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_蒟蒻》第19章


“闫少,闫少。”
伴着几声焦急的呼喊,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落到了闫桓的鼻腔里,带着老式鼻烟的辛辣气息,呛得他连打了几个喷嚏,猛然醒了过来。
托着他后脑勺的人是陆华,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闫少,你还好么?我是不是来晚了?”
闫桓迷糊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察觉他们还是在刚才的房间里,只是闫礼和那几名千山会的飞鸟已经横七竖八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
“他们晕过去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闫少,我带你走吧。”陆华一边说一边扶着他站了起来。
闫桓手脚还是使不上力气,但是神智已经清醒了不少,他冷冷盯着倒在脚边的那几个人:“陆华,你这次救了我算是立了大功。现在,去把这几个人都杀了,我不会少给你好处。”
陆华像是吓到了似的,猛然瞪大眼睛:“闫少,我……我只是担心你才来救你,我不会杀人的。”
“你……”闫桓从未想过这个唯唯诺诺又不起眼的手下竟敢这样直白地违抗自己的命令,他皱起眉看了这年轻人一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地放倒千山会的这些鸟?”
陆华满脸茫然,看起来对这些人的身份一无所知,他语塞了片刻,才着急地道:“闫少,我是来救你的。”他随手抓起一件大衣给闫桓披上,“万一他们再有人来,就走不了了。”
闫桓在这短暂的片刻权衡了利弊,终于点了点头:“你帮我把他也带走。”他指了指趴在地毯上的男人。
陆华无奈地将男人抗到肩上,又费力地回过头:“闫少,车子就在楼下。”
下楼的时候,闫桓仍是觉得一阵阵的头晕,手脚还有些微的发软,他直觉这跟刚才闻到的那股甜腻的香气有关,却想不通陆华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不知名的迷药。
等到车子驶出了别墅,那幢阴暗的大房子在倒车镜里越来越小,闫桓才低低呼出了一口气,在心里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慢慢消化了一番。
“陆华,你怎么知道这边出了事?”
“今早公司没有开门,这边又说闫少你出去办事不在家,我记得闫少昨天关照了今天有重要的会议,所以就去问陈叔手下的人,然后听到了风声,说……帮里变天了。”
他一面说一面从后视镜里看闫桓的反应,却正看见闫桓脱下身上的大衣,覆到男人赤裸的身体上,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却最终没再多说什么。
“看来,闫礼筹划这件事很久了,”闫桓苦笑了一声,“我还自以为是觉得好像什么都在掌控中,真是好笑。”
“闫少……”陆华刚想说两句宽慰的话,却看见靠在闫桓肩上的头突然动了动,那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咦?按照药效,他现在还醒不过来才对。”陆华吃惊得险些没看路。
闫桓裹紧了男人身上的衣服:“他受过一些训练,所以对药有些抗性。”
男人看清闫桓的脸之后,露出了一个有些傻的笑容,然后就去蹭他的唇,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大型犬。
闫桓也欣然扳过他的脸亲吻,完全忘记了前面还在开车的陆华。
车停下时天已经擦黑,陆华带着他们一路开到了乡下,停在了一栋乡下常见的二层小楼面前。一下车就可以看见院子里铺放着很多晒干的草根和树皮,空气中药味浓郁。
“这是什么地方?”闫桓不无警觉地打量着四周。
陆华把车熄了火:“这里是我爷爷住的地方,很偏僻,那些人应该不会找来。”他带着两人向屋里走,一面絮絮叨叨地说,“我爷爷是个老中医,医术很高明的,不过这些年很少有人看中医了,在城里的那间中药铺也被……”
他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慌张地看向闫桓。
闫桓搀扶着男人有些脚步不稳,眉头已经微微拧了起来:“你怎么不说了?”
陆华叹了口气,推开半掩的房门,引他们进去,低声说:“闫少,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起先去你手下工作其实另有目的。”他不敢与闫桓对视,默默垂下头,“我爷爷的药铺在东华路243号。”
“东华路……”
“对,就在那块半年前被你收购的地皮,其实我爷爷根本不舍得卖掉铺子,他拗不过你手下那帮人,被迫签了转让合约,”陆华咬了咬嘴唇,“我本来想偷偷潜进你的公司,把合约偷出来,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闫桓冷冷地听他说完:“所以你这次救我是希望我能承你的情,把那个铺子还给你们?”
