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这个金手指》第64章


余重启听他这么说就来气,道:“爹还不想被他救呢!要不是为了你,爹能忍辱负重,不要脸面地逃出来吗?爹是被冤枉地,只要皇上查明真相,就知道爹是被陷害的!”
余珦听不下去了,大声吼道:“那你知道你为什么被陷害吗?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余重启愣住了,他的气势消减下去,茫然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追问道:“因为你?为什么因为你?珦儿,你说明白?”
余珦忍无可忍,可是他又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爹,只能选择性地说:“总之,我不能让贺剑轻去死,我要去救他!”说完,他奋力一甩手,挣脱了余重启,冲进了里间,拿起放着银子的荷包走往外冲。
那银子是何成带来的,贺剑轻给他以后用。
余重启被余珦这一番话弄懵了,追上来道:“珦儿,你别去,你你你——你要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余珦闻若未闻,来到李钦欢面前:“李姑娘,请捎我一程,谢谢你了。”
李钦欢看一眼余重启怒气沉沉的面色,叹了口气:“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余珦没有比此时更坚定的时候了:“我知道,走吧。”
李钦欢便往外走去,余珦要跟上,余重启一把拖住了他:“珦儿,你当真为了这么个,这么个男人,就要去冒险,丢下爹不管吗?”
余珦回头,难过地说:“爹,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不能只要儿子,却对帮了我们家这么多的人,忘恩负义呀。”
余重启喃喃地张了张嘴:“这、这是两码子事……”
“不管是几码事,都是我跟他的事,再说了……”余珦垂下眼,“等到时候到了,我自然就回来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余珦没有说完,上赶两步,追上了李钦欢。
余重启奔出了一段要追过去,又颓然站在原地,沉重地哭丧着脸不动了。
余念来到他身旁,语气重重地说:“爹,你这是不对的,你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大哥跟小侯爷的事,你反对便也罢了。可是小侯爷就要被杀了,大哥要去救他也没什么不对啊。”
“你懂什么!”余重启怒瞪着小儿子,“你大哥这是去找死!”
余念皱眉道:“哦,大哥是去找死,那小侯爷去牢里带我们出来,就不是找死了?他难道不知道放了我们这个罪名有多大?爹啊,你,你也要气死我了。”
余重启胸膛起伏,被小儿子说得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心里极度怨恨贺剑轻将余珦带入了让他们余家蒙羞的境地,现如今,余珦竟然要抛下家人去送死,这,这——
“等等,为什么你大哥说等时候到了他自然就回来了?”
余念哪里知道。
余珦跟着李钦欢的马车,顺利地进了城,他谢过了李钦欢,便与她告辞。
“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只希望你多加保重。”李钦欢感慨地说。
余珦摇摇头,对她笑道:“你帮了我很多,接下来的事,只能靠我们自己,李姑娘,你也保重,但愿以后还能来见你一面。”
李钦欢被他说得心中难过,挥挥手,便离开了。
余珦振作精神,深吸一口气,踏进了瞭京护的大门。
守门人看到他,上下打量了几眼,不怀好意道:“找谁啊?”
“我找关忠义关大人。”余珦在京中认识的,便也只有他了。但愿得他没有被牵连。
那人听他找关忠义,眉眼更是精彩,与同伴打了个眼色,对余珦道:“等着。”
余珦坦然站着,等了会儿,那人领关忠义出来了:“大人,有个小娘子找你。”
他话说得暧昧,令关忠义不悦,粗声粗气道:“大白天的,你小子眼瞎了,哪里来的——”
“关大人。”余珦面向关忠义,急切地上前两步。
关忠义一张脸上很是精彩,看得守门人使劲憋着笑。
“是你啊,来来来,跟我来——再笑让你笑不出来——走这边……”关忠义将余珦领进了一间屋子,随后关上门,转身眨眨眼面对余珦,一时说不出话来。
余珦拿出一块布巾,将脸上李钦欢帮他涂抹的脂粉尽数擦去,又将头上钗环取下,急切地道:“小侯爷在哪里,我想见他。”
关忠义知道他此行定然是为了贺剑轻,他早已得了贺剑轻的嘱咐,对余珦说道:“你还是回去吧,他不会见你的。”
余珦握紧了手心,钗环刺痛,他好无所觉,对关忠义道:“我知道他不想见我,可是我要见他,这跟他没关系!”
