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谨-边想》边想-第70章


似鹄础!?br /> 竟然是这么想起来的……我大窘,脸隐隐发烫。
将发簪按下,我说:“侯爷是王侯贵胄,自有神助,这必定也是老天爷的安排。现在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旬誉?”
静默片刻,齐方朔道:“明日。”
明日?
“刺杀赫通也在明日?”我问。
齐方朔点点头:“是。”
我心下忐忑,但又出奇平静。这是件大事,凶险万分又意义非凡的大事,不过只要身边有齐方朔在,无论结果如何我知道他都会与我一起,我便觉得自己战无不胜,没什么好怕的了。
“白三谨。”就在我思考时,齐方朔忽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抬头去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轻柔、温情、充满怜爱,这个吻让他整个人从冰化成了水,也叫我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我愣愣道:“怎、怎么了?”
“谢谢。”他道。
我继续傻:“谢我什么?”
“你的阵型图,还有你来找我。”他一本正经地牵动着薄唇,让我有种错觉,要不是我们现在呆的环境不对,他该会更正式地与我道谢吧,说不定还会给我斟茶。
我顿时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也是有用的是不是?”我抚着他的脸,凑过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我想帮你,我能帮你。”
他没再说话,与我相视而笑。似乎再多的言语都是空泛的,他懂我,我也懂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一夜,我与齐方朔相拥而眠,旬誉人几次来敲门,想将我关回笼子,都叫齐方朔呵跑了。
赫通今晚宿在宫中,最快也要明日中午回来,因此没人能拿齐方朔怎样。
我和他睡在一起,什么也没做,就聊天,聊他离开后白涟多想他,他出事后齐英有多自责,还有段棋他们,离开大夏已有数月,不知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赫通死后,王位会落到谁手上?”夜深人静,我趴在他怀里,忽然问道。
齐方朔爱不释手地抚着我的头发,特别是肩膀那块儿,留恋不去:“还有好几个王子,他们彼此角逐争斗,短期内整个旬誉都不会有余力去侵扰别国。”
那整晚,我睡不着,齐方朔也没睡着。我是因为紧张,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我猜很大可能是在想刺杀赫通的计划吧。
隔日一早,齐方朔让人去婆罗糕点铺买了杨晟琪之前交代过的糕点数量以及种类。
不过半个时辰就买来了,侍从放下糕点盒后便退出了屋子。
我注意着门口,见没动静,迫不及待打开盒子取出月牙饼掰成两半,在馅料中如愿找到一只小竹筒。
我兴奋地将竹筒交给齐方朔,他拔出塞子,把里面纸条倒出来,展开看了几眼,之后用内力毫不迟疑地震为齑粉。
“怎么说?”
“他们在北门等我们。”他忽地出手,以两指之力断开我脖子上的项圈,“你先去找他们,我杀了赫通就来。”
脖子上一轻,带了不少时日的铁圈终于被摘除,我感到轻松的同时,也对齐方朔的话表示无法苟同。
“不行,我突然消失,赫通肯定会起疑,对你接下来的行刺不利。你别想支开我又独自面对危险,这次不管用了。”他瞪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瞪着他,“你再打晕我试试?”
齐方朔看了我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妥协了。
“那你要答应我,到时一定要听我的指令,不可擅自行动。”
我忙不迭点头答应,接着就看他突然撩起袖子,用腰间小刀在臂上划开一道口子,将涌出的鲜血全部涂抹到我身上。
面对此情此景,我真是不知道要先惊讶好还是先心疼他好。
他扬了扬下巴,道:“趴到地上,我再弄得逼真一些。”
我听话地趴过去,他又将血淋到我屁股上、两腿间。
“能瞒的过吗?”我一动不动问。
到这会儿,我也有点摸到他的思路了。
“一时半会儿没问题,你记得闭气。”他收回手,点了穴道止血,接着从屋子一矮柜中取出坛烈酒,在角落各处浇上酒液,没多久,整个屋子都充满了酒香。
“等赫通来了,无论我和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准睁眼,听懂了吗?”
我本来留下来是要帮他的,结果他就要我扮死人?
