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曰:不可盗》第56章


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夫妇俩也急坏了。还有一位妇人,她的儿子要考科举,来求个前程似锦,他们家本就不富裕,为了儿子读书一家人节衣缩食,日子过得清贫,甚至将女儿嫁给了地主家的傻儿子才换取上京赶考的费用,为的就是孩子高中,光耀门楣,兮月也看过,那人确实刻苦,十年寒窗,每每夜里挑灯夜读。
虽然不知其他上神是怎么做的,可师傅却并不理会这些,气的兮月直跳脚,既然不看又何必让她年年都去,有时特想朝那些凡人大喊,
“不要再来了,去拜别的星辰吧”,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后来过了几年,那对夫妇又来了,怀里抱着大胖小子,说是感谢神明显灵,前来还愿。兮月特开心,还以为师傅终于大发慈悲,前去一问,师傅只但笑不语。
事实上师傅确实什么也没干,至于那对夫妇的愿望,师傅只说命运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兮月不懂,凡人的命不都掌握在神的手里吗?
神乃万物的主宰,不然为何被凡人如此尊崇。
师傅笑问,“既然神掌握凡人的命运,那谁掌握神的命运”?
这是个复杂的问题,小小的人儿还不懂,不过那时兮月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天帝”,当然是天帝啦,神界都是他说了算,就像星辰河的明星,也是他说了算。
谁该升星,谁的星辰该升得大些,全凭他一句话。
师傅却没了笑容,半响才苦笑,不知是不是默认了。
后来想想也不太对,那天帝的命运又掌握在谁手中呐?无所不能的天帝又有谁能操控。
在多年之后她才明白命运这东西不过空谈,有或没有又有何区别,人人都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唯有天帝的命运确是在中州,随着沉浮而享万世之光。
次年兮月有特别关注过哪位赶考的学子,说实话她还很紧张,毕竟代表着一个家庭的希望,不过得来的确是噩耗。
那个青年没有考上,放榜当日便投江自杀了。
兮月震惊,心里一梗,凡人的生命竟如此脆弱,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师傅不帮他,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她很想去质问师傅为何如此绝情,实际上她也确实这么干了。那时师傅正和凤帝下棋,看她杀气腾腾的样子倒把凤帝吓了一跳,要知道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也太不正常了吧!
那次师傅并没有沉默以对,只是把她拉到太掖池,拨开云雾,指着那青年的家给他看,全家人整日以泪洗面,甚是可怜。
“那青年本也是资质上佳,一心想练武,奈何家中非逼着他读书,在他身上寄托了全部希望,甚至为了自己,妹妹也委身嫁给一个傻子,这种压力久而久之也是摧残他的灵魂。他不想要这样的生活,甚至他不想让妹妹这么做,可他的父母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最后害死他的不是落榜的噩耗,而是他父母的期望”。
师傅语气从没如此冷冽过,兮月震在原地竟不知如何回答。
凤帝摸着她的头,语气到很慈祥,“这世间又太多不平,凡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你固然有恻隐之心,却也不可能一一实现。或许你师傅确实可以帮他,对其他学子又公平吗?他们也是十年寒窗苦读,情况和青年差不多,凭自己的实力改变命运,而不是希望神出手相助”。
“神帮不了任何人,试想若所以考生都求神相助,那谁又该高中,其他人又该何去何从”。
第八十一章:雪山遇劫() 
皓华洞内,族长,河伯面色苍白,越发阴沉,根据胖枣传回来的消息,灵珏已经消失了好几天,连带其他人也不知所踪。
方才在悬月池里施法寻找了一番,仍是没有踪影,在这三界之内还没有悬月池找不到的人,如果有,除了这人已游离在六界之外,要么就已经死了。
如果是后一种,河伯颤抖,竟有些站不稳,此行艰难险阻,怕没少吃哭,也只能宽慰自己想开一点。相反族长只是盯着悬月池,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洞外传来一阵惊呼,透过石壁上的小孔,隐约有光照进来,周围泛起一片猩红。河伯族长四目相对,暗道不好,便冲了出去,月影正中央洁白的银木,此时已经泛起了红光,每一寸枝桠都似覆盖了炙热的火焰,燃烧中热烈与璀璨,继而走向灭亡。