关忠义急道:“怎么没关系了,他私放了你爹,虽然没留下证据,可是高三江可不是好惹的,他在皇帝面前告了小侯爷一状,然后不知道什么人又在皇上身边怂恿,皇帝已经出离愤怒了。谁求情都没用!”
余珦一听,知道事情有蹊跷,问道:“谁求情了?为什么没用?这次皇帝又给他编造了一个什么罪名?”
关忠义便解释道:“太子求情,皇帝不知怎的,听了高三江那混账的话,哪怕小侯爷根本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皇帝竟然不信,就下旨让高三江捉了他。随后太子求情,皇帝大怒,说太子跟他是一伙的,要不是朝中大臣拦着,只怕要废太子了!最后只是命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你说皇帝脑子是不是——”他没有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余珦算是听明白了,又是葛一水搞得鬼!这回那位高大人也出了一把力,就不知两个人是不是有了勾结。
“我知道了,你带我去见他,只要我见了他,这件事就能解决了。”
关忠义惶恐道:“你可别了,他跟我说了,不能带你去,你去了事情解决不了,会更复杂。你不要冲动,只要你不出现,他就不会有事的。”
“我不信!”余珦忍耐地说,“我不信!你带我去见他!”
关忠义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没办法带你去,他是侯爷,没有关在瞭京护里。”
“那在哪里?”
贺剑轻被关在宗府大牢里,看守严密,好在这摆明了就是要引余珦出来,所以关忠义打点一二,竟然也放他们进去了。
两个人都知道,这回进去凶多吉少,因此余珦让关忠义不要进来,关忠义没有走,他道:
“无妨,大不了也被关起来,来看个朋友怎么了,还能杀头不成?我又不是来将他带走的。是不是?”
余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点头道:“是,我也没有能力劫狱。”
关忠义叹了口气,将他领了进去。
贺剑轻此刻正安然地坐在牢里,手持一本书卷,悠闲地在看书,牢里比瞭京护的可就舒服多了,各种物品一应具全,不敢怠慢。
听到声音,贺剑轻的视线从书本上收回,朝外看过来,随后便朝关忠义扫了一眼。
关忠义缩了缩脖子,站到了一旁。
余珦站在他面前,凝视着他的双眸,听他叹了口气,目中便不觉流下泪来。
贺剑轻将书随手一抛,便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拥进怀里,深深吸了口气,笑道:“你身上有树的味道。”
余珦“嗯”了声,咬住牙,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他怀抱的温暖,闭上眼睛,心里一片荒芜,这一刻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他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是,哪怕再多一刻也好,让他多呆一会儿,多一会儿就好。
贺剑轻心里也明白,余珦不顾险阻过来看他,接下来的事,他早已经想过无数次应对之策,他希望不要来,又盼望着他来,来与不来,他都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是他没有把握,皇帝不是别人,会做出怎样的事,谁也不知道,也没有能力阻止。
良久之后,余珦主动推开了贺剑轻,趁着低头的功夫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仰起脸,笑对贺剑轻道:
“好了,我会救你出去的。”
贺剑轻默默看着他,看他强装的笑脸,疼惜地道:“你不必来的,你知道的,我或许没几天了,不是吗?早晚都是死,你何必来冒这个险?”
余珦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贺剑轻猜到了他隐藏的最后一个秘密。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下,泪水再次蓄满眼眶:“我、我就想,我说不定猜错了,你还能活很久很久,活到白发苍苍,活到老得走不动了。我如果不来,我会每天,每一刻都在想,如果你还能活很久,我为什么不去救你呢?我这样想,一个人想着你,想着这样的也许,我一个人这样活着,又能活多久……”
贺剑轻动了动唇,余珦的话就如同一根细针,在他心上轻轻扎了一下,力道很轻,流出的血却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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