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第18章


身后王耀道:“路无尘,你把霹雳弹卖给永生教的事还没完。此举有违道义,希望你跟我们回武林盟做个交代。”
路无尘转着手中的剑不悦道:“我说了是我给的,你们要么算了,要么就家伙事说话,杀了我一了百了,没空跟你闲扯。”
王耀也动怒了,冷下脸道:“冥顽不灵,今天绑也要把你绑去!”
那边易同生已经朝王耀吼道:“抓住这小子,我要替师弟肃清门风!”
路无尘却摸出一颗霹雳弹悠悠道:“好啊,我倒想看看谁先死,或者同归于尽也不错。”表情狠厉起来,作势就要扔向易同生。
武林盟几人不由退了两步,王耀也忙喊:“住手!”
公孙邪见路无尘真的动了怒,连忙挺身拦在易同生身前道:“不可!”
易同生一惊,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孙邪,猛地向路无尘怒吼:“你对他做了什么!”
公孙邪脸色一白。他只说了两个字,但易同生近在身边,怎会听不出他声音不对。他如今的声音十分纤细,听起来全然不似寻常男儿,有种令人厌恶的阴柔。被易同生一瞪,公孙邪更是脸色惨白,不剩半点血色。
路无尘倒是开心,直面易同生的怒火:“我就做了些想做的事,又没伤他性命,已经很便宜他了。”
易同生脸色说不上是怒红还是黑,要冲上去打路无尘,却仍旧被公孙邪死死拉住。
见已经被知晓了,公孙邪也无心再隐瞒,便压低声音慢慢道:“师父,这是我和无尘之间的事,他怎么对我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有辱玄门与师父之名,师父就不要再为我动怒伤身了。”
“你——”易同生想骂他却又骂不出来,毕竟是教养了十几年的徒弟,怒他昔年犯下大错,又恨他此时不争气,最终只能痛心骂道,“冤孽,冤孽啊!”
公孙邪无比愧疚,只能默默看着易同生,间或又情深不渝地看看路无尘,路无尘觉得公孙邪似乎在扮演受委屈最多的那个。
这般,路无尘心情就不好了,不耐烦道:“够了没有?都给我滚!”
王耀还不死心:“路无尘,你把霹雳弹给永生教,武林盟无法坐视不理。”
路无尘已经相当不耐:“你想怎样?”
王耀道:“你得跟我们回武林盟,让卫盟主和各位长老定夺。”
路无尘笑了,立马又冷下脸:“不去。管你武林盟不武林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把小院里的人扫了一圈突然又道,“不就一个霹雳弹,武林盟就怕了?舒尺不是会用,你们找她去啊。若不是她把霹雳弹拿去杀了西蕃几万人,我师父怎么怀疚而死!易师叔,与其来讨伐我,不如去找舒尺讨个公道。哦,我倒忘了,舒尺背后是太原府,太原府背后有朝廷,她身份高贵,你们动不了,也就只敢拿我撒撒气。”
易同生辩驳道:“一派胡言!舒将军用霹雳弹是为了保疆卫国,怎可与你出卖同道的作为相提并论?”
路无尘讥讽:“所以武林盟的人是人,西蕃的人是狗吗?师叔不愧是毒医,视人命为草芥。”
“你——”易同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公孙邪却解释道:“无尘,你不要故意气师父。西蕃人的确是人,但他们是侵略我金元国土、杀害我朝黎民的敌人,我们必须抵抗。舒将军打击西蕃军队是为了保护普通黎民百姓,并不是滥杀无辜。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没有办法活得很好,总还是要依靠他人的。朝廷就是我们可以依靠的许多人的力量。”
路无尘不置可否地笑了:“与我何干?公孙邪,就算武林盟要保你,我也不是没办法杀你,但好像让你活着会更好些,才让你把脑袋暂且寄在脖子上。和他们一起滚!”路无尘说完,大步回屋,“砰”地将门关上,留下武林盟的人和公孙邪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没提纲,写不下去了……接着直接上结局吧。
第20章 第十七章 诉情
路无尘进了屋,干脆倒头就睡。醒来时,窗户外夕阳西斜,天边只剩红色霞光。
“你怎么还在?”路无尘瞥了眼坐在床边的公孙邪,一副嫌弃的样子。
公孙邪慢悠悠地给他扇着风,却是温和笑道:“你撵我去哪儿?我走了你就暴露了。师父号称邪医,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不过一时气极没发现,等缓过神来就知道你是用的药了,到时候你怎么跟武林盟解释?”
