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录》第74章


皇帝还是重情的,齐惠嫔虽是被关在这,可吃食用度也没有克扣,估计也是齐家财大气粗,随便掏出些银子打点,也能让齐惠嫔在这冷宫里过得舒坦一些。
段翊庭站在屋外,躬身行礼,“段翊庭来拜见惠嫔娘娘。”
屋里没有动静,他心中忐忑,又提高声音说了一遍,门才被慢慢打开,齐惠嫔的侍女惜芙探出半个身子,神情惴惴,“见过世子,娘娘有请。”
段翊庭迟疑一番,终是迈步进了寝殿,刚刚走进,身后的门便被关上,门外等候的侍卫也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再挣扎不得。
段翊庭顿觉有异常,连忙转身想走,却再推不开门,回头一看,便见傅承瑄从内室走出,神情漠然地看着他。
段翊庭见是傅承瑄,沉下气来,拱手道:“见过傅大人,傅大人怎会在此?”
傅承瑄不答反问:“世子怎会在这?”
段翊庭脸色不变,“过年了,在下受六王爷所托,来瞧瞧惠嫔娘娘,没告诉皇上,还望傅大人能帮翊庭遮掩遮掩。”
傅承瑄似笑非笑,“来瞧惠嫔娘娘?世子恐怕是来见六王爷的吧。”
“傅大人说笑了,王爷还在回京的路上,我来冷宫如何能看他。”
“恐怕这冷宫中,有出宫的通道呢?”
“傅大人在说什么?翊庭实在是听不明白。”
傅承瑄也不再胡绕了,“我们早发现了六王爷让人布的阵,只是苦于如何寻找京城的阵眼。六王爷若要在除夕起事,怎会留你一人在京,必是要助你金蝉脱壳的。我们派人看着你,发现你这些天哪里都没去,只是穿梭于宫中,更是发现你派人去寻宫中侍卫行走的路线图,便推断,六王爷必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将这阵眼布于宫中了。”
段翊庭额上流出冷汗,“傅大人的话,在下越发听不懂了。”
“对不住了世子,只怕今日你只能留在宫中了。”
段翊庭的脸色终是有些发白了,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担忧在宫外的人。他心中盘算着如何能让自己这边的情况让骆修岚尽快知晓,宫中既然知晓了他的手段,必会对他有所防备,此时再起事恐怕是难以顺利了。
“如今宫中大乱,傅大人还是去护驾的好,何苦来看着我?”
傅承瑄露出一脸焦急的神态,“世子说的是,那也只好委屈世子了。”说完,招手唤来身后的樊义,樊义上前拱手道:“世子,得罪了!”说罢,上前点住他的穴道,段翊庭再不能言语动弹。
☆、京中乱
京外二十里,骆修岚带着亲卫军快马加鞭行至路上,离雾从后边跟上,“王爷,前面便是泸漳河了,再往前走五里便是齐府的庄子。”
“和安阳联系的人可是在那庄子里?”
“正是。”
“那先去庄子里站一脚,世子今日可能出京?”
“已派人通知了世子,安阳也已安排妥当,必是万无一失。”
一行人到了齐府庄子,骆修岚和部下们下马进庄,骆修岚问话无为道人:“世子安排的什么时候?”
无为道人一身墨色长袍,颚下胡须黑白相间,“回王爷,我观中道士已然候在安阳,约好了隅中开阵。”
“本王如何能得知结果?”
“若是成功了,玄诚则会千里传音予贫道,倒是王爷自会知晓。”
骆修岚笑了一声,“你们观中道士会得还挺多,不愧是舅舅介绍的。”
无为道人颔首躬身,得意一笑,“王爷谬赞,但贫道自信还是比国师大人强上许多。”
骆修岚心知这无为道人能来相助,多半是奔着事成之后,能取代正阳道长当上国师,但这人野心甚大,心术不正,又会道法,事成之后,还是除之以防后患得好。
“那便有劳道长了。”
一行人进了屋,围坐在八仙桌旁,无为道人道:“贫道已经留了人给滇南的齐大人,只等时辰一到,便开始起阵。”
日中,无为道长大汗淋漓地在院内作法,骆修岚眉头紧皱在一旁守着,心里焦急地要咳出血来,“怎么样了?”
无为道人口中干涩,使劲咽了口吐沫,“回王爷,安。。。安阳那边还没有消息。”
骆修岚攥紧拳头,“可是出了什么差头?”
