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华绝代》第259章


那个时候自己愣住了,多年前,广州偶遇,而今上海再逢,却为何,每次都是这样的擦肩而过,匆匆一瞥
他不是在广州当兵了吗?怎么又来到了上海,又为什么会被绑?一切不得而知,其实,她对他的了解从来都是自己臆想。
“又抓了一批啊,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听说监狱里都要满员了,要枪毙一批呢。”
“咱们不懂,这些人都是要什么革命的,咱们啊还是别看热闹了。走走走”
听着一旁人的议论,乔隽瑾的心都要揪到一起了,能想到的解救方法也就是去求林承,她没有给他张过口,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答应。
人命关天,说什么都要试一下。
乔隽瑾虽然忐忑,可是到底还是张口了,难得林承心情好,也就一口应了下来。只是林承忙的要命,不可能试试亲自过问,也就交代了邓松去办,邓松也只是按照林承说的名字去牢房里救人,至于哪个是真的展华庭,他也没细问。
后来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乔隽瑾再见展华庭却是人在铡刀下,刀起头落,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她的念想也就这么断了
林承,你答应好的,你说了要救他的,可是人呢?为什么会身首异处?
她心中的怨恨与日俱增,却又无可奈何,以她的能耐,又能做的了什么,不过就是每每想起来哭成泪人罢了。
至于林承,他的心思全放在了苏郡格身上,而且又要安排全家人去国外,那里有心思管乔隽瑾的事情。
这一耽搁,就有了足够的时间让乔隽瑾安排对他的全部报复,可惜的是,一切没有尘埃落定,林忠熙过世。
她出其不意的被林承揽在怀里,这应该算是他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林承身上的烟味充斥着鼻腔,味道不好闻,但是她却莫名的踏实,似乎是飞了很长的时间鸟儿,这一刻倦鸟归林。
却为何是林承?
她心中所起的波澜竟在是在这一刻,为了林承?
难道不应该是展华庭?
乔隽瑾自己都把自己给吓住了,到底自己是怎么了,这样的念头这样的情感是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心里横生出来的。算爱情吗?
外面就是林承的书房,琉璃窗上整好映出来他整个侧脸的轮廓,乔隽瑾的手指就这样的从额头沿着他的侧影一根线条慢慢下滑,来到鼻翼,触及唇畔,不由得轻点了很久,指尖冰凉,却直通心弦,撩人难安。
下一刻,乔隽瑾双唇贴近,以唇瓣代替指尖,轻轻贴在琉璃上,这个位置与林承的唇是一样的位置。
眼角酸涩,泪水陡然滑落,他爱的人不是自己,而自己爱的应该也不是他啊!
转身落荒而逃,狼狈的叫自己都嫌弃的要命,可是乔隽瑾还是要承认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她就是这样的卑微,卑微到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的第一个人其实是林承啊。
那么展华庭呢?
那是一个梦啊,似有似无,触不可及但是陪伴了她那么长时间的年少懵懂,青春华年。
而今的独守空闺,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羁绊与牵挂,最好的情感都已经错过,错付了
沉醉东风·信笔() 
?? 谢斐媛篇
有待江山信美,无情岁月相催。东里来,西邻醉,听渔樵讲些兴废。依旧中原一布衣,更休想麒麟画里。
那个时候,北平还很冷,说是立春了可是丝毫没有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只不过是晴天的时候风吹在脸上没有那么的疼了。
谢斐媛下火车的时候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围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可还是觉得冷了很多,一旁的丫鬟把暖手的汤婆子递到她的手上,揣进了袖子里,这才觉得手不再冷了。
舅舅跟在谢斐媛的身后也走下火车,风灌进了脖子里还是觉得寒意袭人,抬头看看这北平的天气,阴沉着看着是要下雨了的。
“这鬼天气,真是比不上南京。”忍不住发些牢骚,舅舅把手套又戴回了手上。
