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驾到》第82章


苏玉竹默然。
不怪苏玉桐想不明白,实在时因为苏家在这方面,和别人家不太一样。
苏家自祖辈起,就没有妾的存在,从来都是原配夫妻,恩爱有加。
就连家道中落的那两代,都只是不善经营、本事稀疏却还要强出头而已,也没有纳妾,更没有庶出子女。
所以世人都说,苏家出情种。
直到苏玉竹的祖父苏伯远。
苏伯远本也与妻子翁氏恩爱有加,夫妻二人八年生了三个儿子。
可是偏偏就在翁氏怀着四子的时候,苏伯远遇见了一个女子,顿时苏家就变了模样。
丈夫执意纳妾,妻子坚决不肯,终于苏伯远连休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翁氏伤心欲绝,早产了第四个儿子。
而苏伯远却管都不管,直接带着那女子去了边疆军中。
两年后再回来的时候,就有了苏玉竹的五叔。
紧接着,苏伯远就闹着要给五叔请封世子。
翁氏气得差点儿直接抹脖子,文帝有名的好脾气,也拍着桌子对苏伯远说,若再提这话就削爵。
彼时,苏恕十三岁。他八岁入军营,十岁就有军功,十一岁被封为世子,六品军阶,是被文帝亲口称赞过的少年英杰。
说起来,苏恕年轻时候也是豪迈个性,又是正经的天之骄子,哪儿受过这等委屈?
父子成了仇家,苏伯远甚至开了祠堂,要把苏恕赶出家门去。
苏恕一怒之下,折剑断恩,背着“不孝“的骂名,带着祖母和三个亲生弟弟,跑到南疆守边去了。
彼时,南疆的古越国已经分裂成了几个小国,打得不亦乐乎。而当其中一个符国入侵与雍朝接壤的昇国时,不小心就打过了雍朝的地界。
苏恕二话不说,带着两万精锐,把符国的九万军队,一口气打到了海上,险些就把符国灭了国。
这一仗,终使得南疆七国对大雍拜服,从此纳贡称臣。
战功到了这境地,还有谁再敢说一句苏恕“不孝”的往事?
凯旋之后,已经是九年之后,雍朝的皇帝也从文帝变成了武帝。
彼时,翁氏已经在南疆去世,临死前逼着长子发毒誓,必须将其火化,骨灰撒入南疆的大海,衣冠不入苏家祖坟。
苏恕带着弟弟们大哭一样,依言照办。
而那个将苏家搅得天翻地覆的女子已死。
四个儿子恨不能这辈子不见苏伯远。
苏伯远也是骁勇一生,中兴家业的人,临老却因着妻妾之事,闹成了这等结局,终于心灰意冷,将博阳侯的爵位都给了苏恕。
已经与孟氏成了亲、性格也变得内敛了的苏恕,只字不提前情,甚至待那个庶出的五弟也算不错。
可对苏伯远,苏恕当真再没说过一句话。
后来有了苏玉竹之后,苏伯远大约因为对儿子有亏欠,所以对这个并不常见到的孙女很不错。而苏恕和孟氏也都没有对苏玉竹说过这些事情。
直到祖父死后,苏玉竹随苏恕回京奔丧,见父亲将当年的断剑重铸后归于祖父墓中,她才知道这段往事。
先是有祖宗的家传,又有苏伯远这段害得苏家骨肉至死不相往来的宠妾灭妻往事,所以苏恕这一代五个人身边,除了妻子女儿外,真个是连母蚊子都近不得身。
所以,又怎么能指望苏玉桐会理解别家的这些妻妾纷争?
想着,苏玉竹叹了口气,道:“罢了,都是别人家的事情,我们说了,又有何用?只盼自己将来能好才是。”
苏玉桐不再言语,低下头想了想,小小的人儿,也叹了一口气。
此时,水已经滚了,苏玉桐就敛了心思,专心茶道。
一时房间内,安静地只有水声。
苏家两个姐妹和曲思莹还好,巧儿却是个耐不住安静的人,正要开口说两句笑话,就听见楼下由远而近,传来了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苏玉竹和曲思莹是有爵位、官职的人,哪里怕见人?巧儿乡野人家长大,对于大户人家所谓的“避讳”更是不会管的,所以这三人还好。
只苏玉桐皱了眉头,偷偷地伸长了脖子,向外面看了一眼。
只见几个年轻男子,已经下了亭子,正往这面走来,只不过离着远些,所以看不清是谁罢了。
苏玉桐缩了缩脖子,怕道:“大姐姐,他们不会进来吧?”
