪责推到他人身上?邢伯伯一直云游在外,甚至得知邢天出生也不愿回来,难道夫人就没有半点责任吗?”
她身上的戾气突然变得疯狂,目呲尽裂地瞪向我,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厉鬼,舞起水袖向我攻来:“你闭嘴你闭嘴!都是你的错!只要没有你这贱人,玉楼就会回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仇恨将她变得疯狂,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经脉开始疼痛,我试图运起真气躲避带着香味的水袖,气海中却空无一物!心猛地一沉,原来是流离!
流离的味道与沉香相差无几,对会武之人却是剧毒,中毒之人一旦动用内力,流离立即发作,真气尽散,全身经脉疼痛难忍。
看来,她根本没打算让我活着走出去!
我忍痛后退一步,却根本躲不过水袖的速度,不甘心地闭上眼,乞求老天垂怜,能让我活下去,活着看到亦然长大!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我被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气息。我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侧脸,心头一松,陷入黑暗之中。
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我听见女人疯狂的叫喊,桌椅翻到物件碎裂的声音,还有,邢天的声音,好像是:“这个人,不能动!”
睁开眼的时候,我正一…丝…不…挂地泡在颜色诡异的热水里,鼻腔里充斥着古怪的药草气味,一双手从腋下伸过来,贴在我胸口和腹部,将真气源源不断地送进我体内,催动日魂阳元运转。我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后背贴靠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我能听见身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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