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昀昀》第28章


“夫人今日来此,不知有什么要事,若是没有,便恕在下太忙不陪了。”陆昀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自然难受,但是他没有什么立场骂她,只好自己躲着,说罢就要离开。
“你这人可真奇怪,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急着要走。今日来找你自是有要事,听说你闭门不见夫君,惹得夫君整日气闷。我来是敲打敲打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嫉妒之心太重可要不得。”周韶柔说着走近了陆昀,一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在下不是男妾,还望夫人好好养胎,在此先祝齐大人和夫人喜获麟儿了。”陆昀说完又要走,他实在是受不了周韶柔这般咄咄相逼。
“受不了了?受不了就滚啊,身为男人,名不正言不正地呆在别人的夫君身边,你这样不是男妾又是什么?或者,你比男妾还不如?”周韶柔却是爆发起来,说着就伸手向陆昀打去。
陆昀反射性一躲,手不小心碰到了周韶柔的衣角,周韶柔却惊呼一声倒了下去。陆昀想要扶她,她却叫道,“你别碰我,你想干什么?我肚子好痛啊……”
抚月冲了上来,却见周韶柔身下见了红,立马叫了大夫来。
因为周韶柔移动不便,于是就在陆昀的房内诊脉,结果却是小产了。周韶柔听了大夫的言辞,尖叫一声,哭着要去打陆昀。陆昀手足无措,他明明根本没用什么力气,甚至感觉自己只碰到了柔软布料,周韶柔怎么就流产了?
正当周韶柔闹得起劲,齐正回来了,他今日想要再去陆昀处试一试,不想进得屋内就见到这么一出。
“韶柔,你怎么了?”齐正进来时,陆昀站在角落里,周韶柔正躺在床上哭,唇色苍白,旁边站着提药箱的大夫,故而齐正一眼瞧见的是周韶柔,他不及想她为何会在这里,看她哭得伤心便直接上前询问了。
齐正却不知道,陆昀在旁看着,只觉得二人是浓情蜜意,心里酸楚极了。
“夫君,孩子没了,都是他推的。我看夫君整日闷闷不乐,知道是因为和他闹了矛盾,便好心想来调解,可他没听我说完便凶相毕露,狠狠推了我。”周韶柔见齐正来了,指着陆昀哭叫得更大声。
齐正这才看到陆昀,多日不见,陆昀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竟是又掉下去了,他此刻站在角落,嘴唇紧抿,不发一言。
“昀儿,有什么不快冲我发泄便就罢了,何苦为难她呢,她本也是一番好意。”齐正以为是陆昀嫌弃自己,周韶柔去游说使得他不快,不留神动了手。
“呵,她说什么你便都信了。这般就算我害死你们的孩子,你要我偿命吗,齐正。”陆昀看着齐正,失望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正想要解释,那边周韶柔却又哭起来,说是孩子没保住想要一并死去,齐正只好又去安慰她。
陆昀看着,觉得一切都是如此荒唐。也许,是自己错了,当初齐正与周韶柔成婚时,他就该离开了,是他痴心妄想非要留下。是了,自己与齐正是无媒苟合,周韶柔却是齐正明媒正娶来的。
他留在这里,身份尴尬,对自己对周韶柔都是一番折磨,如今,他也该清醒了——不论自己与齐正是否仍然相爱,这段孽缘都该到此为止。
“齐正,你看似深情款款,实则很是无情。你爱慕追求我在先,后却娶了别人,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你让这女子怀了孕,却又与我纠缠不休,又置你们的孩子于何地?‘’陆昀嘴唇抽动两下,终于忍不住说道,他与齐正纠缠至今,关系越来越扭曲复杂,再怎么欺骗自己,他们二人之间也早已不是之前那样甜蜜浪漫,他累极了,想要结束这一切。
齐正听闻此话,像是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陆昀将他们之间复杂难堪的关系直白道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齐正,你带她出去,我与你之间就此断了吧。”陆昀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
“昀儿,你为何要这样说,我断不可能和你分开。”齐正急了,想要放开周韶柔,却被扯住不放,陆昀见他们二人拉拉扯扯,苦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陆昀出来,看着满目萧索的初冬景色,想起了南疆的异域风光,据说那里瓜果飘香,遍地沙漠玫瑰绚烂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分了分了,陆昀终于不用那么憋屈了。
第28章 第 28 章
齐正见陆昀出去,心中惊觉不好,想要跟出去,但周韶柔哭得厉害,甚至要去寻死,他没办法脱身,这个女子毕竟刚小产了他的孩儿。
他想着稍后吧,稍后待自己安抚好了周韶柔,再去找陆昀解释。
