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这个金手指》第37章


关忠义陪了一会儿,发现贺剑轻慢条斯理地饮一口酒,发一会儿呆,如此循环往复,似乎并不打算找他来唠嗑。
“我说,怎么回事?你快说说,这喝酒又喝不醉,是想让我眼馋吗?这也太不厚道了!”关忠义苦恼地说。
贺剑轻没有说话,只瞟了他一眼,就当他是个摆设。
关忠义便找何成问话:“他怎么了这是?闲的?余家少爷呢?——哟,是因为他的事儿啊?那我可帮不了你了,得了,这种事啊,是得经过这么一段糟心的日子,想当年啊,我……”
他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自己的曾经过往。
两个人就这么各自为政般的,互不打扰,场面一度诡异,让何成不忍卒看。
“就是啊……”关忠义说到情动处,无限唏嘘道,“喜欢她也没有办法,谁让我没她不行呢……唉,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到底谁才是对她最好的,可惜啊,最后……唉,糟心的,我不如去告个假,陪你喝一天吧——喂喂,你怎么要走?”关忠义傻眼。
贺剑轻在门口回望一眼:“保重,走了。”
关忠义简直有冤无处诉:“这、这,搞什么这是?”得,喝酒吧。
第三十三章
余珦的病来得急,好得也快。
过了三四日,就彻底无大碍,可让人费解的是,他开始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日不出,到了三餐都送到房里的地步。
余重启看着下人端着没吃掉多少的早膳,长吁短叹,不知道为何一场大病让余珦突然就变了。
若说是因为那事,应当不至于,都没有挑明到他眼前,他这个当爹的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对,只是心里不痛快,余珦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地先耍起性子了呢?
“你这两日就在家好好待着,看着大哥,有事就派人去找我,知道没有?”
余念连忙点头:“知道了爹,你放心吧!”
交代完毕,余重启才又重重叹了口气,出门去了。余念随后先去顾文以房里,看看他恢复得如何。
这几日他大哥反常,顾文以倒是一点点好起来,估计再过两日就可以回去了。
这一切余珦都是感觉到的,他明白他爹和弟弟都是在挂心着他。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心理的恐惧,只好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可每每寂静之时,又会忍不住想起,贺剑轻今日会不会来。
是了,自从那日他病中装作睡着,不愿意瞧他一眼后,贺剑轻好几日都不曾出现过了。
余珦感觉自己整个人要分裂了。
一方面贺剑轻不来,他庆幸地想,正好,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是件好事。
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地想,是不是自己的拒绝将贺剑轻给伤到了,以至于他是不是病好了都不来问一声瞧一眼。
反反复复的进进退退令他自己都深深觉得自己是十分令人讨厌的,心情也就更加地阴郁,搞得饭也没兴趣吃,只想每天都昏睡过去,这样就不用多想了。
这日午后,秋雨突然降临,噼里啪啦地一阵暴雨,打在窗户上,落在院中,整个天也暗沉沉,像是要掉下来一般。
余珦呆愣愣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雨势阵阵,他恍恍惚惚地仿佛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随后站起身,走到房门前,刚想拉开门,又被吓了一跳似的,缩了回去。
他失魂落魄地,心里犹犹豫豫,反反复复,一忽儿焦急,一忽儿自怨,咬着嘴唇,扭结着正想回去窗边坐着继续发呆,一转身,整个人就愣住了。
在窗前,贺剑轻一身湿漉漉地站在房里,就在他面前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可他眸光中却带着隐忍的苦闷。
余珦一下子就发觉自己是多么想见到对方,下意识就往前跨了两步,可是紧接着,眼前忽然就闪现出一滩鲜血,提醒着他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
贺剑轻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他,余珦被看得垂下了脑袋,张了张口,又开不了让他离去的口。
两个人就这样对立着,谁也没有进一步,没有说第一个字。
屋里只有从贺剑轻身上滴落的雨水落地的轻微声响,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个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一切周遭的事物,却又将两人阻隔成无法接近的存在。
贺剑轻思考了这许多天,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本以为余珦只是一时生气,或者是病了之后心情不畅快,所以耍个小脾气也就好了。
哪里想到,他忍耐不住趁余重启出门后,大白天像个宵小似的闯进余府,却看到余珦眼里痛苦的神色。
虽然他只看过来一眼,可贺剑轻分明从他的眼眸中察觉到了痛苦。
为什么痛苦?是他带给余珦的吗?
