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耽美]》第12章


芤患绻省!?br /> 颜玉函面上尴尬,心中却是欢喜,“渺渺,你在吃醋吗?”
林渺脸色瞬间暴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斥道:“你少自作多情了,他还是个孩子,我吃什麽醋?!我吃饭吃菜吃药吃苦就是不吃醋!”
颜玉函轻笑,从善如流道:“好,不吃就不吃。渺渺,你误会我了,这一点必须要澄清,我做人很有准则的,不是和谁都能一见如故。杨小灰那小鬼头要不是你弟弟,我才懒得多看他一眼呢,我对他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林渺啐了一口,“花言巧语口舌如簧,你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颜玉函笑道:“过奖过奖。”
林渺站了有一会儿,说了半天话又动了气,头不免又开始发晕,遂略略斜靠在墙上垂下眼帘暗自调息,背脊却依然绷得笔直。
颜玉函知道劝说林渺进屋休息肯定会被无视,不如索性找点事情给他做,也好顺便让他解解闷散散心,於是提议道:“渺渺,那边有条小河,我看里面有不少鱼,反正咱们现在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钓鱼吧?”
林渺本想习惯性地反对,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行。最近几日在床上歇得太多,实在气闷不过,而和颜玉函在这里单独相对又大大不妥,钓鱼的话一来可以透透气,二来这项活动无须交流,可以落个耳根清静。
心中虽然肯定了颜玉函的提议,林渺嘴上却道:“说得轻巧,我这里可没有鱼竿,怎麽钓?”
颜玉函成竹在胸,“这个容易,包在我身上,你进屋坐著等一会儿就好。”说罢就朝屋後竹林行去。
林渺这次没有拒绝,也想看看颜玉函要怎麽凭空变出鱼竿来,便在门边安心坐下等候。
颜玉函去了小竹林,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没错,就是当初林渺抵在他咽喉上用来威胁他的那一把,後来被他据为己有…砍了两根粗细长短适中的翠竹,再将枝叶刮削乾净扛了回去。
林渺看到颜玉函手中的匕首,就想起了那晚令他耿耿於怀的荒唐遭遇,心中顿时又有些不快,然而看颜玉函忙得不亦乐乎,终究忍住了没有发作。
钓竿削好後,颜玉函又进了里屋,从柜子里找出昨晚看到的针线,线系在钓竿尖端上,针随手弯成钩挂上去,一根简易鱼竿就此成形。如法炮制,眨眼工夫,第二根鱼竿也做好了。
颜玉函将成品在林渺眼前晃了晃,不无得意道:“怎麽样,不错吧?”
林渺没钓过鱼,没有那份閒情逸致,凡事讲求方便效率实用,要吃鱼了只用叉子叉,快准狠。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鱼竿由什麽部分构成他大概还是了解的,当下嗤笑道:“哪里不错了,这麽简陋,浮子都没有,钓得起来吗?”
颜玉函笑嘻嘻道:“姜太公直钩都能钓,安乐侯这个自然更不在话下,中午你就等著喝鱼汤吧。渺渺,咱们还可以再来比一比,谁钓得多谁就可以多喝一碗鱼汤。”
说到鱼汤,林渺自然而然想起了那碗鱼片粥。奇怪的是,与昨日不同,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那粥美味无比。
他不屑地轻哼道:“你就吹吧,要是钓不上来,你就喝泥汤好了。”
“没问题。走,钓鱼去!”颜玉函笑道,一手拿了两根鱼竿,竿头挑一只竹篓,另一手提著两把小竹椅,意气风发出了门,直奔小河而去。
林渺慢慢腾腾、拖拖拉拉地跟在後面,看著前面那人潇潇洒洒似乎不知人间愁苦的背影,听著那人嘴里随意哼著的不知名的小调,莫名感觉今日的阳光似乎格外温暖明媚。
第六章
在小河边上找了块平坦结实的岸沿,颜玉函将两把竹椅挨著放好,中间只隔一尺的距离。
林渺一声不吭地将椅子提起来,再顺手拎了把鱼竿,走出三丈远又拐了个弯後,才放下椅子坐下来。
颜玉函大失所望,算盘果然还是不能打得太响啊。
林渺正准备把鱼钩甩进水里,又想起一个问题来,鱼饵呢?总不能真等著鱼儿自己咬那光秃秃的鱼钩吧?听人说钓鱼用蚯蚓作饵比较好……
念头刚起,林渺就被自己恶心到了,头皮一阵发麻。
说来有些惭愧,想他堂堂七尺男儿,最怕的居然是软乎乎蠕动的虫子,如果要他去挖蚯蚓,他宁愿喝泥汤。
至於为什麽会怕虫子,似乎是因为在他十分年幼时,某个跟他玩在一块的大哥哥,恶作剧般往他脖子里扔过一条大青虫,而把他给吓到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那以後,林渺心里就对光溜溜的软虫落下了阴影。