入夜后,周韶柔睡去了,齐正终于有了空闲,但他走进陆昀的屋子,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一些衣服器具也消失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齐正的心头,他边走边喊,将陆昀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直到天边泛白,他也没有找到陆昀,馨儿也不见了。到太阳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回去,却见院子里趴着一只黄色的猫。
“黄耳?”齐正大喜,陆昀不会不带走黄耳,这猫在这里,是不是他也没走?他激动地向猫走去,但黄耳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亲昵蹭他的手,而是凶狠叫了声,挠了齐正的手就跳出了院墙。
齐正呆呆看着手上的红色抓痕。
那不是黄耳,陆昀走了。
呆站了会儿,他又发了疯一样地将所有人从睡梦中叫起,问他们知不知道陆昀在哪里,陆昀昨日可曾留了什么口信,他甚至去逼问了周韶柔,但每一个人都回答不知道,没有。
到这时,齐正才终于真切知道,自己把陆昀搞丢了,茫茫天地,没有任何线索,他要去何处找回陆昀呢?更何况,陆昀没什么钱,没怎么出过远门,他和馨儿两个人又要怎么安生过活呢?
他又想起了陆昀说的话,是他亲手逼走了陆昀,若不是太伤心,那样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会这般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后悔和担忧潮水般地涌上来,齐正的心揪在一起,此刻他只感到无边难受,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他这才明白陆昀之于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可这悔悟来得这样迟,来不及挽救了。
随后,齐正大病了三日,痊愈后变得沉默寡言。周韶柔一直劝慰齐正,但温言软语毫无用处,齐正后来根本不再见她,即便她寻死觅活。任凭周韶柔如何耍尽心机,他们二人都几乎再没有交流,更遑论孩子了。
周韶柔用自己好不容易下药得来的孩子,逼走了陆昀,先是得意洋洋势在必得,后来却是心灰意冷后悔莫及。
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很快又将是一个除夕。雪花飘扬散落在去往南疆的小路上,正有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里面坐着陆昀和馨儿。
陆昀是个温柔和顺的人,但绝不是毫无主见的懦弱之辈,那天他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会做到。他知道齐正得空后必然又会来纠缠自己,于是便叫来馨儿和自己一并躲在角落等着,待齐正和周韶柔离开后,立即去屋内将紧要物件收拾了,抱起院中的黄耳疾步去往驿站。用身上绝大部分的钱财租了马车,一路直往南疆去。
馨儿知道陆昀下了决定便不好改变了,她也没有再劝,齐正这一次的所作所为确实太不将自家少爷放在心上,听说南疆风光绝美,正好去见识一番。既然如此决定,这两人便只往好处想,避谈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只畅想未来的恣意生活,虽不至于一路欢声笑语,却也是不少欢乐。
只是行了半个月时,黄耳突然跳下马车,身影很快淹没在路旁的道道树丛中。陆昀下车找了快一个时辰,却毫无所获。车夫催着让快走,他不能再找,压下心里的悲伤走了。罢了,黄耳本来就是半途出现在我身边,如今离去应当也是它自己的意识,不该强求,这般自我安慰了,陆昀心里才好受一些。
说回现在,陆昀撩起车帘,望向外面,不由担心,“这雪越来越大了,不知能否赶在晚上之前到达城中。”
“少爷不必担忧,之前也有在马车里歇息一夜,这世道听着乱,可我们如今不也没什么事吗。”馨儿倒是越来越乐观,笑嘻嘻劝道。
陆昀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快要发生,阵阵心悸扰得他心神难安,他又掀开前车帘,“师傅,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我看这雪越来越大,别是来不及了。”
“公子不必担心,这南疆我去过不少次,心中有数,这点雪不妨事的。”那车夫是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长相老实,神情却透着股精明劲儿。
“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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