贺剑轻想不明白,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愤怒,可又不忍愤怒,只能勉强压制着自己,要上前将人质问一番的冲动,可之后就又想去抱一抱他。
余珦病了之后,又加上忧思过重,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多个月来好不容易被养得有了精神,这没几天,又还回去了。
贺剑轻心想,他该找谁说理去。
“怎么这几天都躲着我?”
贺剑轻看着眼前人瑟缩的模样,终于忍耐不住,可问出口后,明显发觉对面的人身子在轻微地发抖。
“我不是在生气,只是想问一句,”贺剑轻叹了口气,放弃了一切想法,遵从本意,跨了几步上前,伸手揽住了余珦的肩膀,“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耳旁的声音带着一点轻微的抱怨,听起来可怜兮兮的,似乎想责问,又隐忍着委屈,让余珦心头一荡,苦楚犹如泉涌一般,在他心海里泛滥,让他抿紧嘴,苦涩在口中蔓延。
余珦只能摇摇头:“没有。”
贺剑轻终于得到了他一句话,短短两个字,是他们多日来唯一的交谈,但是这也足够他稍微放松一些,至少,余珦还是愿意跟他说话的,哪怕是拒绝。
“既然没有,怎的不愿见我?我就在这里,你就一眼也不想看到我?”
余珦猛然摇头,仓促之间抬起头来,双目中早已蓄满泪水,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湿润润的,看着可怜却又无端生出一种惹人怜爱的凄楚。
贺剑轻一触到这神情,心头就像被什么东西撩了一下,差点儿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一时间有一种陌生的,猛烈的冲动。
然而余珦只抬眼瞥了这一眼,又垂下了头。
贺剑轻怔忪,忽然迷茫了。
“既不是不想见我,又不是躲着我,所以是为什么呢?”贺剑轻忍耐地说。他想不明白,所以来问,可也问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他简直想要生气,又无法生气,简直要笑出来。
“我百思不得解,珦儿,”贺剑轻放开手,站在余珦面前,目光却越过他,投向墙上那幅看不出什么的旧时画,“若说我对你做了什么事,你这般对我,我也认了,可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都没说,这就被你推开了,实在是冤枉,你说是不是?”
余珦心头一颤,忽然升起了一种预感。
他手指扭结,脸色发白,下意识想要阻止贺剑轻,可是贺剑轻已经开口说了。
“我是把你放在心里的,也想把你留在身边,你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做的?”
这一句话,犹如千斤之坠,在余珦耳边落下,炸开了无数的烟火,是他从未想过——不,他想过,只是没预料到贺剑轻如此简单,这么轻易地就说了出来。
他,他甚至没有准备好听到这样的话。
何况,何况在这个他自己都无比厌弃,无比憎恶自己的时候,乍然听到这句话,余珦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带着深深的惧怕,怀着几分苦中加三分甜的心思,终于将目光放到了贺剑轻的脸上。
此时的贺剑轻,眉目含笑,满是期待地凝望着他,只是那笑是苦的,那期待是脆的,即便是终于忍不住了,他也没有在等势在必得的结果。
余珦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他懂得自己为何不想见到贺剑轻,懂得自己心底深处的惧怕所为何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有几乎同样的心思,在战场初见的那一刻,就将自己的全部,都依托给了眼前这个人。
他全然信任又全然依赖,到了现在,连自己都分不清其中几分变了质,可他很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心。
心上放着贺剑轻,可是于此同时,一道黑影缠绕着他的心房,蓄势待待地看着,等待着。
余珦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随后就看到贺剑轻表情一沉,重重呼了口气,跟着进了一步。
他退,贺剑轻再进,直到将他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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