“王爷别急,容贫道再试一次。”
骆修岚嚯地站起身来,“还试什么?!定是世子在宫中有了差池!”他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指着无为道人道:“你!扮作我的亲部,随我一同进宫!”
离雾连忙上前劝说:“王爷息怒!宫中已有人开启阵法,王爷只需在宫外等着便可成事!到时属下定带足人马闯进宫去,将世子全须全尾地给您带出来!”
“宫里还能留他命到那时?!传令下去,计划有变,我先入宫,你们随时听命!”
离雾见他已然因为段翊庭失了理智,忙跪下抱住了他的腿,“王爷三思!”
正说着,有探子飞身来报:“禀王爷,京城传来消息,皇帝突发急病,晕倒在宫中,至今未醒,宫中已然大乱!”
骆修岚喜上眉梢,“天助我也!”他再没有一点犹豫,踹开了离雾,迈步朝庄子外走去,骑上马,甩开鞭子朝京城奔去。
日昳末,骆修岚带着亲部一行进了宫,有年纪大的宗亲早已在大殿等候,看见他来,哆哆嗦嗦迎上前去:“六王爷,您可回来了,皇上身子不好,九王爷没了主心骨,就等您回朝了!”
骆修岚掩饰住笑意,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前面带路!我去看看皇兄!”
宗亲苦着脸将骆修岚带到皇帝的寝殿,众太医围坐在龙榻前商量对策,骆修岚远远地望了一眼皇帝,果然面如金纸在那躺着。骆修崇见了他,揉了揉皱紧的眉头,“六哥!”
太医们见了骆修岚,也忙冲他行礼。
“免礼了,这时候不必在意这些,你们快看看皇兄到底如何了。”
一位太医走上前道:“回六王爷的话,皇上阴阳失调,肾阴不足,肝失所养,阳亢于上,今日早起劳累,才至昏迷过去。”
“何时能醒?”
太医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不好说。”
骆修岚不耐烦地摆手让他下去了,对骆修崇道:“劳烦九弟了。”
骆修崇道:“怎会,六哥才是辛苦,今日得胜归来,本应全朝相迎,却不想。。。”
“都这时候了,还在意那些礼数作甚。”
李公公走过来问道:“二位王爷,早上前来朝拜的众臣还在殿外,今日的年夜饭又该如何?”
骆修崇道:“让群臣继续在殿外候着,年夜饭送到各宫去。”
骆修岚对骆修崇道:“你在这看着,我去和众大臣说说。”说罢便退出了大殿,几名亲军卫在殿外候着,他朝里面已经伪装成兵将的无为道人使了个眼色,无为道人立刻心领神会,向后退了半步,使了个障眼法,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了。
骆修岚对着外面跪拜着的众大臣道:“皇上圣体违和,还请各位大臣去九卿房候着。”
众臣彼此瞧了瞧,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往九卿房去了。
骆修岚在后面冷漠地看着众人,待众人都进了屋,他对离雾使了个颜色,离雾招呼着身后的亲军卫,悄悄围了上去。
无为道人这边溜到了冷宫齐惠嫔的住处,周围的一片寂静令他觉得似有异状,刚推开门,便见一人早已等候于此,定睛一看,竟是正阳道长。
正阳回过身来,脸上仍挂着笑容,“无为道长,别来无恙啊。”
“是你?”无为道人心中一凛,知是不妙,恐怕正阳已然知道了些什么,他运气念咒,想激发阵法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气场,“你坏了我的阵法?!”
正阳一副不屑,“哼,你那还叫阵?我扔了个石头进去便破了。”
“你!”无为道人恼羞成怒,起了三道一套的符式,低声念起咒来。
正阳挤出一脸嘲笑,“怎么?还发阴兵?年轻时你与我斗法便用这招,被我打得落花流水,难道都忘了?”
“哼,那时我道术不精,着了你的道,这回你可再难赢了!”
正阳嗤笑,“皇家宝地阳气冲天,你的阴兵咒还能发得出来?”
出乎正阳的意料,四周竟然真的风声大起,阴魂呼啸而来,正阳不再大意,看来无为道人这些年确实长进不少。他提气起来,施了紫雷咒,引来一道道天雷击在阴兵身上。虽是如此,阴兵的数量只见多不见少。
正阳渐渐提不上气来,正感困惑,无为道人阴恻恻一笑,“您说得没错,这皇宫确实阳气甚重,可您忘了?这里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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