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录》第78章


傅承瑄翻了个身,冲向他,“我在朝廷任职,忠君报国是本分,如何向你说的一样了?”
骆修崇心疼的无以复加,握起傅承瑄的手,轻轻吻了,“等过了此事,我带你去游山玩水,再不搅这浑水了。”
傅承瑄的眼睛亮晶晶的,搂住他的脖子,“跟着崇哥,在哪儿都是好的。”
大年初五,新年第一次上朝,皇帝下旨封段翊庭为滇南王,在京城过了十五便放回滇南袭王位。同时下令任尚书令苏存孝负责剿灭齐家叛党,齐家因犯教唆叛乱之罪,上下五十多口人,主谋赐死,未曾参与的男丁流徙千里,妇人没入教坊司。六王爷骆修岚从皇室除名,幽禁于京郊皇家庄院,再不得回京。朝廷下令开始调查叛党一事,刚开年便搞得人心惶惶。
同时,唐家的冤屈也被洗刷了,皇帝其实一早便集齐了证据,只能此时一同发作。齐家却是难以再翻身了。
皇帝仁慈,终究念及兄弟之情没杀了骆修岚。正月十五,皇后出面办宴,算是补上了今年被叛军搅乱的年夜饭。表面上虽是其乐融融一片,暗地里大家都吊着一口气,朝廷仍在清洗叛党余孽,所有人都收敛下来,生怕被齐家连累,好在皇帝并没有扩大事件的意思,朝廷还未动了元气。
宴会上,皇帝终是下旨为骆修崇和傅承瑄赐了婚,婚期定在来年三月初六。消息瞬间传遍朝野,众人竟然并未有多惊讶,恐怕是除夕当天见到了两人在九卿房相拥的画面,早已经看出端倪。
这下子,原本惦念着招骆修崇和傅承瑄当女婿的人可失望了,尤其是苏灵儿,也去参加了元宵节宴,当众听到皇帝赐婚,又见两人并肩谢恩的般配模样,嘴里像是吃了黄连。刚离开了宴会便追上了永嘉,暗地里编排道:“皇上为何为那两人赐婚,两个男人在一块儿终究不成样子。”
没想到永嘉却没给她好脸色,“皇兄怎么安排都轮不上你插嘴吧?皇兄也说了,两人的婚事早被国师大人定了下来,是有助于我大宁国运的,你可是在质疑国师大人?”
苏灵儿连忙屈膝低头,“灵儿不敢。”心里却恨恨。
永嘉没再说话,白了她一眼走开了,心里却也有些遗憾,毕竟这么多官宦子弟,她唯独相中了傅承瑄,却没想到他即将要变成自己的嫂嫂。回到自己的宫中,永嘉再绷不住,衣服也没解便倒在了床上。
侍女走过来,关切道:“公主去了外衣再休息吧。”
永嘉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侍女无法,只得退下。永嘉躺在床上,默默叹气。
傅承瑾提前预知京中会有大乱,年间一直端着宝剑驻守家中,所幸宫中叛乱未殃及城中百姓。他又将剑收进了库房,自嘲道:“看来我傅承瑾终是没有习武的命啊。”本来过了十五便要携妻带儿回去濮阳任上,可皇帝既然为骆修崇和傅承瑄赐了婚,便决定过了婚礼再回去。
正月十七,傅承瑄正在家中,竹葵进来报,说是段翊庭带着人,正在府外求见。傅承瑄有些惊讶,却还是让竹葵请他进了傅府。
若是仔细追究起来,段翊庭也是知情人之一,本应同骆修岚和齐家一同问罪,可皇帝考虑滇南刚刚经过战乱,不好再查办段家,只让人宣了段翊庭单独在乾清宫中说了话。二人说了什么,谁也不知,只知段翊庭出来后,皇帝便宣了让段翊庭承位滇南王的旨意。
段翊庭明显有些消瘦了,眼睛深陷,看着有些无神。两人互相见礼,傅承瑄请他落了座,二人却一时无话。
傅承瑄先打破了沉默道:“除夕一别,世子,哦不,王爷可好?”
段翊庭好半天才叹了口气,似是不敢与他对视,只诺诺道:“翊庭本无颜再见恩公,可如今即将回滇南承位,再见又不知何年何月。”
傅承瑄笑了笑,“都过去了,王爷不必挂怀。既然皇上都不再怪罪,还准你回滇南袭爵,王爷便把过去都抛下,重新开始吧。”
段翊庭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点点头,也换了称呼,“承瑄说得对。”
“何时出发?”