当时的具体情形,由於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那个大哥哥是谁、长什麽模样也记不得了,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和大哥哥唇边狡黠的笑容,至今仍然鲜明地烙印在脑海深处,偶尔回想起来,还令林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嗯,那种笑容和某人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林渺下意识朝颜玉函看去,却见那人在身边草丛里随手一挥,似乎抓住一个什麽活物,然後穿在鱼钩上,轻抬右臂扬竿一甩,鱼钩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银光,坠入了水中。
察觉到林渺的视线,颜玉函也看了过来,然後唇角一翘,露出一个灿烂无敌的微笑,一口整齐白牙在阳光水色映照下闪闪发亮。
林渺头皮一麻,心中一跳,赶紧回过头来。好一会儿定了神後,效仿某人的作为,在身後草丛里抓了一只蚂蚱穿在钩上,再把鱼钩甩了出去。
云淡风轻春日融融,颜玉函微眯著眼睛,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里,只觉前所未有的安閒惬意,虽无醇酒助兴,身边亦无美人添香,但对岸林渺的眉目神情、一举一动却可尽收眼底,那可是要比任何醇酒美人都要令人愉悦的风光。
至於钓鱼什麽的,自然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所谓钓客之意不在鱼,在乎水边佳人也││当然了,以他常年垂钓的经验水准,并不担忧自己中午会喝泥汤。
不同於颜玉函的慵懒放松,林渺背脊挺直表情专注,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水面。既然要比,他就不想输给那人。
他很後悔自己选了这麽一个地方垂钓,与颜玉函之间的距离看似远了,但实际感觉却是相反,自己全身彷佛都笼罩在对方的视线之下,那视线比阳光还要灼热,令他如芒在身、如坐针毡,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鱼竿上,以化解自身尴尬。
好在这局面没过多久就被打破,忽闻颜玉函大笑著叫道,「上钩了!」
林渺抬头一看,那人将鱼竿高高提起,鱼钩上挂著一条巴掌长的鲫鱼,兀自水淋淋泼剌剌地垂死挣扎。
颜玉函旗开得胜心情更佳,鱼儿虽小,但却比在自家别院荷塘中动不动就钓上一尺馀长的大鱼,要更有成就感。他将鲫鱼从钩上取下後,朝林渺炫耀似地扬了扬,唇边笑容竟有如孩童般天真得意。
幼稚。林渺翻个白眼收回目光。
这条河里的鱼群,往日没少受林渺和杨小灰的鱼叉荼毒,但鱼钩这种新鲜器具,还是头一遭见到,因此纷纷前仆後继,不断上钩送死。
只是不知什麽原因,满河的鱼儿似乎全部集中到了颜玉函那片水域中,林渺时不时就能听到那人收竿拉鱼的呼啦啦声响,和夸张的欢呼,而他这边则像死水一潭,别说鱼了,连个水花都见不到。
林渺十分郁闷,明明自己钓得更专注用心,为什麽有收获的反而是心不在焉的那一个?先前被颜玉函注目的别扭不适,逐渐转化为一无所获的挫败和焦躁。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手中鱼竿一沉,原本静止下垂的棉线,被猛然扯成绷直的斜线,竿身也随之被拉成一张弯弓,清灵灵的水面下,隐见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闪电般左奔右突。
林渺瞬间紧张起来,忙不迭地起身去拉竿。奈何那鱼挣扎得厉害,反抗力量颇大,林渺估计不足,这一下不但没将鱼拉起来,後背反而因为手臂骤然发力而传来痛感。
颜玉函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当下心急火燎扔了鱼竿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渺渺放松些,别那麽用力拉!」
林渺却充耳不闻,实际上也没有多馀的心思注意颜玉函说了些什麽,只是一味咬紧牙关用力收竿。好不容易有鱼上钩,怎能轻易放过!
好在颜玉函眨眼工夫已经冲到林渺身後,一把握住他手中鱼竿,用自身力道稳稳控制住,同时不容置疑道:「撤力,我来拉。」
此时的林渺,整个人都被颜玉函用双臂圈在怀中,周身被清爽淡雅的男性气息所包围,清晰地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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