此时,苏玉桐已经给她沏了一杯,苏玉竹端起了茶杯,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口中无所谓地道:“楼下一堆的丫鬟站着,远远地看见也知道楼中有人了,哪儿还会上来?”
苏玉桐哦了一声。
果然,待那几个人走到伴月楼的不远处,见楼下站了一堆丫鬟婆子,便知道此处有女客了。
几个年轻的公子未免有些叹气。
就听得一个男子道:“不若我们几个到那桥上的亭子去吧,着人取了炉子来,我们烤鹿肉、喝梅酒,也是风雅。”
其余的人听说,立刻称是:“还是三公子的主意好,和小娘一般,在那楼里猫着有甚趣味?”一个带着豪爽的声音说道。
众人纷纷笑着称是。
曲思莹小声对苏玉竹道:“郑家的三公子,郑青士。”
苏玉竹面若冰霜地点点头。
楼下的公子们能笑得出来,楼上的苏玉竹可笑不出来。(。)
第一百零二章 议论() 
因为楼下说这话的人,正是乔执椿。
听见这么个人,说着这么不着调的话,能笑出来才怪!
只是
吊儿郎当、豪爽任性、残忍冷酷,再加上苏玉竹心中贪花好色的乔执椿,这一个人能变出四张脸来,也是难得。
倒是苏玉桐,听得不如苏玉竹那样真切,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了乔执椿的声音,就笑道:“原来是表哥。”
苏玉竹暗自揉着掌心被指甲扎痛的地方,淡淡地说:“今日这样的盛事,乔家表哥自然要来。”
苏玉桐每当会事情,而是笑了笑,继续泡茶。
楼下的几位公子,如今都已经到了桥上的凉亭,那凉亭离着伴月楼并不远,本就能隐约听见。而几个男子说笑也不刻意压低声音,楼内又如此安静,所以那些话,倒被楼里的人,听了个真真切切。
这个人赞郑家的梅酒好喝、那个人赞今儿的鹿肉美味,忽而又有人说起了科举。
苏玉竹本来阴着脸,可是听见有人科举的时候,耳朵倒是立时竖了起来。
只可惜,那人也不过是说了太真观的诗会如何热闹,说要与人同去看热闹,看看今年可有什么大才之人而已。
紧接着,又有人开始评说今天请来的戏班子如何不错,又有人论起了谁家新收的小妾。
听称呼和姓氏,大约也知道下面的这些公子都是世家子弟,可那说的内容,苏玉竹都觉得无聊了。
合着一群显贵公子凑在一处,和女子也没什么区别,就是论别家短长罢了。
区别不过是,女子论的是谁家新得了什么花儿朵儿衣服钗环,这些纨绔论的却是别人的小妾何种颜色别人家的酒戏如何好看而已。
方才听苏玉桐说,那些贵小姐们还打算要联诗呢,这群纨绔却只说这些,真是白瞎了那块鹿肉,苏玉竹想到。
苏玉竹正烦闷着,忽然就听见他们议论上了自己。:“我听说那个忠义公今天也来了?”
只这一句,连只关心茶水的苏玉桐都停了手。
苏玉竹倒是淡然。
只听立刻有人道:“是来了,只是与那些小姐一样,从侧门直接去见了太夫人,既然有了爵位官阶,怎么不来前面与我们一见?”
还有人笑道:“毕竟守着孝,看我们一堆男人在此,不好意思出来吧。”这话说得,就开始往不好的地方歪了。
果然,立刻有人跟着一起歪道:“屁,真要守孝,还能天天在外面妖三媚四的?还有曲家那小娘们儿,舞刀弄剑的,死了娘也不安生。”话到此处,就不仅仅是“难听”二字了。
楼上的苏玉桐,顿时脸就白了;巧儿更是恨不能冲下楼去打人。
倒是同样被骂了的曲思莹,则一手按着巧儿,一边对苏玉竹小声道:“赵正先,抚远将军陈胥继妻赵氏家的第三个庶子,管着赵家的庶务。”说着,有些歉然道,“说起来,苏家妹妹今天是和我吃了瓜落,祖父一贯和抚远将军不睦,年前我四堂兄还和陈胥的次子陈盎打了一架。”
苏玉竹点点头,问道:“谁赢了。”
曲思莹笑道:“四堂兄若敢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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