“已然报备了皇上,明日巳时便出发。”
傅承瑄道:“那便有缘再见了。”
段翊庭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印,上面隐约刻着“段”字。
“这是我们段家的信物,如今赠与承瑄,今后若有需要,在滇南附近只要亮出此印,自有人相帮。”
傅承瑄接过来,想了想,并没有拒绝,而是笑着收下了,“我不与你客气,多谢翊庭!”
段翊庭见他肯收下自己的心意,心中也稍有慰藉。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承瑄,这才告了辞。
傅承瑄顿了顿,斟酌着用词问道:“翊庭,可去看过六王?”
段翊庭摇了摇头,脸色灰败,“他已从皇室除名,承瑄不必再喊他六王。”
傅承瑄知道段翊庭是个重情之人,否则也不会为了骆修岚冒险,情之一事,有人为它茶饭不思,也有人为它赴汤蹈火。
“翊庭临行前可会再去看他?”
“皇上未准。”
傅承瑄点点头,看来段翊庭之前是求过皇帝的。
“翊庭不要伤怀,人既在,便终有再见的一天。”
“谢承瑄吉言。”
二人未在多说什么,段翊庭便起身告辞了。竹葵将他送出了傅府,回来问傅承瑄:“少爷,听闻这位也多少参与其中,为何没被降罪?”
傅承瑄道:“皇上还需他掣肘滇南,毕竟他血统纯正,滇南的旧部都服他。若是段家这根苗不保,又有何人能管住滇南。”
竹葵似懂非懂,挠了挠头。
出了正月,皇家的聘礼便流水一样被送到了傅家,还好不是女子出嫁,傅承瑄也不用亲手准备什么礼服绣品,骆修崇早已经嘱咐好了礼部全都安排妥当。傅承瑄也没像女子一般藏在家中待嫁,每日仍是按时去督尉司上职,处理公务。大家见到他都诚心恭喜,惹得傅承瑄时常脸红一片。
沐休时,他便跑去睿王府呆着,和骆修崇成天腻在一块儿,二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不小心便要纠缠到一块儿。
这日,傅承瑄从骆修崇的卧房翻出个黄缎包裹,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些什么,他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以为是什么宝贝,小心翼翼地拆将开来,里面的东西却稀里哗啦地散落一摊。
傅承瑄定睛一瞧,竟都是白木马,和自己从前送他的那些一般模样!
仔细看看,有些木马雕刻得甚是鄙陋,大咧咧的刻痕参差交错,颜色也很旧了;有些则雕得精致圆滑,不乏有几个比那原版的还要好上许多。一个个摆下来,像是雕刻技术在逐渐进步着。
骆修崇走进屋,见傅承瑄正看着满桌的白木马发呆,连忙走过去想遮起它们,却被傅承瑄拦住了。
“这些都是你刻的?”
骆修崇见再瞒不住,便道:“在安阳时,想你想得不行,便照着你送我的那只,练练手艺。”
傅承瑄的心又开始柔柔地疼了,扑到他怀里,搂住了再不撒手。
被收拾得身子发软的傅承瑄敞着中衣倒在床上,脸上散着红晕,额头还冒着热气,费力地抬起一支胳膊,轻轻推着骆修崇,“崇哥,你去洗洗,洗洗手。”
骆修崇身上的衣服还整齐着,笑着看他,作恶似的将手背贴近嘴唇,舔上了自己的手指。
傅承瑄脑袋嗡的一声,连忙坐起身来扒开他的手,低声呵斥,“做什么要吃手?!脏。。。”
骆修崇低头在傅承瑄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傅承瑄的胸膛都成了红色,“你从哪学到的这些?!”
“前几日我让陆凛去帮我寻了些书来。”
“不知羞!你看那些书做什么?”
“哪些书?陆凛拿给我的是一些调理身体的书,瑄弟在说些什么?”
傅承瑄这才发觉中了他的圈套,握紧拳头朝他招呼过去,却不想一把被骆修崇攥住了手腕,一用力将他带进了怀里。
傅承瑄跨坐在骆修崇身上,骆修崇轻轻吻了吻他的耳畔,“瑄弟都会投怀送抱了,却不让我去学东西。”
“你分明都是学些不好的。。。刚才那软膏又是从何而来?”
“我叫陆凛帮我寻的,总是不好伤了你。。。”
傅承瑄羞赧,“怎么又是陆大哥,你再勿吩咐他做这些事情了!我还有何脸面再见他。”
“那又如何?难道让我亲自去店里买?”
“你也不许去!”
骆修崇又摸上了傅承瑄精瘦的腰肢,悄声说:“瑄弟可知道家双修之道?”
“倒是听过,但是这些日子,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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