疲惫至极时已经完全睁不开眼睛,似在梦里唯有能感受自己在被拖曳前行,雪地本就光滑,这也不费什么力气。原谅她的重点不对,实际上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挂了,没想到留了一口气,不过现在真的离死不远了吧。
朦胧之中眼前一团白蒙蒙的巨型物体,是活物,体型甚巨,就这样拖曳着她的“尸体”不知要去何处。
感官里似乎背贴着冰壁往上滑,藤蔓簌簌作响,尤其明显,缠在身上,力道逐渐加重,直到一个位置,突然停下来,身上一重,有什么压在了身上一般,唯一可以确定她还是站着的。艰难的睁开眼睛,穿堂风一过,刺骨的寒冷,双眼被白雪灼痛,刚想抬手揉一揉,才发现她根本动不了。
不仅如此,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面了,而是被悬在半空,后背是巨大的冰壁,下方是无尽深渊,而上方更不知高度。
与其说是悬空,应该说“钉”在上面更准确,目之所及只有光滑的冰面,而胸前被一根冰柱钉穿,全身重力都汇集在这根冰柱上。
她应该庆幸身体早就没有知觉,否则她可不想再尝试一遍锥心刺骨的痛。
全身重量压在这一个着力点上,根本没法反抗,灵珏考察着周围的环境,既然她大难不死,就应该想办法逃出去。由于她不能转动,所以视野受限,加上周围还蒙了一层浓雾,初次侦查也以失败告终。
她又努力回想晕过去时的每一个细节,企图找到线索,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记忆的最后只有云姬从她体内取出碎片,
然后呐……?她不记得,
不过他们应该是离开了。灵珏摇了摇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没有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她自己的身体她很清楚,碎片已经取出了,她再也没有愈合的能力,那些旧伤已经开始发作。
她甚至能感受到生命正在流失,她本早就该死,却为何一直熬到现在,她也觉得挺神奇。浓雾在渐渐散去,所幸没有阳光,他们现在冰面上,若是阳光照在雪地上,人眼很容易患上雪盲症。
“春花姑娘……”,
耳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灵珏下意识向右方方看去,浓雾已经散开,右边的情形也能勉强看清。
“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
他浑身焦黑,在这一片洁白之上尤其明显,满脸的血迹已经差不多干了,虽然全身布满血污,却依然能勉强分辨出那俊朗的五官,不是霍思白是谁。
灵珏侧目,没有说话,回想一下宫少衡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这才确定“春花”是叫的自己。
霍思白和自己处境差不多,身体被冰柱贯穿,整个人吊在冰壁上。
不止他一人,周围还有很多这样的“尸体”,他们有些还在微微挣扎,有的已经变成了干尸。
寒冰万年不化,尸体并不会腐烂,甚至几千年也能保持新鲜如初,但这些尸体却干硬了,到像是活活被吸干的。
霍思白见她脸上的讶异之色明显,好心解释到,“这些人几乎都是去山顶偷传说中的至宝,只是……他们都失败了”,
伤口像是痛极,没有一丝着力点,完全靠肩胛骨支撑,又怎能不痛。
他喘着粗气,嘶嘶抽痛,半响,“然后从后山摔了下来,无一幸免……,我们都是被雪猿拖回来的”。
良久灵珏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我们”包括他自己,甚至还有灵珏,原来她看到的那团白白的东西竟是雪猿。
“这些人……怎么死的”?
很显然,他们被抓时可能像他俩一样活着,还可以耍耍嘴皮,只是现在……。霍思白像是已经麻木,表情并没有太多痛苦,只是暴起的青筋无不预示着他还在苦苦坚持。
他的目光向左移,示意她往左边看,一具干尸近在眼前,不过尸体竟呈现奇怪的白色,所以她刚才并没有注意。不过这也不是白霜的样子,而是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颜色。
“我来的时候他还活着,……不过两天时间罢了……”,
“小心这些冰层,他们都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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