路无尘侧身躺着,撑着脑袋道:“我从来不需要解释。倒是你,都被我‘阉’了,易师叔还敢让你留下,可见你这个徒弟在他心里也没那么重。”
公孙邪道:“师父心疼我,但总是我犯错在先,如今莫师叔不在了,他怎么好亏待你?我再做出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他也只能由我了。”
“哦?你死心塌地的模样是做出来的?”路无尘语气上挑,“那现在没人,你也不用装模作样了,滚远些。”说罢翻身朝里躺下,摆出不想理会公孙邪的模样。
公孙邪忙道:“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不是做样子,是真心实意的。”见路无尘还是不理,又伸手搭在他肩上,越发柔声道,“无尘,我对你是什么样的心,你还不清楚吗?”
路无尘翻身坐起来道:“清楚个屁。自己想想你做的好事,再想想你吃完就跑,一跑就是十年。公孙邪,我没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路无尘一脸冷漠,其中又夹杂失望和疲惫,让公孙邪看得眼圈儿发红。
公孙邪一把将路无尘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道:“无尘无尘,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更不该之后一走了之,你打我骂我吧,或者拿剑刺我,不要再生气,不要再伤着自己了好不好?”
被公孙邪这么一剖白,路无尘火气不但没下去,反而更燃起来了,推开公孙邪冷冷道:“又是这样。”
公孙邪一愣,不明白路无尘在说什么。
“我稍微心硬一点就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公孙邪,明明是你对不起我,为什么表现得一副是我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你真的这么柔弱吗?小时候长得可爱惹人心疼,长大了乖巧听话讨人喜欢,所以武林盟让你去做内应,完了就把和我的事情一笔勾销。公孙邪,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无耻。”
公孙邪错愕地放开路无尘,讷讷道:“无尘,我——”
路无尘又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解释。”跳下床要出去,却被公孙邪一把拉回来抱住。
“对不起无尘,是我无耻,是我对不住你。我不够聪明,武功也不好,而你太出众了,我跟不上你,只能老老实实等着,可光等等不到你回头看我啊。后来师父知道我的心思,也说我配不上你,刚好武林盟让我做内应,我就去了。我不像你们那么聪明,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站出来,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无尘,我好后悔伤了你,可是我又不后悔,能得到你,就值了。”公孙邪死死抱着路无尘,生怕他逃了,力道大得出奇,勒得路无尘腰疼。
“我听永生教的人说你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吓坏了,如果你真的被我害成那个样子,我只有以死谢罪。再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信了,我以为如果不是叶君欣拦着你肯定会把我砍成七段八段。那时候我好怕,怕被你杀了就再也见不着你了。但在商丘遇上你之后我高兴坏了,你肯定认出我了对不对?毕竟我易容成的是以往惯用的模样,连叶雨薇那个只看过一两次的小丫头都记得,你不会认不出来。可你没有揭穿我,回去之后我想了好久,终于敢有一点点勇气觉得你其实根本不想杀我,而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终于和你重聚了。无尘,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公孙邪说了一大堆,眼泪全呼在路无尘肩膀上。
路无尘黑着脸把他撕开,看了看肩上的湿痕厌恶地脱下外袍扔给他:“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去把衣裳洗了!再抓鱼做饭!”说完外衣也不套,提剑就往林子里去了。
公孙邪拿着路无尘的衣服破涕为笑,柔柔地应着:“嗯,抓你最爱吃的银尾鱼。”乖乖洗衣服去了。
路无尘提着剑走出半里地,一剑扎在树干里,再一掌拍过去,在一人粗的树干上留下个手掌印。
路无尘就这么撑着树干过了半晌,终于平复心中的躁怒,看看自己被拍红的手掌,喃喃道:“公孙邪你个傻子,这么多年,我都分不清是不是真的恨你了。”定了定神才继续前行,走到一颗几人环抱的巨树停下,吹了个不怎么响有些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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