“是不如南京。”谢斐媛跟着附和了一句,她的心里这里是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跟对了人就好。
以后她和苏淳严的生活应该定在南京吧,北平这里总是觉得没有那么亲切。就算是要下雨了,也是干冷干冷的,比着南京的温润差了很多。
落脚的地方是恭亲王府,当年皇帝还没有被废黜的时候,这里可是众星捧月之处,只是如今的天下,没有了皇帝老子的一言九鼎,取而代之的是群雄并起,鹰视狼顾。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喊了好几千年终于又再次重新实现了。
谢斐媛望着这里的雕梁画栋和曲径通幽,不免也是感慨世易时移,只是纵然已经转移到了现在的共和政府手里,这恭亲王府的气势和气质仍是不一般的。
此次,谢家把加官进爵的庆功宴放在这里,一是总统想彰显对于谢家的感恩戴德还有就是倚靠重用,二是谢家也想扩大自己的实力,拉拢正当年的苏淳严。
谢斐媛不止一次听舅舅说过,苏淳严自从脱离了自己之后那是声誉日隆,现在就连总统都对他刮目相看,说他是难得的帅才。
“舅舅,可是这样的人物你怎么就舍得放走?”谢斐媛疑惑。
“他岂是池中物。我有心压制了一些时日,去了他的心腹,却不想竟然没有斩草除根,让他逃了,后来在山东又白手起家,今日已经不能与当时同日而语了。”迟汉光无奈之中又多了些阴鸷。
他自然不会放过苏淳严就这么从自己的手下东山再起,依靠上了谢家,就不用再瞻前顾后了。
他带着谢斐媛来北平也就这个意思,要么就是结了姻亲,从此干戈化玉帛,要么他再将苏淳严手里的兵权夺过来。
“苏淳严今天也在邀请之列,只是他会来吗?”谢斐媛放眼满屋子的人,一个个都对自己想入非非的眼神恨不能立即与之攀上关系。
“总统亲自发的邀请函,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错过。”迟汉光言辞笃定。
谢家长子谢铮被新任总统极力邀请担任了总理一职。
而苏淳严这一年才二十出头,因为作战勇猛,又在关键时刻将共和军主力将领救出危难。
至此之后,苏淳严一战成名,迟汉光也始料未及。
人红眼热,这似乎是必然的规矩,迟汉光这么一看当年把苏淳严逼走无异于放虎归山。
猛虎,还是关在笼子里比较安全。
谢斐媛坐了许久,也就觉得无聊了,想见的人没到,不想理的人很苍蝇似的。
她也有点没耐心了……
刚开始对这些所谓的青年才俊们还有个好脸色,一问一答还算是沉住气了,慢慢的就变成了爱理不搭。
毕竟是谢家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脸色也就不好看,王孙公子们很是识趣立刻也就敬而远之。
百无聊赖的看着满园的苍松翠柏,水榭歌台,初融冰雪的碧园到底还是有了春的意思,看纤柳的枝头还是冒出了嫩芽,抽一丝萌绿。
第一次见到苏淳严那个时候在南京,大约也是这样的时候,或者江南春来早些,没有这样的阴冷。
她跑到了舅舅的营部,恰逢正开会,冒冒失失的闯的进去,当时傻了眼。
一个英姿挺拔的人着了军装刚好这个时候站起来,应是准备发言的,就这么被她打断,回头也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舅父不以为然,“媛媛你先去我办公室”,接着目光回到青年身上,“苏淳严你说你的。”
谢斐媛那一刻竟然手足无措,不经意间还脸红了一下,就这么缩手缩脚的退了出来。
至此记住了这个青年人的名字——苏淳严。
他的器宇轩昂,他的眉清目秀,他的目光如炬……
这惊鸿一瞥就像烙印一般,深深烙进了自己的心里,想忘也忘不掉。
可谁都没想到,就因为军政上的关系,舅舅竟然逼走了他,那是第一面,那也是在南京的最后一面。
其实当初谢斐媛就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她觉得凭着自己的美貌,苏淳严只要是看上这一眼是绝对不会忘掉的,要不是因为舅舅的原因,或许苏淳严就会上门提亲了。
可女儿家的心事,总是深埋心底,男人不主动,莫不是要她上赶着?
毕竟身份地位都在,她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也总是要周全舅舅和谢家的面子。
而这次,不远千里奔赴北平,这次谢斐媛是主动的,她真的怕去苏淳严就这么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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