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势凌人-软炸团子》软炸团子-第76章


岳听松嗯了一声:“这种任务的赏银是最多的,就是割脑袋麻烦了一点,比其他的好做多了。”
赵七顿时明白过来:“哦,原来咱们一路上的钱是这么来的……你是不是经常半夜出去跟人拼命?”
岳听松想了想:“也没几次。”
“唔,一定不包括在京城的那次吧。”赵七斜乜着他,“有些事情我只是装作不知道,别以为真把我蒙在鼓里啦!”
岳听松笑笑没说话。赵七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自己没意思的干笑两声,突然想起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边,从草叶下拉出个女子来,却正是杨周氏。
三人一起往回走。路上赵七将自己的英勇事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直把自己说成了关二爷附体,诸葛亮转世,真正是智勇双全,英明神武。
轮到岳听松时,就比较干干巴巴了。他只是说自己半夜溜出去,将坏人干掉,救了几个人,还讲了讲那个以采补为主的邪恶教派的事,顺带分析了一下。
据说那个什么圣教控制了周边几个村落,要求每一户都要轮着出一名美貌的男子或女子,这里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故此直到现在才为人所知。不过因为杨周氏一言不发的缘故,有些分析也只是岳听松的猜测。末了想起一件事,他又道:“被抓去后现在还活着的人不算多,其中有一个,倒是你的熟人了。”
“什么?”赵七大吃一惊,幸灾乐祸道,“赵禹成那厮被抓去了?他有没有被人——”
“不是他。”岳听松闷闷道,“一提起熟人,你怎么就想起他啊。”
赵七嘿嘿笑了两声:“我就是这么希望一下,哈哈。你说的究竟是谁啊?”
虽然赵七问了一路,但岳听松似乎有些不高兴,就是不开口。等到了杨周氏的家,天已经蒙蒙亮,赵七本想等会儿看看那人是谁,可脑袋一沾枕头,就很快地睡着了。
第109章
秋日午后的风和煦温暖,一名少年懒洋洋倚着软榻,呼呼睡得正香。忽而,他嘴里尝到一丝甜味,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正轻轻触碰他的唇瓣。
那是一个温柔的吻。
少年从甜美的梦中醒来,满心满口都是甜蜜的滋味。他弯起嘴角,睁开眼看到了更为美好的现实。
面前之人背光而立,虽容貌模糊不辨,声音却满含笑意:“喜欢吗?”
“真好吃。卿哥哥,这是什么呀?”咂咂嘴,少年使劲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担心地左右看看,“爹爹呢?万一被他看到,他又要不高兴了。”
“老师出府办事去了。”沈兰卿坐在床边,拂过白雪棋头上一缕散乱发丝,笑道,“我头一回做藕粉糕,看来还不错。再来一块么?”
“嗯嗯。”抛下顾虑的白雪棋笑眯眯搂住沈兰卿的脖子,乖巧地蹭蹭对方的脸颊,小声说,“还要这样……”
白雪棋眼前是一片漆黑。他感觉浑身上下无处不痛,有什么东西正死死压着他,弄得他喘不过气。
“张开嘴!”有人冷声命令。
白雪棋拼命摇头。
看不到是什么人,看不到有多少人,他睁大眼睛,看到的却只有虚无。
这个噩梦他曾经做过千百遍,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可即便知道自己在梦中,也总是无法醒来。
愤怒与屈辱让他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然而恐惧让他一动不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咬住嘴唇,防止自己丢脸地哭出声。
真奇怪,为什么还是觉得害怕呢?白雪棋哆嗦得厉害,心里还在胡思乱想。他们都死了,我也不是原来的我,现在的我是……
“赵七!”
赵七应声而起,只觉脑门一痛,又嘭地摔了回去。
“哎哟,撞死我了。”赵七疼得眼冒金星,瞧见岳听松没事人似地趴在那里,额头连红都没红,不由没好气道,“好小子,原来你脑袋是石头做的,难怪呆兮兮……”
岳听松伸手帮他揉揉脑门,问:“你做什么噩梦了?”