“不……”陆华连忙摇头,哼哧了半天才小声地说,“我只是怕你出了事,我会于心不安。”
“好吧,”闫桓摆了摆手,懒得深究这桩鸡毛蒜皮的琐事,“总之,如果这次我还能翻身,新盖的那幢楼里我会给你留一个旺铺。”
“真的吗?”陆华眼睛一亮。
闫桓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很难再翻身了。”
陆华听不出他话里的真假,只好尴尬地摸了摸脖子:“闫少,你先在这休息两天,我出去帮你探探消息,等风声过去之后再找出路吧。”
闫桓垂了眼睛:“也好。”他一手搂住身旁不停挣动的男人,“还好把他也带出来了。”
陆华终于遏制不住好奇,问道:“闫少,这位究竟是?”
闫桓抿紧嘴唇拨弄了一下男人的额发,轻声说:“他叫林泱。”
“你们……”陆华眼看着闫桓细长的指头摸到了男人脸上,然后男人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头。
闫桓恼怒地抽出手来,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转头问道:“陆华,我的房间在哪里,这里有热水吗?”
“有,有,房间在楼上。”陆华忙不迭答着话,又仔细看了看男人,“说起来他究竟怎么了?”
“他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提起这个,闫桓的声音有些发抖,“千山会的人给他用了药,一些神经性毒素,所以才……”
陆华愣愣地听着,突然说:“可不可以让我爷爷给他看看,爷爷他以前好像治好过类似的病患。”
闫桓皱起眉,他知道那药的破坏作用有多大,国内外那么多家医院都束手无策,一个乡下老头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想归想,他现在还不愿意太得罪面前这个小子,只好点了点头:“那麻烦给他看看吧,我很累,先去洗个澡。”
这里当然没有热水器和浴缸,洗澡的器具只有一个大木桶,闫桓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东西,桶里还泡着一些据陆华所说的活血祛湿的药材,热腾腾冒着雾气。在这种时候,闫桓已无力讲究那么多,他草草脱去了衣物,长腿一伸,跨进了这个半旧的木桶里。
不得不承认,这个药汤确实有些效用,没过半小时,闫桓就觉得气血通畅,浑身都溢着懒洋洋的酥麻,一团糟的大脑也暂时得到了休息,不知不觉竟靠在桶里睡着了。
再惊醒时,木桶里的水已经凉透,洗浴间简陋的木门被拍得“啪啪”响,同时传进来的还有陆华惊慌的声音:“闫少,闫少你在里面吗?你开门啊!”
闫桓睡意朦胧地从水里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爬出桶去开门,小木门已经被从外狠狠撞开。陆华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一眼看见浑身赤裸的闫桓,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了,忙转过身,结结巴巴地解释:“闫,闫少,我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对,对不起……”
闫桓却不以为意,扯过一边的毛巾围在腰间,打了个呵欠:“我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
“闫,闫少,”陆华声音里的慌张丝毫没有减轻,“那个,那个林哥他……跑了。”
“林哥?”闫桓为这陌生的称呼皱起眉,忽然一惊,“你说林泱?”
第18章 。
他拽着陆华迫使他转过身来,然而年轻人的目光却有些飘忽,从他赤裸的肩膀上一扫而过,最后不知所措地定格在地面上:“是,我本来带他去给爷爷看诊,谁知道半小时前,他突然发起狂跑出去了,拦都拦不住,我紧跟着追了出去,可是找到现在也没找到……”
“发狂?”闫桓磨了磨牙,“他虽然头脑不大好,不过很少乱来,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陆华听他声音都变了调,赶忙说:“只是普通的针灸,我们又不会害他。”
闫桓脸色十分难看,沉默了片刻,走出了洗浴间:“我去找他。”
“哎,闫少,”陆华立刻拦住他,“千山会已经在A城附近布了势力找你,你现在最好不要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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