我有些不甘,但也只得瓮声瓮气道:“……懂了。”
没多会儿,赫通回来了。
他该是一出王宫就直奔齐方朔而来,推门那动静气势汹汹的,但刚要开口说什么,看到屋里的景象又咽了回去,愣在当场。
我趴在那里也看不到他表情,想必是十分精彩的。
一开始我还在奇怪为什么要特意嘱咐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睁眼,后来齐方朔与赫通说了几句话,我算是明白了。齐方朔是想用美人计啊,竟然还邀请赫通去内室喝酒!
我一口牙都要咬碎,也不知齐方朔被赫通那贼子占了多少便宜。
房里都是酒味,赫通大概是以为齐方朔醉了才会对他突然假以辞色,高兴地拉着人往里走,路过我的时候一顿,似乎想要叫人将我清理出去,结果被齐方朔拦住了。
“不要浪费时间。”齐方朔的嗓音清冷依旧,还带着些酒后撩人的味道。
耳边是衣料摩擦的声音,赫通轻笑一声,两人逐渐远去。
他们走后,我在地上又趴了阵,心里头越想越不是滋味,跟火烧刀刺一般,忍不住没听齐方朔的,睁开了眼。
起初里间还有低低的谈笑声,之后就逐渐什么都听不到了。
真是太煎熬了,好想进去,但齐方朔特意嘱咐我要听他话,我要是莽撞坏了事,那可就大罪过了。
我此厢正在犹豫不决,那头突然好大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了。
门口马上传来旬誉侍卫的询问:“殿下?”
我见已经惊动了旬誉人,浑身紧绷不已,盯着紧闭的木门不知如何是好,而赫通那边迟迟没有回复,也已让侍卫生了疑。
“殿下?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更用力地拍门声响起。
我一步步后退,猛地转身往内室冲去。
奔到里面,就见赫通跪在地上,脖子上缠着那条抽过我的鞭子,脸已经呈猪肝色,齐方朔在其背后死死勒住长鞭两端,不让它和赫通的脖子有一点缝隙。
不远处散落着一只花瓶的残骸,方才那声巨响应该就是由此而来。
“侯爷,旬誉侍卫快冲进来了!”
齐方朔充耳不闻,眼里冒着血光,仿佛今日不将赫通勒死就不罢休。
我急得不行,门外都开始撞门了!我扫到地上丢着那把齐方朔用来割手臂的小刀,扑过去握在手心,一狠心迎面将刀刃推进了赫通胸口。
赫通睁着猩红的双眼,身体弹跳两下,喉咙里发出嘶嘶的杂音,还想伸手过来抓我,但抬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下。
齐方朔见他停止挣扎,将他往旁边一推,刚想探指去检查对方脉搏,门口旬誉人便冲了进来。
“走!”他迅捷地一跃而起,拽着我胳膊破窗而逃。
我们一路往城北逃去,身后是甩不掉的追兵。
王子被害,还是在自家王府被害,这些侍卫要是抓不到我们,等着他们的也唯有一死。所以他们拼了命紧咬着我们,到最后已是死生不论,弓弩齐发。
而就在我们险险躲避箭雨之时,城南方向忽然火光冲天,竟是走水了!
“是杨教主他们?”我望了眼远处黑烟,回头问齐方朔。
“应该是。”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从我俩之间呼啸而过。
此时还是白日,街上多行人,倒是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掩护。
眼看北门已到,可杨晟琪他们又在哪里?
正在我焦急寻找熟悉的身影时,突然不远处的屋舍门一开,探出来一张脸,正是程小雨。
“快进来!”他向我们招手。
我与齐方朔施展轻功足不点地的掠进了门里,程小雨在后边将门一关,险险与追兵错身而过。
“快走密道!”他插好门,领着我们一路拐进屋里,在一座土炕前止步。
门外街上嘈杂一片,很快就会有人搜查到这里。
程小雨掀开被褥,露出底下暗门,他将门板拉起,朝我俩示意:“走!杨哥和朗月在里面等我们。”
我先跳进密道,齐方朔第二,程小雨垫后。
进入密道后一片黑暗,程小雨点燃火折子,分了一人一支。
走了一炷香,我们终在密道中与杨晟琪与萧朗月汇合。
他们手里执着火把,于是我将火折子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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