“什么?”赵七悻悻道,“被你这一撞,我哪里还记得什么美梦噩梦,只觉得疼啦。”
岳听松犹豫片刻,几番欲言又止,终于开口道:“你方才在叫‘情哥哥’……”
“是吗?”赵七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看来咱们在梦里也很努力嘛。”
“你叫的不是我。”岳听松定定看着他,一双星眸幽黑深沉,赵七看得有些心惊。
“你第一次跟我……的时候,喊的是‘情哥哥’,还是‘卿哥哥’?”岳听松又问。
赵七莫名其妙地眨眨眼,小心翼翼提醒道:“你好像一个词说了两遍……”
岳听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闭上眼睛。待运功平复下心情,又长长叹了口气。
赵七更加莫名其妙了,担心地伸手摸摸岳听松的额头,皱眉道:“怎么说话没头没尾的,你不会是又走火入魔了吧?”
“或许……”岳听松歪头想了想,“我现在的情绪确实有些奇怪……唔,如果你刚刚没有在梦里叫我的名字,我可能会更生气的。”
“啥?”赵七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我现在又没有做坏事,你可不要打我啊。”
“呃。也不止是生气,跟上一次走火入魔很像。又不太一样。”岳听松困惑地说,“我想做一件很不好的事,明明知道会惹你伤心,可还是忍不住。甚至有些害怕……就像我以前练功到了关头,师父说非生即死一样。”
赵七听得云里雾里的,岳听松见他这样,泄了口气,翻身下床:“算了,还是让他自己来跟你说吧。”
“他?”
待赵七从卧房出来,看到站在屋中的人时,不禁惊讶地叫出了声:“文艳!”
第110章
文艳依旧是那副冷冰冰或是呆兮兮的模样,见到赵七,表情也没多大变化。只是那微微发颤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心中的激动。
“你怎么在这里?”赵七担心地问,“是被那些人抓去的吗?”
文艳先是点点头,想想又摇了摇头:“是故意的。”
“他是长飞楼的人。”岳听松似乎是嫌他说得太慢,不待赵七发问,索性在一旁解释道,“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之前出现在暖香阁,都是为了长飞楼的任务。”
文艳看了岳听松一眼,默默点头。
“这样啊……”赵七讷讷应了一声,心里有点尴尬。
他曾经费力气将文艳赎出,当时只以为自己是救人出水火,不过如今看来倒可能是破坏了人家的计划。只是……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去那种地方卧底,那个长飞楼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转念一想,他找文艳诉苦的时候没少说赵府的事。如果某些事被赵禹成的仇家得知,自己说不定无形中报了一箭之仇,赵七想到这里,便又高兴起来了。
“哈哈,既如此,我要是找你买消息,岂不是可以便宜一点啦?”
文艳还未有什么反应,岳听松的脸色倒是先变了变。赵七见状,心里微微讶异,便听文艳道:“我有消息,送给你。”
赵七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非常想要知道的,正要打趣几句,却忽闻一道响雷炸在耳畔——
“沈兰卿没有死。”
赵七双目蓦然睁大。紧接着,文艳说出了第二句:“我带你去见他。”
直到文艳走后,赵七都没有恢复平静。
此时的他,嘴里仿佛有一百种滋味,却不知是苦,是涩,是甜,是酸。他心里更是有上千种念头,然而究竟是喜,是怒,是怨,是悔?
他分辨不出。
赵七捂住了脑袋。所有千思百绪最后化成一句话,轰隆隆响彻他的脑海,震得他头疼万分。
原来他没有死……
赵七无数次幻想过沈兰卿某一天突然出现,将他带走的画面。即便他得知沈兰卿身死的消息之后,这个梦也时常浮现。
因为他无比清晰地记得,曾经正是那个人,将他从冰冷的黑暗中救了出来。当他见到同光芒一起出现的少年时,那张脸就深深刻进他的心里,时刻带给他温暖与安全。
“你在想什么?”岳听松问。
赵七如梦初醒,他看向岳听松。这名少年也是同样温暖,同样善良,可他们不一样,很不一样……
“我在想很多事。”赵七喃喃道,“那一年我十四岁,被坏人抓走,蒙着眼睛绑在山上的破庙里。那时下了好大的雪,庙塌了,我被困在下面,很黑,很冷,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独自等死……是他救了我。”
白雪棋已经被埋了两个时辰。他双手双脚被捆得严严实实,脸上罩着黑布,在黑暗与寂静的埋葬下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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